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羡鱼闻言大惊,他心想为什么这个皇后的思想为何如此跳脱,让白露入宫,人间的皇帝竟如此傲慢吗?
“不可能的。”陆羡鱼漫不经心地回了一句,以表尊重。
皇后一听这话,好奇地问道:“你问什么这么肯定,难道你们已经成婚了?”
“她并未成亲。”
“那你怎么确定她不会进宫。本姑娘堂堂宰相之女,还不是要进宫当皇后,天下女子,只要皇上看得上,没有哪个不可能。”
皇后仰着头,像一只鸡群里的凤凰。她理了理身上华丽的衣袍,扶了扶头上的金钗,连说话的嗓门也大了一点。
陆羡鱼瞥了她一眼,厌恶的神情直白地表现在脸上,他一刻都不想看到这个女人。
“抱歉,白露重疾未愈,就不留客了。”
陆羡鱼打开房门,做了个请的动作。
听到陆羡鱼的话,皇后整理发钗的手僵在半空。她看向陆羡鱼,他的眼中丝毫没有情感你,这更加激起了她的好胜心。
“你有官职吗?”
“没有。”
“本宫许你入宫为官,权势俸禄随你挑,如何。”
“没兴趣。”陆羡鱼敷衍着回答,送客的手越抬越高,“天色已晚就不留客了,您请。”
说着,他又抬了抬手,逐客的意思愈加明显。
皇后却是始终都没有看懂的样子,任由陆羡鱼抬着手,就是死活不肯踏出房门半步。
陆羡鱼举着的手开始算了,他不耐烦地抬了抬眼,眼眸下杀气尽显。
“我说,走!”
陆羡鱼只说了简单的几个字,刚才还在唧唧哇哇的皇后瞬间没了动静。她听话地闭上了嘴,僵硬地走出门外。
“呼。”陆羡鱼叹了口气,凡人凡人,真的是很烦人。
他揉了揉自己的太阳穴,在人界动用力量还是过于勉强,如果不是白露,估计他现在连站起来的力气都没有了。
他走到白露床边,贴心地为她盖好被子。一转头,窗外竟下起了小雪。
秦渊送走了皇后,此刻估计还在库房清点礼单上的赏赐,无暇他顾。小院里出奇的安静,似.乎连来往的侍女也少了许多。这让他想起了记忆里白家原本的样子。
说起来,他们去白家的时候还是初夏,现在已经是冬天了。他还是第一次见到人间的雪,虽然记忆里好像有过这样的场景,但是轮到自己,亲身站在雪地里的感觉还是很奇妙。他走到小院里,张开手,让雪花落在自己掌上,冰凉的触感只持续了一瞬间便消失全无,他看着手上残留的露珠,忽然感叹人间竟也有这样神奇的事。
白露站在门前,看着站在雪地里的陆羡鱼,静静地没有打扰他。
陆羡鱼还沉浸在第一次看雪的喜悦中,丝毫没注意到白露正站在自己身后。
不多时,秦渊已回到小院。见陆羡鱼站在院中,便拎着手里的酒走上去。
“陆兄好兴致。”
陆羡鱼听见秦渊的声音,立刻收敛了脸上的表情,偏过头看向一边,谁知一转头却看见白露站在门口,已经不知道站了多久。他故作掩饰地清了清嗓子,将视线转向了另一边。
“天寒地冻的,怎么都站在门口。我带了酒菜,一起吃一点吧。”说着,秦渊拎着手里的东西就进了门,白露紧随其后。这次,陆羡鱼终于没有嘲讽秦渊,乖乖地进了门。
外头的雪一直下着,三人搬了小桌坐在门口,看着雪景吃着美味佳肴。
白露喝着茶,坐在两人对面一言不发。秦渊却喝得尽兴,竟搂着陆羡鱼唱起歌来。陆羡鱼被他感染,只好端起酒杯喝了第一口。
这是他第一次喝酒,虽说之前在六部走动,难免听那些官员提起,但是自己喝还真是第一次。他品着辛辣,心里虽然五味杂陈,却还是没有表现在脸上,依旧任由秦渊搂着,只是脸上还是严肃。
冬日漫长,下起雪来更漫长。
武伯侯和夫人出征,府里便少了些肃穆,秦渊也少了些约束。两人端着酒杯对着门外的大雪一饮而尽,似乎近日的烦恼都随着大雪飘散了。
酒局持续了两三个时辰,二人双双醉倒在酒桌上。白露无奈,只好叫了管家将他们抬回房间,可二人喝了酒,倒像是亲如兄弟一般,紧紧抱着不愿撒手,管家无奈,只好将他们双双抬回房间,共塌而眠。
第二天一早,秦渊起床已是午时了。他洗漱好出门,见管家正站在门外,手里拿着宫里传召的令牌。
“出什么事了?”
“皇上请少爷带着二小姐入宫觐见。”
“二小姐?”
“就是白露姑娘。”管家提醒道。
秦渊一拍脑门,才想起来母亲认了白露做义女。
“传召的人没说什么事吗?”
“说是皇后娘娘请二位进宫用晚膳,还特地嘱咐要带上陆公子。”
“皇后?陆羡鱼?”秦渊一时摸不着头脑,这宫里的传召来的古怪,竟让他理不清其中缘由。
“那陆羡鱼呢?”秦渊问。
“陆公子一早便去了六部,现在还没回来。”
“那等他回来再说吧,昨日喝多了,我先去武场清醒一下。等他回来,让他去武场找我吧。”
秦渊在武场等了好几个时辰,眼看就要天黑了,陆羡鱼才姗姗来迟。
“你终于来了。”
陆羡鱼瞥了他一眼,“找我何事?”
不知是不是错觉,秦渊觉得今天陆羡鱼看他的眼神怪怪的,说不出来哪里怪,只觉得比往日带着寒气的眼神稍微柔和了一些。
“宫里召见,带你进宫吃饭。”
秦渊一听,掉头就走,只留下一句冷冷的回应。
“没兴趣。”
秦渊赶忙上前拦住他,“宫里召见,点名让你去。而且,你不去白露怎么办?”
秦渊精准地戳中了陆羡鱼的软肋,陆羡鱼停住脚步,询问道:“什么时候去?”
秦渊叹了口气,陆羡鱼对白露的特别之处,明眼人都看得出来,他也是,只是有的时候心里会觉得有些苦涩罢了。
“你去换身衣服,我去叫白露,门口会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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