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夫人被宣令月吓得四肢发软,心中惶惶。连茶杯都端不利索了。她真怕宣令月因此事闹到圣上跟前,到时陛下撤了她的诰命,她又要得不偿失了。
这时,张姨娘起身忽然跪步至宣令月的跟前,抓着她的裙边哭声哀求道:“太子妃殿下,姨娘求您了,这逸文好不容易有门亲事,可千万不能被搅黄了啊!当初您能帮我们入府,今日便再帮我们母子三人一次吧。您就匀一小部分给逸文和诗曼就成。其余的您便带回东宫,您看这样成吗?”
张姨娘求人的手段就只有这些吗?倒是让宣令月想起她昨日也是这般跪求于她的。她满脸厌恶的抽走裙摆,向后退了两步:“本宫怕是不能答应姨娘的请求,因着这些奁产是已故母亲留给我同离潇的,同宣逸文和宣诗曼没什么关系。自然也伦不到张姨娘做主。命里有时终须有,命里无时莫强求!”
张姨娘的情绪愈发激动,她于那放声嚎啕道:“太子妃就当是姨娘问你借的,姨娘现在便给你打欠条,日后姨娘定会还你的。”张姨娘边哭着边向宣令月叩头,那副可怜模样真是低微到了骨子里。
换做前世的宣令月,早便心疼地答应她了,可重活一世的她岂又会被她的外表所迷惑?
宣令月满脸不屑地嗞嗞嘴,对着张姨娘便是一顿冷嘲热讽:“姨娘还真当自己还是当年的云水阁的头牌吗?如今你容颜衰败,还能靠何处营生?莫不是要重回青楼站在街边招客?可尽管那样,你这辈子也不可能还得起那些钱银。”说罢,宣令月便捂嘴一阵讥笑,一旁的慎儿也跟着一道嘲笑起来。
张姨娘羞愤抬头,感觉自己受到了前所未有的侮辱。更是后悔自己方才竟那般不顾脸面的哀求于她。
宣老夫人听罢,也随即拉下脸来,因方才被宣令月吓住了,所以也只敢好言低声道:“令月,你怎能这般说你姨娘?她好歹也是你的长辈。”
宣令月倪视众人,端出副太子妃的架势:“本宫贵为太子妃,有何说不得的?况且这张姨娘原本便是官妓出生,这点人尽皆知。本宫又不曾说错!”
“你!”张姨娘终满目愤火,怒指着宣令月。
可宣令月仍旧不曾正眼瞧她:“张姨娘若是心中有怨便回诗曼轩发吧,省得跪在这碍本宫的眼,不过.....”继而宣令月又望向老夫人:“不过让本宫疑心的是,这堂堂宣府竟拿不出银子为逸文置办聘礼,可见老夫人是老夫人持家不当。看来,这府内的账务是该好好查上一查了。”
宣令月一提起府内账务,三人就似说好了一般同时变了脸色。
“是该好好查查了!”正当宣爱媛想要开口与宣令月辩驳时,宣铭洪带着白辰华一道回来了。瞧见他们,三人的愈发心虚起来。
宣铭洪同白辰华的到来犹如一场及时雨,这让宣令月顿时有了底气。她福身朝二人行了一礼:“父亲,舅舅你们回来啦!”“兄长,白院判。”宣爱媛也起身恭敬行了一礼
瞧见宣铭洪,跪在地上泪目惺忪的张姨娘也似耗子见猫般,灰溜溜的从地上爬起,站在了老夫人身侧。
老夫人满面笑容的起身迎接:“铭洪,你回来了。”她又转头望向白辰华:“辰华,你今日怎也跟着一道来啦?”
宣铭洪飞快扫视着四周,见宣令月一脸愤愤,又见这满地的瓷器碎片和断了腿的桌脚,想必令月方才定是发了好一通怒火。究竟是何事竟能将自家乖女儿逼到这种地步。想到此他不禁眉头紧锁:“母亲,方才究竟发生了什么?怎这地上满是瓷器瓷片?”
老夫人忙心虚的打掩道:“无事,方才是令月不小心打碎了茶盏,你说是不是啊,令月?”老夫人又望向宣令月给她使了个眼色。
宣令月随即冷哼笑道:“是啊,确实是令月不小心打碎了茶盏,那全是因为老夫人,姑姑,还有张姨娘瞧上了我母亲留给我和潇弟的奁产,想要我将之拿出来送与二妹妹同二弟,简直欺人太甚。”
宣铭洪听罢随即愤怒地瞪向老夫人:“母亲,可有此事?”
白辰华也再一旁怒不可遏地望着宣爱媛,那眼神似要将她生吞活剥了。宣爱媛顿时吓得一身冷汗,忙将头低下,不敢与之对视。
老夫人见状尴尬一笑,忙解释道:“母亲想着令月还有奁产在雍王府,我们方才正说着此事呢,母亲想命人将那些奁产替令月拿回来。”
宣令月呵呵冷笑,一脸意味地望着老夫人:“老夫人,您方才可不是这么说的,这父亲一来,您倒是改了主意了?”
慎儿也在一旁应和道:“是啊,方才老夫人您还说让我们家太子妃将那些奁产拿出来,留给二公子同宣侧妃做聘礼和嫁妆。您还说宣侧妃只是个侧妃,没有钱银傍身的她就要在雍王府过不下去了。您还诅咒太子,说太子身患肺疾命不久矣。我家太子妃的那些奁产,太子殿下不会在意的。”
慎儿越说宣铭洪和白辰华的面色就愈阴沉,老夫人于面上也挂不住了。这宣铭洪一回来这宣令月便急巴巴的告状,以前还真是轻看她了。
宣爱媛同张姨娘更是吓得浑身哆嗦,尤其是宣爱媛更是心虚到失手打翻了一旁的茶盏。这白元英可是白辰华的亲妹,如今被他知道她觊觎他妹妹留下的奁产,那个疯子不知又该如何报复她呢。
宣铭洪终于难按心中愤火,彻底怒了:“你虽是我的继母,但我宣铭洪却将您当成亲生母亲一般奉养,今日您竟打起令月奁产的主意,这人要脸树要皮,母亲您是里外都不要了!”
老夫人万万没想到宣铭洪一个小辈竟敢当着众人的面吼她,霎时她抹着泪同他争辩起来:“铭洪,母亲也是为了我们宣家着想,也想咱宣家儿孙日子过得舒坦些,母亲有错吗?你也真是的,本来可以坐下来好好说的事,你偏要在众人面前不给母亲面子!”宣铭洪怒声讥讽道:“母亲那您未免也太偏心了些,诗曼同逸文的日子是好过了,连妹妹家不姓宣的孩子你也都顾及到了,可偏偏却是漏了令月和离潇,您这是想让宣家子孙好过吗?母亲说得也太过冠冕堂皇了些!”宣铭洪又望了一旁的白辰华继而又道:“今日,白院判也在此听得一清二楚,你们这群没皮脸的东西,竟惦记人家白家的东西,再者说丞相府有少她宣侧妃一分嫁妆没有?她好好的一个丞相之女,偏偏要同雍王暗中苟合,儿子的老脸都被她给丢尽了,还有宣逸文,他给章家的聘礼,他虽是庶子,我却是按照嫡子的份例给的,还嫌不够吗?”
此时宣逸文恰好便站在门外,听到宣铭洪的这番话后,面色霎时白的如纸一般。
张姨娘望见宣逸文来了,连忙开口辩解:“相爷,逸文他可什么都不曾说啊,是章大人要来帮妹妹与逸文退亲,情急之下我们才不得已才向太子妃开口的。”
“章家若是要退亲,那便随他们去好了,逸文本就是妾室所生的庶子,人家可是章家嫡女,咱们宣家可配不上她!”宣铭洪已愤怒到了极点,这章家老太爷在朝中本就与他不对付,当初他是万万不同意这门亲事的,可老夫人却还要上赶着往上硬凑,好像他们宣家多瞧得起他们章家似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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