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5书阁 > 历史小说 > 大明皇帝群:集体审判朱元璋 > 第四章 写状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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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少女看着李长卿离去的背影,沉默了片刻:“我不怪他,他已经帮我很多了,他说的对,我要告就去告皇上。”

“不管你告谁,你就算敲登闻鼓也得先递状书,还是没人给你写。”

围观群众也着急,这又回到最初的问题了。

少女愁眉苦脸,重新跪到地上,举起了牌子。

“重八,现在怎么办?”

马皇后同情的看着少女,这事他们既然遇上了,就不能坐视不理。

尤其听说少女爹死娘重病,还带着个妹妹和病重的娘亲,马皇后很是心疼,这姑娘看着比长公主朱镜静还小几岁。

小小年纪就扛起了惨不忍睹的生活重担。

“妹子你放心吧,咱回宫就告诉司礼监那帮家伙,让他们这几日开放登闻鼓,一定给她一个公道。”

朱元璋在她耳边小声说。

“这合适吗?她要告你,你还为她开放登闻鼓,那以后天下百姓都来告你呢?”

马皇后觉得有失体统,可以帮她主持公道,但是不能用这种方式。

“是不合适。”

朱元璋想了想,那样就太煞有其事了。

本质上是要为她解决冤屈的。

至于她更大的诉求,给苏州减税是个麻烦。

如果单独给她开放登闻鼓,势必要解决她所有诉求。

不然他堂堂一国之君,拿奉天殿当公堂,却没有解决问题,还怎么下得了台。

可是苏州的税能减吗?西南打得不可开交,西北打得十室九空,北境鞑子虎视眈眈,东边海域倭寇横行……

东西南北,加起来屯兵百万,粮草是头等大事。

岂能为了一个少女减税。

这登闻鼓要不要单独给少女开放,的确是要慎重考虑。

“这位大哥,请你让一让。”

朱元璋正想着,忽然身后有人推他。

扭头一看,那离去的讼师又回来了。

只见他抱着一张大桌子,桌上有纸、砚、笔、墨。

“你去找纸笔了?你要给她写状书?”

朱元璋大喜过望,正愁没有稳妥的解决办法呢。

他这架势,一看就是来写状书的,这下好了,登闻鼓的事能暂时放一放,可以按律法流程来了。

对朱元璋来说,这包含重大意义。

如果他出面,意味着大明律法系统的崩溃,明摆着是苏州府和应天府上下勾连,迫害少女,以至于没人给她写状书。

非得等他这个当皇帝的站出来,才能为一个民女平冤。

那平时那些他没有遇到的百姓呢?

岂不就冤死在了告状路上?

现在有人愿意写状书,多多少少拯救了律法系统在朱元璋心中的神圣地位。

说明他耗费心血、历时十年编撰的《大明律》,在民间还是有权威、值得信赖的。

“我当然要给她写。”

李长卿嫌弃的看他一眼,这还用问吗,告皇上是他出的主意,怎么可能不写状书。

话一出口,全场震惊。

百姓们一个个呆若木鸡,看怪物一样看着他。

“先生,你真要给我状书?”

少女喜极而泣。

“那不然呢,我刚才说那么多不就是为了给你写状书吗。”

李长卿摆好桌子,理所当然的往那一坐,开始研磨墨锭。

“先生!民女以后愿意给您当牛做马!”

少女跪下冲他磕头。

“我家不缺牛马,你好好做人就行了。”

李长卿听她说的怪可怜的,连忙扶她起来。

“哎呀小哥,你可真是仗义,河对岸是我开的茶馆,就冲你这魄力,往后我免费请你喝茶。”

“可算见到一个不畏强权的讼师了。”

“好人呐。”

局面立刻一边倒,百姓们纷纷夸赞李长卿。

一旁,马皇后扯了扯朱元璋的衣袖,用眼神表达了对李长卿的欣赏。

朱元璋也点点头,很是满意。

百姓有难无人管,等于打他嘴巴子。

他呕心沥血制定《大明律》,盼的就是这部律法能让百姓不被强权欺压。

为了不让官僚地主阶级钻空子,又亲自编撰了一部《大诰》。

以酷刑警醒良心,约束官员端正思想,谨慎行为,不要干那迫害百姓的事。

可是百姓要告状,愣是没人管!

煌煌天威,几成狼心狗肺!

朝廷体统,似是形同虚设!

数万官吏,一半维持国家正常运转,一半负责给百姓做主。

如果负责给百姓做主的官员不给百姓做主,要他们何用?

而这位年轻讼师的出现,等于把他的面子一定程度装点了起来。

要不然他自己都觉得脸上挂不住。

这至少说明,律法系统之中,还是不缺仗义执言之辈的。

就冲他这魄力和担当,当讼师着实有点屈才。

“我认得你!你是泥菩萨巷的讼师李长卿!”

“你这么一说,我看着也像是他。”

“真的吗?他真的是李长卿吗?”

……

人群中居然有很多人听说过这个名字。

李长卿心里很欣慰,说明这半年没白干。

一听他是李长卿,百姓顿时发出一阵欢呼。

“姑娘,你可以放心了,他是李长卿!专门给百姓告状伸冤的。”

百姓笑道。

少女一脸感动,更加感激这个一脸正义的讼师了。

李长卿摊开状纸:“来吧,姓名?”

“李千黛。”

少女正襟危坐,神情严肃。

两眼死死盯着状纸。

在她眼里这不是状纸,是爹死娘重病的证据,是陈三骑的罪行,是苏州满纸满行的血泪。

“年龄?”

“十五岁。”

“籍贯?”

“苏州。”

“家中何时经营丝绸店铺?年毛利多少?陈三骑第一次去你家店铺提过什么要求?苏州知府为何关押你爹?”

李千黛眼泪刷一下流下来:“我家是百年老店,年毛利十万两白银,但净利润并不高,皇上给苏州定的三十税七已经勉强生存了。陈三骑到了苏州以后,把所有经商大户都叫去,说要三十税九。”

她抽泣了一下,擦擦眼泪,继续道:“而且不是本年,是从洪武元年开始算的。我们需要补巨大数额的税银,我爹拿不出来,就被押入了大牢,三日后就打死了。

“我爹出殡当天,一群官兵冲进店铺,拿走了所有货物,我娘一气之下也瘫倒不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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