睿千浔瞬间又变得暴烈起来。
这会儿,宣令月早已习惯了他这般忽冷忽热,她甩开他的手淡淡地回答:“没想干什么,只是在帮你治疗。”说罢,她已伸手扒下了他的喜服。
睿千浔只觉上半身凉飕飕的,他下意识的护住了胸口。虽然宣令月已是自己的太子妃,但于她面前还是觉着不好意思。他用怒气拼命的压制着内心的害羞,整个人变得奇怪极了。
宣令月并不曾注意到睿千浔表情上的异样。
她拿开他的手,直接将脸耳贴在了他的胸膛之上:“太子,您吸一口气,再吐一口气,这样重复三次。我听一下你的肺部情况。”
睿千浔身子僵得笔直,心快跳到了嗓子眼。
此刻,宣令月就似只小猫般扒在他怀中,他忽有种想上去抱一抱的冲动,可是因为害羞,最终还是放弃了这个念头。
睿千浔忽而想到了什么,面色一下便阴沉下来:“除了本宫,你是否还替别的男子这般看过病。”
宣令月边给他施针,边漫不经心道:“太子,是想听真话还是想听假话?”
“当然是真话!”
“以前跟随几名哥哥在军营中生活过一段日子,治伤时这男人自然是也没少触碰,具体数量多少,我也数不清楚了。”
这话似刀子般直捅着睿千浔的心窝,他感觉自己气的要咳血了。
宣令月也不管他到底怎么想,开始专心致志地替他施起针来。
忽而,她加重了手上的力道,将针又深入了几寸。
很快,睿千浔便感受到了来自肺部的痉挛。那种痛就好似剥皮抽筋一般,非常人能够忍受。
见睿千浔疼得满额是汗,面色苍白。宣令月有些心疼。她在一旁柔声轻哄:“马上便快好了,你再忍一忍。”
痛不欲生的睿千浔,忽闻她的柔声宽慰,又低头俯看她那副专注模样,仿若一刹那自己也并不是那么疼了。
治疗终于结束,睿千浔疼得于那喘着粗气,仿若刚从鬼门关里走了一遭。若非他强撑着意志,怕是早便要昏过去了。
宣令月拔完针,便扶他躺下,替他盖好被子。
望着睿千浔那副瘫软无力的模样,宣令月忽然低声问道:“睿千浔,你后悔娶我吗?”
睿千浔有些恍惚,仿若下意识里出现了幻觉一般的望着宣令月,随即他干咳了两声:“你为何会突然这般问?”
宣令月紧张地拳心紧攥,满目认真的望着他:“可我不后悔嫁与你。我宣令月的夫君只能是你睿千浔!”
睿千浔听罢,嘴角泛起一抹笑意:“可本宫是个肺痨鬼,你不嫌弃吗?”
“臣妾可以替太子治!”
“本宫有心怒之症,且常常喜怒无常!”
宣令月依旧倔强道:“臣妾可以慢慢适应!”
“可......”睿千浔已然想不到更好的理由,不过见宣令月对自己这般执拗,心中不禁欣喜万分。
“可是什么可是,没有可是......”
忽而,宣令月红脸望着他,在他唇上轻啄了一下。
随即反应过来的她,又绯着脸缩了回去。
睿千浔呆滞原地,怔大着双目,用手抚着唇角,感触着方才的余热,霎时间,他的心又怦然直跳起来。宣令月如此引火,他真怕他下一秒便克制不住。
空气顿时凝结,二人怔怔四目相对。
“太子您都亲了臣妾两回了,莫不是后悔娶了我?”宣令月摒敛呼吸,有些气恼地望着他。
良久,直到内心停止了悸动,睿千浔方才开口道:“如果你想摆脱雍王,可以选择瑞王或是庆王,但为何你偏偏选了本宫?”
被睿千浔这般盯着,宣令月的面颊霎时又通红起来,她扭过头倔强道:“我知道太子殿下于我有情,我亦何尝不是,悔婚当日我便后悔了,所以我想弥补你,不行么?”她想如果此时说出前世发生的那些事,睿千浔断然会觉得她是在扯谎。况且,现下她心中是真的后悔,也想尽量做些弥补。
睿千浔听罢,随即冷笑一声:“本宫是箐国的掌政太子,虽命不久矣,但仍手握重权,多少双眼睛正盯着本宫,巴不得本宫早些死,你不怕本宫连累你宣家满门?”
睿千浔提到宣家,宣令月不免暗自神伤。
前世,宣家满门皆因她而死。这一世,她必要他们每一人都好好活着,且还要长命百岁,儿孙满堂。
“不怕,说起手握重权,我爹宣铭洪身为当朝宰相亦是如此。况且今日我们宣家已然得罪了雍王,还不如同太子一道携手共进。”
睿千浔惊滞了,没想她一个深居闺阁之人竟能如此洞悉明达,思虑深远。
“宣令月,本王再问你一遍,你是否不后悔嫁与本宫?”疑心病作祟的睿千浔再次向她不安的确认着。
不管宣令月将来是否能够医治好他的肺疾,但至少现在他还是别人眼中那个命不久矣的肺痨鬼。
宣令月紧握住睿千浔的手,满目坚定道:“殿下你若不离,令月便就不弃。你可别忘了,我们可是已有了肌肤之亲的!况且殿下今日可是在众目睽睽之下向我父亲同舅舅保证日后会好好待我的,太子觉着令月还能再嫁与旁人吗?”
睿千浔忽又想起前日宣令月退婚,他失去她的那份心伤。此刻,他在心中暗下决心,就算遍体鳞伤,他也不会放手。
睿千浔火热的目光再次停驻在宣令月的那抹唇上,他再次心神忐忑起来。他连忙将头撇过,将目光收回:“知道了,你且拾缀一下,去门外等我,我即可便来。”
宣令月不禁疑惑:“太子殿下,我们要去哪里?”
睿千浔嘴角微扬,轻抚着她的头:“自然是带着命妇前去朝拜父皇母后,顺带将雍王之事做个了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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