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傅骑着他的大运摩托,一路风驰电掣送江望去天龙花苑。
西区二栋A单元3601。
叮咚,刘婕妤开门把江望迎了进去。
刘婕妤是那种纯欲型美女,身材高挑,颜值出众,万里挑一。
“……
情况就是这么个情况。
我希望你能帮我一下。
只要度过这次难关,我一定能东山再起。”
刘婕妤表面不动声色,内心不以为然。
东山再起?
别逗了。
她撩了撩蚕丝睡衣的下摆。
“分手吧。”
江望皱起的眉头瞬间被熨平,面无表情。
他沉默地注视了刘婕妤三秒,眼底酝酿着滔天怒火。
刘婕妤忽然有些害怕。
她深知江望面无表情恰恰是最愤怒的表现。
她扯过抱枕搂在怀中。
“是,你确实在我身上花了很多钱。
房子,车子,珠宝首饰,包包口红,各种奢侈品。
但你也享受了我的青春啊。
我们曾经快乐过。
我不欠你什么?
我承认你很好。
长得帅多金,床上功夫也是一级棒。
但是你家现在破产了。
一个男人要是没钱,足以把他所有的优点盖过。”
刘婕妤很现实。
她此时此刻并不知道今天的决定将会铸就她人生中最大的遗憾。
江望伤心只是一瞬间的事情,更多的是愤怒。
没错,他和刘婕妤是逢场作戏,见色起意。
刘婕妤是他无数女友中的其中一个。
可是她毕竟就是维持时间最长的一个。
他对刘婕妤是有点期待的。
现在这份期待破灭了。
没有争吵,那样太不体面。
江望安静离开,在门外站了一会儿。
忍一时越想越气,退一步越觉越亏。
妈的,我咽不下这口气!
江望回到屋内。
刘婕妤眉头微蹙。
“还有事吗?”
江望反锁房门,伸手去解皮带。
“我以前怎么没发现你这么勇,居然敢这么跟我说话。”
刘婕妤花容失色。
“你要干嘛?”
干嘛?
干!
江望二话不说,扛起刘婕妤就往卧室走去。
满怒状态的江望战斗力爆表。
两个小时候之后,刘婕妤烂泥一样躺在床上。
“混蛋啊!”
可久违的刺激让刘婕妤眼神迷离。
为……为什么讨厌不起来呢?
说服了刘婕妤,江望神清气爽回到家中。
没借到钱,他重新头疼起来。
“启动资金哪里来呢?”
“愁死个人。”
就在这时,一个意料之外的电话打了进来。
“喂,哪位?”
“江少,我,汤远。”
“汤圆,我还馄饨呢。”
江望以为是打错了电话。
“哎,我真是汤远,远方的远。
汤远啊,你大学同学。”
他这么一说江望反应过来。
“哦,汤远啊,有事吗?”
“方便见一面吗?
我找你有点事。”
汤远二十分钟不到就赶到了江望家里。
江望有点意外。
“这么快?”
汤远中等身高,戴着副无边框眼镜。
他属于那种丢人群中认不出来的类型,和江望站在一起仿佛是两种画风。
“我家住韶山路。”
江望听到这话顿时不感到奇怪了。
正丙角上一个街道就是韶山路,中间就隔了个公交车站的距离。
江望半开玩笑道:“巧了,咱们还算得上半个邻居。”
他一时间不知道说什么好。
江望跟汤远没什么交情。
大学同学情谊,说实话其实也就那样。
“你找我是……?”
汤圆不由分说掏出一沓钞票放茶几上。
“这是一万块。”
“大二下学期,钻石酒吧。
我当时打肿脸充胖子,带社团认识的几个妹子去钻石酒吧玩。
当时我点了几瓶很贵的酒。
我没想到那酒那么贵,谢谢你帮我买单。”
江望眉头一扬。
“我那是包全场买单,你没必要记这笔账。”
当时的情况是‘全场由江公子买单’。
江望帮汤远买单是顺带的。
汤圆摆摆手。
“一是一,二是二,我捏得清楚。
你无法体会到我当时的无助。
那么多社团妹子在场,要不是你,我想死的心都有了。
这份人情我记一辈子。”
江望听到这话,一时间百感交集。
所谓的哥们好兄弟、女朋友都对自己避之不及。
汤远一个没啥交情的大学同学却能雪中送炭。
他甚至都没跟我说过几句话。
“我知道你家的情况,这钱你收下吧。”
江望也不矫情,收下了这笔钱。
他目前确实很需要这笔钱。
“谢谢,我不白要你的钱。
我最近在投资一个项目,这一万块算你入股。
到时候我会几倍甚至几十倍还给你,我保证!”
患难见真情,这个朋友江望认了。
汤远没把这事儿放在心上,只当江望在找台阶下。
“能帮到你就好,哎,你有做晚饭吗?”
“没。”
“那我给你给你找个饭辙吧。”
“这不太合适吧?”
“没什么,我们街道流水席,不吃白不吃。”
“好。”
江望顺带把眼镜也牵上。
“多一条狗应该不要紧吧?”
汤远嘴角一抽。
“没事。”
江望家到韶山路,走路也就十几分钟。
正丙角和韶山路都是由村子改的街道。
生活在这附近的人还保留着宗族习俗。
有人去世,街道会摆席宴请同姓街坊。
远远看着汤氏宗祠门口的挽联和花圈,江望意识到这席恐怕不一般。
“白事啊,蹭这个席是不是有些不厚道?”
汤远不以为意。
“没事,待会儿戏演全一点就好。”
“去世的是什么人?”
“好像是五大爷。”
“好像?”
“我也是来蹭席的,
这家人我认识,错不了。”
江望叹为观止。
行,你牛掰!
借花献佛借到人家白事上。
汤远走到祠堂大门口,立刻换上了一副悲痛欲绝的表情。
他扯起嗓子,带上颤音喊道:“呜,五~大~爷哎~”
这一嗓子顿时把祠堂所有人的目光都吸引了过来。
堂上,一个身着孝服的白胡子老头幽幽说道:“干嘛?”
汤远:“您怎么就……”
他的话哽在喉间,眼睛都快瞪出来。
嗯?
干嘛?
您不应该在棺材里吗?
他迅速瞄了一眼供桌上的照片。
哦,五大妈啊。
“您节哀。”
汤远话锋一转。
“五大妈哎,您怎么就走了呀!”
他瞬间切换状态,跪蒲团上磕了三个。
而且人家还配词,磕一个唱一句,那叫一个专业。
一跪。
“九重门上道古人,孟宗哭竹孝双亲。”
二跪。
“二拜亡者早托化,早生托化往生方。”
三跪。
“三拜亡者多荫佑,荫佑儿孙代代昌。”
江望肃然起敬。
人才啊!
轮到江望,他朴实无华上前磕了三个。
因为做贼心虚,所以他按着眼镜的狗头也磕了三个。
嗯,总不能白吃人家的。
你也磕几个。
你饭量可比我大多了。
磕完头,汤远领着江望上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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