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厚厚的几大叠帐簿,秦逸眼都黑了,脑袋都胀大了N倍,妈妈的,这要看到几时,收入支出全记到一块,真要看完,恐怕直接吐血挂掉了。
“啪”的一声,他合上帐本,也把侍立一旁的户部尚书马束吓得机灵灵的打了个寒颤,全身的肥肉都抖动起来。
“马束,你可知罪?”秦逸寒着脸站起,拍案怒喝,这些帐本就像天书一样,他懒得看,也没有时间和耐心看,唯有使出恐吓这一招了。
“皇上,臣不知何罪?”马束给吓得连忙跪伏地上,面色惨白无血,豆大的汗珠从额头不停的滚落,全身的肥肉都抖动起来。
他不知犯了什么罪,令皇上如此震怒,天威难测,天威难测啊,这下惨了,弄不好满门抄斩,诛连九族啊。
秦逸冷哼一声,厉声喝道:“你不知何罪?”
“臣不知何罪?”极度惊恐之下,马束反倒冷静了,他也是混迹官场的老油条了,知道是祸是福躲不过,且先看看皇上揪住自已的什么尾巴再说。
秦逸冷声道:“马束,你这个户部尚书也当了好几年吧?”
跪在地上的马束答道:“回皇上话,算到今天,臣任户部尚书已有四年零六个月一十八天。”
“嘿,你这日期倒是记得挺准的嘛。”秦逸冷笑道:“说,这四年里,你贪没了多少银两?”
为了逼马束认罪招供,他还强调道:“坦白从宽,抗拒从严,你不想满门抄斩,诛连九族,就老老实实的交待,朕念你劳苦半生,会从轻发落。”
他心里打着如意算盘,如果马束确实贪污国库存银,老老实实的认罪,那就从轻发落,免他一死,不过,银子要重重的罚,这么一来,他就有一笔银子可用了。
原来是这么一回事,马束悄悄的喘了一口气,突然趴伏在起上,号啕大哭起来,“皇上,臣冤枉啊,臣自接任户部尚书以来,一直兢兢业业,尽忠职守,清正廉洁,从不敢挪用贪没半两库银啊,皇上,老臣冤枉啊,请皇上明查。”
秦逸一直紧盯着他的眼睛,见他迎视自已,目光没有半点的闪缩,心中不禁犹豫起来,难道哥真的看错了?
他随口问道:“家里有多少财产啊?”
这思维的跳跃也太快了吧?马束有点跟不上了,呐嚅着,小心翼翼的回答道:“回皇上话,臣除了该领的奉禄……就只有皇上赏赐的百亩良田……”
“起来吧。”他见马束神色坦然,好像真的没有贪污,便挥手让他起来,心中同时有点失望,他倒是希望马束贪污呢。
“谢皇上。”他从地上爬起,不停的抹着额头上的冷汗珠子,心中寻思着,幸好这些年来,他清正廉洁,没有敢挪用国库存银半两,否则惨了。
这大昏君不知打的什么鬼主意,竟想给自已扣个贪没的罪名,抄家灭族,伴君如伴虎啊,看来,还是及早引退为妙,免得哪天被扣上莫须有的罪名,人头落地。
想到这里,他躬身道:“皇上,老臣近日旧疾发作,身子不舒适,恐难再为皇上分忧,请皇上恩准老臣告老还乡养病。”
秦逸一怔,这家伙才多大?四十来岁,正是男人一生中最巅峰的时候,人也是红光满面,除了有点肥外,哪有什么病?想通了其中的原因,他不禁咒骂:跟哥来这一手?
他笑道:“马爱卿想告老还乡?行,你交上一百万两银子,朕就恩准你告老还乡。”
“……”马束额头上的汗珠子又哗哗的往下狂流,老天爷,我辞官不做,竟然还要交上一百万两银子的辞官费,这什么世道啊?呜呜……
一百万两现银,既便是世家大族,也未必一下子就能凑出来,除非是大贪官,像他这种两袖清风的清官,别说一百万,十万两银子都很难凑得出来。
“皇上……”马束不知皇上心里怎么会有这般古怪的想法,是不是想钱想疯了?他感觉自已的脑子不够用了,呐嚅道:“皇上……那……那老臣……”
秦逸笑道:“马爱卿,难得的好官,朕不能没有你啊,辞官的事休要再提,否则,抄你全家,诛你九族!”
“是是……”马束不停的抹着额头上的冷汗珠子,老天爷,辞官都有罪?这昏君听信谗言,这些天杀了不少大臣,似乎杀上瘾了,动不动就抄家灭族,唉,再这样下去,大秦朝可就真的完蛋了。
想钱想得快发疯的秦逸挥了挥手,示意他可以走了,自已坐在椅子上,满脑子想着如何能够尽快的弄到一笔银子。
朝中那些文武百官,铁定有不少大贪官,只是,得先掌握他们贪污的证据才行,况且,他现在也有人在暗中窥视自已的皇位,弄银子和组建卫队的事,只能是悄悄进行为妙。
他倒是有一些能赚大钱的法子,可那得需要较长的时间,他现在没有时间等下去。
正为着如何才能快速赚到大钱而头痛,外边传来内侍监首席总管曹少钦阴柔的地声音在门外响起,“皇上,皇后娘娘求见。”
秦逸这会儿正为银子的事烦着呢,听见皇后又来了,烦的不行。
“朕今日龙体不适,谁也不见。”
守门太监看着面若寒霜的皇后,一脸小心的摇了摇头。
皇后嘴唇一抿,气的直接推门而入
一阵冷风灌进来,着实让秦逸冷静不少,见是皇后,秦逸只得耐着性子道“皇后这么晚来找朕,可是有要紧的事?”
皇后姓张,是彭城伯张麟的嫡女,也是秦逸的结发妻子。
看着自己夫君熟悉的脸庞,却陌生的话语,张皇后心里酸楚,悠悠道:“陛下可是厌倦妾身了?
秦逸最见不得人女人掉眼泪,特别是漂亮的女人,赶忙摇头道:
“怎么会,朕何时也不曾厌倦皇后。”
说起这个,前身真是混蛋,自从丽妃入宫以来,就不宠幸皇后,皇后每每求见,都无视她,皇后要不是对他情根深种啊,前身真是混蛋,竟然这样对待自己的结发妻子。
张皇后顺杆爬上,直接偎身秦逸怀里,低头抽泣道:“那陛下昨日让臣妾回寝宫歇是何用意,臣妾的寝宫,不就是这吗?”
秦逸闻言哑然一笑,昨天光顾着跑了,倒是没想起这茬。
张皇后见秦逸面露尴尬,心想:皇上自丽妃进宫以来,就对自己冷漠起来了,每每想见皇上都被拒,这滋味不好受,今不管皇上让进不让进,也冒死见皇上,幸好皇上心里还有臣妾。
张皇后道:“皇上,时候不早了,让臣妾侍奉皇上吧。”
………………
被带着怨气的皇后好一番折腾,秦逸只觉得腰膝酸软。
“陛下,臣妾伺候你更衣。”
确定皇上没有变心的张皇后,心情大好,柔声道。
顺势起身,任由皇后摆弄。
秦逸随口道:
“伶儿,朕看你脸色不太好,最近让御膳监多传些补品吧。”
听到皇上叫自己的闺名,张皇后脸色稍顿,心里甜成了蜜,也没想着是皇上想补,恭顺道:“臣妾都听陛下安排。”
“陛下,司礼监秉笔,黄严殿外求见。”
殿门外曹少钦尖细的声音响起。
听着曹少钦一板一眼的禀报声,黄严脸色瑾然。身为司礼监秉笔,无人不知,无人不晓的东厂提督,他应该是皇帝最信任的人才是。
毕竟身为内侍宦官,他所有的权力都来自皇帝,可曹少钦毫无感情的禀报声让他明白,皇上近来对东厂似乎并无好感。
秦朝两厂一卫的特务制度他还是知道的,东厂西厂锦衣卫,其地位之高,行事之狠辣,让无数朝臣百姓噤若寒蝉。
“让他进来。”
秦逸不咸不淡道。
后宫不得参政,这是祖制,张皇后十分自觉地退到后殿,不打扰秦逸与黄严会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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