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剑兰觉得火鸟有点可怜,不自觉的想要安抚它,可他刚一走近那鸟,却见那鸟猛地睁开额头上的第三只眼,直勾勾的看着赵剑兰。
一瞬间,赵觉得自己好像坠入了冥河,自己的意识模糊了起来,感到自己在不断在下沉、下沉。
像是自己融化在了水里,意识向内飘散,又向外聚合。
在即将沉入水底的一刹那,一根银针扎在了赵剑兰脖颈后,疼醒了他。
“它想要摄你的魂魄。”
青鸟发出一声清啼,用鸣叫驱散了幻术。
然后她从腰间掏出几只针来,狠狠扎在火鸟的第三只眼上。
“孽畜,都这样了还不忘害人吗?”青鸟愤怒的训斥道。
火鸟的鲜血混着泪水一起流了下来,它身上的火焰渐渐熄灭,只能无奈的倒在地上。赵剑兰看过去,这只鸟浑身通体鲜红,跟血液一个颜色。
这就是一路上罗斌成跟赵剑兰介绍的血鹦鹉,一万滴魔血凝成的魔物,据说能让人实现愿望的魔物。
至于它是怎么弄成这幅模样的,它在地狱里究竟干了什么,这是赵剑兰不得而知的。
总之,它看着挺落魄的,没有当初大闹地狱的那种狠劲了。血鹦鹉再也飞不起来了,它的血淌了出来,流便了自己的全身。继而它的鲜血像石油那样燃烧了起来,它就这么被火焰再次吞没了,被一点点烧成了灰烬。
“你赶上凤凰涅槃了。”青鸟这么对赵剑兰解释道。
“它不是一只鹦鹉吗?”
“鱼都可以跳过龙门变成龙,鹦鹉当然也可以修炼成凤凰。”
赵剑兰看到在灰烬中好像有什么东西再动,青鸟和罗斌成催促他去扒开灰看看。于是赵剑兰便走上前,俯下身子,用手轻轻的拨开灰,原来里面有一颗宝石般璀璨的鸟蛋。
这颗鸟蛋本来是鸟的心脏,每次血鹦鹉死亡后,它便会重复涅槃的过程。浑身把自己燃尽,只有心脏化成一颗鸟蛋。
眼下这颗蛋整左右乱动,好像壳里面的鸟儿正在拼命的啄壳想出来。
赵剑兰把鸟蛋捧在手心里,三个人一起围着观看。不多时,壳便被啄破,一只稚嫩的鸟头钻了出来,睁开左右两只眼,好奇的看着外面的世界。
“它是个问题男孩,但只要不睁开第三只眼,就不会犯什么事,顶多搞搞恶作剧。”
青鸟这样介绍道。
“这就是你未来儿子了。”罗斌成朝着赵剑兰挤眉弄眼。
赵剑兰把鸟儿捧在眼前观看,单论观赏性,这只鸟儿确实没话说,羽赤如血,好看极了。它额头上有一道痕迹,应该就是还没发育好的第三只眼。
“如果你们能保证,我即使把它收下当小孩,你们也不会完全不负责任,那我愿意要这个孩子。”
远处的迦楼罗意外的拈指微笑,浑身又发出了金光万丈。一阵暖流袭过三人周身,气候从严寒来到了春天。
金色莲花向着迦楼罗漂浮而去,巨佛手心摊开,让莲花落在自己手上,用恢弘的佛音对赵剑兰说:
“施主,我主魔尊已经同意,他会庇护这个孩子到成年。但如何让这个孩子能洗心革面,健康成长,就要看施主您的了。”
赵剑兰手心里的鸟儿好像听得懂人话,开心的叽叽喳喳叫了起来。
“请问佛祖,你们为什么选择了我这个凡人,来当他的父亲?”
“你虽是凡人,却有一颗神佛都比不上,至坚至定的责任心。因果到了后面,你自然会了解。现在,请青鸟带血鹦鹉转世投胎去吧。”
三人乘坐金莲花一路来到弱水河的下游,落在岸边。罗斌成挥动鬼笔在黄纸上画符,然后将咒符叠成一个纸船儿。
赵剑兰对小鸟说:算你走运,这次你托生在了个好人家。
说罢,按照青鸟的指示,把带着壳的小鸟放在了叠好的纸船儿上,让纸船顺流而下。
“大功告成,恭喜恭喜!”罗斌成这么祝贺着赵剑兰。而后者心里知道,真正的挑战才刚开始呢。
尽管心里还有无数问题,赵剑兰还是先跟罗斌成离开了地狱,在青鸟的目送下,他们又从公海飞回了南都城。
落到地上,罗斌成便跟赵剑兰告别了,毕竟天快要亮了,而鬼是不应该在黎明时分活动的。
结缘寺的宴会也早就散的没影没踪了,只有赖头和尚和瘸腿道人等着赵剑兰回来。
这两位散仙对赵剑兰说:“血鹦鹉是个顽童,其实是菩萨托请我们来找你,想借你的力量好生抚养、感化这个小孩。”
赵剑兰说:“我已经跟菩萨沟通过了。”
“那好,你去月老林里摘下你跟你爱人的两条红线。把两条红线拧成一个油灯芯,明晚点燃这个油灯,在卧室里亮一夜,保管你们要上孩子。”
说罢,一对散仙便飘飘然的散去了。而经历了这一夜诸多事情的赵剑兰疲惫不堪,回到月老林,倚着树又睡着了。
后来一早,赵剑兰便被结缘寺的小沙弥给摇醒了,这一切的历历在目,仿佛是他做了一场长长的梦。只是醒来依旧是疲惫不堪的,看样子是没睡好。首先他心想,不管是不是梦境,先按和尚道士的话,取回红线再说吧。
于是他问沙弥借来了梯子,爬上了高高的桂花树,费了九牛二虎之力,终于找到了写着自己和白鸽名字的那双红线。
今天刚好有工作会议,赵剑兰便打电话让司机来接自己,开始了新一天的工作……
当天晚上是白鸽的生日,剑兰买了一束粉色的花回去看她。当天夜里,赵剑兰把两根红线拧在一起,拧做一盏油灯的灯芯。然后关掉电灯,在卧室里点燃了这站油灯。
“你要做什么?”
“今天是我们相识第十五年的日子。”
“高龄妇女了,越说年纪,我越对要小孩没自信了。”
“你看着这盏油灯,对着火苗许个愿。”
“别了,我又不是小女孩了。”
“就许个,你想要个什么样的小男孩来当你儿子的愿望。”
“嗯……这倒可以。”
白鸽从床上坐起来,双手合十,对着油灯喃喃的许愿:我想要一个活泼、健康、聪明、淘气的男孩。
自打许了这个愿望以后,白鸽的身体居然一天比一天好转起来。她先是能下地了,继而身体也恢复了活力。
一个月后,白鸽成功受孕了,夫妻二人欢喜的在家备孕。
布谷鸟大街366号的独栋小院里,一个奇异的男婴降生了。
这个男婴出生时,满室红光,男婴身上充满了异香,仿佛古代的天降帝王一样。由于知道这个男婴来历并非一般,所以赵剑兰没敢把妻子送到医院里。而是通过介绍,请了知名的妇产医生康老师和她的助手来家中待产。
当康女士把呱呱坠地的男婴抱给赵剑兰看的时候,他抚摸着男婴的额头说:“这个小东西果然有第三只眼。”
“第三只眼”其实是一个狭长的红胎记,长在男婴额头中央,正像是一只闭起来的眼。
小家伙还在大声的哭泣,助手抱着他上称一称,正好7斤重。由于他的哭泣声音非常大,康女士判断这是一个非常健康有活力的男孩。
赵剑兰又抱着孩子给白鸽看,白鸽提醒他:“该给孩子起个名字了。”
“就叫鹦鹉好了,反正他本来就是只鹦鹉。”
“不行,哪能给小孩起这个名字?到学校里不得被同学们起各种外号啊?”
赵剑兰想了想,给这个男婴起好了名字:赵我白。
赵是爸爸的姓,代表父亲;白是小孩妈妈的姓,代表母亲;我则代表自己。这样一个名字里就囊括了父母亲同在的含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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