沈越仔细端详手中的盒子,这木盒巴掌大小,表面有薄薄的包浆在昏暗的台灯下泛着油亮的光泽。沈越注意到了这个盒子的底部似乎稍微厚了一些,估计暗格应该就是这个位置。
这时候,他好像看见了一缕比牙签还细的黄光从首饰盒上飘到他眼前,揉揉眼睛,似乎是包浆反射的台灯光芒。
沈越想了想,没有再多表露出对首饰盒的兴趣,反而开口问价道:“这个戒指怎么卖?”
摊子上的中年人斜眼看了戒指一下,吸了口烟讲到:“这东西可不简单啊,这可是个老祖母绿,就算不考虑它的年头,本身都是有价值......”
“停停停,10块卖不卖啊?”沈越懒得多跟他费口舌直接问价。
中年人一瞪眼睛:“10块?买帝王绿?不卖不卖。你不诚心买就别看了。”说着劈手夺回了那祖母绿。
沈越撇撇嘴,说那就算了吧,我看这戒指还挺好看,本来想着买一个戴着玩。你不卖算了,说完抬腿作势要走。中年人眼珠一转:“你喜欢最好,这戒指我标价400多,我可以给你到350,再低我就亏了。”
沈越压低声音:“老板,我也会看一点东西,咱们心里都有数,你这东西到底是个怎么回事,我这头一次来,什么东西都不买也不太好。”沈越顿了顿,“你这不知道是青岛还是雪花的料子,我再加一点出个15,你看看合适呢就算成交了,要是不行就算了。”
中年人咧咧嘴,同样小声说:“行啊,看你是个新人,还是个懂点行的。可以,算是交个朋友。”中年人说着,手里把首饰盒递了过来。
沈越心头窃喜,表面上没什么表情,伸手接过首饰盒装在了怀中。这时候,沈越的手机响起,是于叔。
电话那头“沈小子,逛得怎么样?有没有上眼的东西?”
“随便买了个便宜玩意,我觉得里面有点门道。”
“哦?别是又被糊弄了吧,你现在来鬼市口的忆宇阁,我帮你看看,顺便介绍个人给你认识。”于叔给沈越下了个指示。
“好的,我现在就过去。”沈越边走边掏出那个首饰盒,找了个垃圾桶将祖母玻璃戒指和里面的填充物丢了进去。
沈越拿着盒子翻来覆去地琢磨怎么打开那个夹层,这么一看这个盒子还真是浑然一体,完全找不出什么缝隙。
正在沈越研究了一路盒子,直到进去门还在嘀咕着:“不行我找个锤子给它砸了吧?不行,万一给里面的物件也砸坏了就不好了。”
坐在铺子里的于叔一看,乐了:“你小子收了个什么东西,还研究着呢?是不是吃不太准啊?”于叔给沈越递了一杯热水,又拖过来一盘热水饺。“大冷天半夜站这么长时间,饿了吧?吃点热乎的。”
沈越走了一路,加上晚上没钱只吃了两口面包,现在也真是饿了。也不客气直接坐下夹起一个饺子边吃边说:“谢谢于叔了,您看看这个首饰盒,我觉得里面有点门道,到现在我也没玩明白。”
于叔接过首饰盒,眯眼观瞧,有用手细细感受了一下,甚至放在鼻子前闻了闻。
“这东西应该是个民国期的物件,你要说有价值碰到喜欢的可能会出点价格,但是也高不到哪去。”于叔皱了皱眉,有点不明白这个盒子值得沈越研究什么。
沈越咽下一口饺子,给于叔讲解了一下弄到这盒子的经过。于叔若有所思地敲了敲盒子底部,又打开盒子捏了捏盒子四壁。
“巧妙,这盒子的设计真是巧妙,如果不是你说我还真发现不了这盒子有一个暗格夹层。”于叔很是感慨,“看似是一个正方形的盒子,其实它是一个梯形,这个盒子的漆工和角度形成了一种视觉骗局,用以隐藏底部暗格的空间。让人误以为四壁的厚度是一样的,盒子外部内部空间是整齐的,其实有一部分暗格被这种视觉偏差隐藏起来了。”
于叔越看越是感叹制作者的奇思妙想和机巧手艺。“年份长短固然是古玩的价值最直接的体现,但是这种奇巧设计也能令一个物件的价值大大提升。我之前的推断算是走了眼了。可惜我才疏学浅看不出这东西的跟脚,能有这种技术的人,应该不会是无名之辈;这么一来这件木盒的价值还要再往上走一走。”
其实也不怪于叔看不出这盒子的出处,于叔算是一个草根出身的古董商人,靠着倒卖古董日积月累地积攒下来的眼力经验;因为没有名师这些年也没少打眼吃亏。固然他自己这几十年也在不断学习进步;但是对于历史知识,名人轶事这种文学底蕴相比一些大收藏家或者有师门传承的人还是相去甚远。所以他能准确地指出这是个民国时期的物品,但是对于制作者甚至盒子的具体名称都一头雾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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