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简直……”沙里夫并未变得沮丧，反而有些狂热。
“这简直就是神迹！”
“我竟然没感觉到一丝一毫的元素力。”贾拉勒眼神惊恐，双手竟有些颤抖。
但是他们心里都升起了疑惑。
布朗要说的那个单词，究竟是什么？
以及，这是什么生物降下的神迹。
而三人之中，仅有阿萨迪有些呆滞地注视着布朗倒下的尸体，感到一阵由心而生的哀伤。
他想到之前布朗说想要面见草神的说法，如果草神大人注视着，可能这件事真的不会发生。
阿萨迪痛苦地闭上眼睛，觉得是自己害了他。
狂妄和自大会招致灭亡。
这世上未知的知识和危险太多。
在这件事上，为什么没能坚持学者的品质！
……
“我知道了。”殷愆的神色变得严肃，他对行秋郑重点头。
行秋也点了点头。
“不用担心，这件事我会处理好。”
“其实按照流程是不能直接释放你的，但是我估计你也知道的不多吧。”行秋笑了笑。
“我简直一无所知！”
殷愆想到这件事就来气，自己只不过是想追寻一下神之眼的风声，没想到被莫名其妙卷进了这个事情中。
“嗯。”行秋点了点头。
“快去吧。”
“要是你能将他即使带回来，而他没有做出什么过分的行为的话，那事情就还有转机。”
殷愆的神色略显疑惑，他不太明白行秋口中的转机是什么意思。
“他打伤了福文商会的几个人，福文商会自然不会善罢甘休，可能会申请千岩军的抓捕。”
行秋解释道。
也算是隐晦地表示只要没出人命什么的，飞云商会不怕福文商会，可以保他。
会去哪里呢？
殷愆一边走，一边思索起来。
按照殷愆对他的了解，如果出了什么事，小远肯定会先找自己，但是他之前被福文商会绑了，可能知道我的情况……
那这种情况下他会去哪里？
殷愆继续思索，但是头绪不多。
此时天色已然黯淡，夜幕缓缓降临。
不管怎么样，小远一直把自己当大哥，当亲人，自己肯定不能让他失望。
对，小远跟他一样，算是一个孤儿。
不过他的父母是去了稻妻做生意，留下了一点钱，就将他丢在了总务司的门口。
甚至比自己还要惨！
而小远其实一直很坚强，起码在殷愆眼里，他都没怎么哭过。
这几年里，殷愆一直庇护着他，毕竟殷愆是附近出了名的死脑筋和不要命，俗话说横的怕不要命的。
所以小远几乎都被殷愆保护的好好的。
那他会去哪里呢？
他不蠢，不会跑到千岩军自投罗网，不过殷愆现在倒是希望他来千岩军驻地。
真是可悲的世道！
难道？
归离原？
殷愆想了想，觉得并非不可能，毕竟之前自己就是去了那里，而且那些盗宝团也在那里。
他为什么会获得神之眼？可能就是出于愤恨或者是逃脱的强烈愿望。
说不定他会想给自己报仇。
殷愆觉得这是一个方向。
毕竟璃月城内，应该是不在了，毕竟千岩军也没在城内搜到人。
去一下也无妨。
殷愆拿定主意，准备去归离原。
再一次走出大门，门口还是两个站得笔直，目光坚毅的千岩军。
不过看起来换过一次班了。
殷愆再度慢跑起来。
一边跑着，殷愆想起了自己的“恶魔之眼”，不知道现在自己能否对他加以利用。
“艾莉。”殷愆在心中默默呼唤。
艾莉几乎是下一瞬间就出现在了他的身边。
“怎么这么快？”殷愆吓了一跳，之前都没这么快！
“很正常，你不是已经发觉了吗？那边的时间流速和提瓦特不同，就算是没有别的观测者，那边的流速也要慢上许多。”艾莉解释道。
虽然殷愆不懂有没有观测者有什么区别，但是时间流速的部分他听懂了。
紧接着他点了点头。
“对了，你出现在提瓦特不会被那个察觉吗？”
殷愆没有说’蒙‘的名字，害怕引来注视。
“我说了，他的位格并不会高过我，只要他不是注视着你，我都能够出现，很显然，他目前并未注视着你。”
殷愆明白了。
怎么突然感觉神明的注视不好了。
“我有一个疑问，我现在可以使用恶魔之眼了吗？”
“额，就是稍稍利用一下。”殷愆之前甚至凝聚了元素力的石块，所以他觉得应该是可以的。
“完全不行。”艾莉的回答却出乎了殷愆的意料。
“为什么？”殷愆其实是抱着答案问问题的，在他看来，自己就像是通过了恶魔之眼的某种考验，应该能够稍微利用了才对。
他还一度觉得自己天资非比寻常。
“我说过，恶魔之眼是你几乎完全不可利用的，他只能提升你的精神强度和意志刚度。”
“可是……”
“你想说那个石块？我可以告诉你，那个不是恶魔之眼的力量。”
艾莉的回答再一次出乎了殷愆的意料。
难道？
殷愆的心中隐隐约约有了一个猜测。
“那是你自己的能力，你也不用问我为什么你没有神之眼或者恶魔之眼这样的外置魔力器官就能使用元素力。”
“我能告诉你的是，神之眼只是神灵给予人类的权柄，让低等的人类能够掌握高等的力量，但是在神灵降生之前，本就有可以使用元素力的生物。”
“就算是人类，也不是不可能。”
“虽然没有先例，但是我能感受到，似乎是你的命之座存在着特殊。”
艾莉的话听得殷愆一愣一愣，有一种不明觉厉的感觉。
“看你对恶魔之眼的适应还不错，在他对于身体和精神的侵蚀强度还没有进一步加强之前，你可以稳定地使用，而如果加强了，你就需要停止，并且按照我的要求达到一定的实力才行。”
殷愆点了点头，至少在目前看来，艾莉对他还是很好的。
艾莉飘荡一圈，突然严肃说道：“不过我要提醒你一句。”
“你之前所用来抵抗侵蚀的并非是你自己的意志，它更像是某种执念，是一种透支。”
“而一旦这个执念完成，或者执念崩塌，你的这份意志和坚强就会一下子崩塌，恶魔之眼可能会直接将你侵蚀。”
说这句话的时候，艾莉的声音让殷愆都不觉肃穆了几分。
“我知道了。”殷愆突然变得有些失落。
我知道这是执念啊……
听到艾莉的警告，殷愆的第一反应是觉得有些害怕有些惶恐。
但是旋即他又释然，他想要得到的，其实也就是神之眼带来的机会，能够去到死生边界的机会，如果能够达成这个目的。
殷愆觉得后面会发生什么都不太重要。
起码对于现在的他来说，并没有太多值得他牵挂和留恋的东西。
是的，小远也不算。
“你觉得我现在元素力控制是什么水平了。”殷愆岔开了话题。
“一阶都还不到。”艾莉的声音听起来甚至有些鄙夷。
“……”
……
“阿愆，我一定会替你报仇。”
宁远走在官道上，一步步靠近着归离原。
宁远便是小远，小远是殷愆对他的称呼，是朋友间的昵称。
此时他目光决绝，眼神中满是仇恨。
他的手中紧紧攥着一颗紫色有着雷元素标识的玻璃珠。
宁远不蠢，相反，他十分聪明，即使他还只有十一岁，但是他已经明白了很多事情。
比如他知道大壮已经被暗中处理，阿愆可能也凶多吉少。
他还戴着大的布料随便卷成的帽子，免得暴露身份。
关于这类，宁远已经在听的戏里学到太多了。
他的脸上有一道疤痕，但是已经结痂。
“大壮骗了我，帮了那群可恨的盗宝团，让阿愆陷入危险，让我也被抓到，他死有余辜。”
宁远说这句话的时候语气出人意料地平静。
“但是阿愆不该死，他是世界上最好的人。”
说着说着，他的眼睛里浮现出一层水雾，脸上出现了深深的悲哀和难过。
“所以那些盗宝团，他们要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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