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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走前几步,往那石碑看去。

只见石碑最上面铭刻着“通往丰粟县”五个大字。

下面刻着“五十里”。

更下面还有六行字,但不再是儒国文字。

很显然,丰粟县和六个外邦“建交”了……

胆大包天!!

他虽然不认得这些外邦文字的意思。

但从字形可以判断出这些文字属于哪个国家。

其中包含了“秦国”!

儒国的老对手!

老者惊得差点把牙咬碎。

“这,这文字刻了多久了?”

老者颤抖着手指着“秦国”文字问。

“哦,你说这秦国啊?”

老者脑袋一晕,连个车夫都知道这是秦国……

那岂不是丰粟县勾结秦国的事已经人尽皆知?!

“秦国和我们丰粟县老早就建交了呢,快两年了吧……”

老者长吐一口气。

都两年了还没出事,显然,这里面有什么自己也看不破的东西。

自己那耿直的长孙到底干了什么!?

老者没心情等两个吏工安置完石碑。

他急急的重新上了马车,吩咐众人继续上路。

他急着见他那三年未见的长孙。

他身边的儿媳妇和孙子看着他阴沉的脸,都小心翼翼,噤若寒蝉。

而老者这时的思绪已经飘到三年前。

老者名唤顾成熹。

那年。

他因为和秦国一位友人的私交,被人告发他通敌卖国。

结果他只能无奈辞官。

而长孙顾元晦当时刚好考中进士,而且是一甲第五名。

本来,这个名次即便是想留京做京官也没问题的。

就算去地方任职,也能成为上县的知县。

奈何长孙顾元晦耿直,对爷爷的事义愤填膺,三次上书为爷爷喊冤……

最后,他被扔去偏远的边境下下县当知县。

顾成熹用掉他积累多年的人情,也只能将顾元晦的任职地方变成邻近老家的丰粟县。

而这三年里。

顾元晦和家人几乎是断了联系。

因为丰粟县周围出现了多股马贼和流民。

丰粟县似乎被这些马贼和流民隔绝了。

顾成熹很后悔,顾元晦的母亲顾毕氏很悲伤,但也只能无奈的接受现实。

他们已经做好了丰粟县被乱民马贼攻破,顾元晦身死的准备。

但一个多月前,顾毕氏忽然接到顾元晦送来的家书,请他们前往丰粟县团聚。

顾成熹担心顾毕氏半路上遇到马贼,打探了一个多月的消息,在顾毕氏就快按捺不住时,终于有所决定。

最终。

顾成熹决定带着一大家子和全部财产前往丰粟县。

他要帮自己的长孙!

他的长子,顾元晦的父亲顾含礼在十年前已经因病过世。

三儿子、四儿子早已夭折。

二儿子、五儿子读书不成走了经商道路,无法继承他的家业。

他把希望寄托在自己长孙身上。

遗憾的是。

二儿子、五儿子都嫌弃丰粟县偏僻,不愿意跟他前往丰粟县助顾元晦一臂之力。

还有二孙子顾元雍也舍不得温柔乡,不愿意前去相助自己兄长。

跟随他前往丰粟县的只有顾毕氏、顾毕氏的另一个儿子顾元耿和小女儿顾元婧。

还有顾含礼第三房小妾陆三娘和她的女儿顾元雅。

让他意外的是,顾毕氏的弟弟毕俊卿居然也带着儿子毕木飞和女儿毕雪雯跟随前往。

要知道,毕俊卿在封顾县经营的家业可不比自己二儿子和五儿子少。

前往丰粟县,这些家业都只能打折卖出,要在丰粟县再起炉灶可不容易。

自己早就听说长孙与舅父很亲近,毕俊卿更是有意把女儿嫁给长孙,看来这多半是真的了。

想到自己长孙,顾成熹心都提了上来。

三年不见了,他到底变成怎样了?

从这两日的所见所闻来看,自己长孙的变化可不小啊……

还有那些马贼和流民……

就像是忽然而来,又忽然而去……

他可不曾听说过临渝州出动军伍去剿匪。

虽然他已经罢官去职,但以他的人脉,若是有大规模剿匪,不可能不知道。

难不成是丰粟县派人剿匪?

或者?更甚者是自己长孙养寇自重?!

他一个激灵,心里连道不可能不可能。

自己的长孙只是小小的知县而已,又不是领军的大将……

难不成是马贼和乱民已经控制了丰粟县?

自己的长孙被控制了?被迫叛国了?

他心下一沉,不敢再想下去。

但有了这样的担心后,他已经不敢直接去找他的长孙了。

“阿贵,前面若是还有驿站的话,你就停下来,我们休息一下。”

贵叔应下,心里奇怪老爷刚才还迫不及待的,现在怎么又不着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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