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如局座后来所说的那样。
在眼下这个时期。
因为军费紧张，每年就那么几十亿。
别说白头鹰和大毛这种传统大佬了。
在很长一段时期内。
我们的军费甚至连白象和秃子都不如！
而海军却又是个名副其实的吞金巨兽。
随便发展一型水面舰艇。
几乎就得耗光全军全年的军费。
所以当时很多人都排挤海军。
尤其反感海军，动不动就提及发展航空母舰之类的话题。
而局座在遭到身旁那位陆军军官，毫不掩饰的嫌弃之后。
也是有些无奈的低下头沉默不语。
此时方教授和对面几人之间的争论还在继续。
聊到最激烈的地方。
苏牧这边的几位教授甚至怒砸桌子。
大声呵斥对面鼠目寸光、庸才误国！
可始终插不上话的张忠，却始终像个局外人一般。
冷冷清清的坐在一旁。
苏牧的确是在他的眼中看到了一丝委屈和不甘。
但更多的，还是一种莫名的倔强。
此时张忠的表情就好像再说
不论遭到多少反对和排挤。
他也一定要帮助海军发展我们自己的航母！
……
会议室内的争论一直持续了一个多小时。
尽管方教授他们已经是为苏牧据理力争。
但不论龙科院还是军方。
始终都坚持认为苏牧取得的成果。
目前还仅仅处于理论阶段。
如果贸然开始后续研究。
劳民伤财不说，回报周期也充满不确定性。
眼下还是应该将有限的资金，投给那些回报周期较短的项目...
至于“前途无量”的苏牧。
龙科院的人，当然也不否认他是个搞科研的好苗子。
所以综合考虑苏牧解开了温差电动势方程的巨大贡献。
他们准备先破格给苏牧申请一个龙科院教授的职称。
然后表示会尽快给苏牧找到一个合适的项目，并安排他去龙科院就职。
美其名曰，让他先跟着他们院里的老教授做几个项目，多历练一下。
等时机成熟，自会支持他筹建自己的研究课题...
对于这个结果，别说身为当事人的苏牧。
就连与他同来的几位教授都觉得难以接受...
“庸才误国！”
“那老李明明狗屁不通，就是个靠着人脉混上去的庸才！”
“龙科院怎么会让这种人来负责项目审批？”
“国家的未来全都得毁在这种人手里！”
在离开会议室后。
与苏牧同来的基础物理学专家陈教授。
此时也不管那龙科院的老李尚未走远。
便只顾着大声宣泄自己心中的不满。
而紧跟着开口的方教授。
在这件事情则是比较清醒的...
“他老李能负责什么？”
“对小牧取得的成果，做技术封存。”
“这明显是龙科院高层的决定。”
“他老李只不过是个传话的。”
“所以你就是骂穿他八辈祖宗都没用。”
话罢，方教授转身拍了拍苏牧的肩膀。
语气中满是惋惜与不甘的安慰道：
“对不起小牧，是老师没用。”
“没能为你争取到筹建自己研究项目的机会。”
“不过也得请你理解。”
“老周他们并非是想要刻意打压你这种青年才俊。”
“资金匮乏的确是我们面临的最大问题。”
“所以老师不奢求别的。”
“只是希望你不要因为这件事情，对咱们国家失去信心。”
“等经济情况好转，你一定会得到施展才华与抱负的机会！”
“毕竟你还这么年轻...”
……
其实从某种意义上来讲。
科研人员和运动员是十分相似的。
他们的巅峰时期就那几年。
之后随着年龄的增长。
能投入在研究项目上的精力和热情，都会大幅衰减。
到那时候再想集中精力，取得什么研究成果。
那就得凭借常人难以想象的意志力。
并以消耗生命为代价去日夜攻关，努力突破了。
所以在2000年左右。
才会有大量兔国的年轻人才带着他们研究成果，流失到那些发达国家。
而这些人也并非天生反骨，甘做叛徒。
他们只是信念不够坚定。
并且不希望自己最巅峰的那几年。
在遥遥无期的等待和失望中度过。
而苏牧身为一名穿越者。
他当然十分清楚，国富民强的并不遥远。
所以面对老师的谆谆教诲，苏牧并不觉得他啰嗦。
只是心里难免有些失落而已...
“你放心吧方教授。”
“我已经签过保密协议了，我知道那意味着什么。”
“另外我也相信。”
“科研资金不足的困局，很快就会得到解决。”
“到时候组织是不会忘记我的。”
苏牧作为一名穿越者。
他见证过兔子在不久的将来，国内经济腾飞。
海陆空三军各种新式装备疯狂列装。
直接逼疯战忽局小伙伴的盛况。
所以即便自己的计划暂时受挫。
但他依然可以保持比较乐观的心态来应对。
可对于方教授来讲。
他们这一代科研人员，已经被资金匮乏的问题限制了太久。
实在不敢奢望困扰了兔子几十年的问题。
能在未来短时间内得到解决。
所以他在听了苏牧的话后。
便立马陷入自我矛盾之中。
此时的方教授。
既希望苏牧保持乐观、不忘初心。
但他也深知期望越高，失望越大的道理。
而苏牧如果能想其他同龄人那样，撒泼打滚发发脾气，痛骂龙科院的人鼠目寸光。
这反倒能让他这个做老师的安心一些。
可苏牧偏偏越是像现在这样，依然保持十足的乐观态度。
才会让方教授越发的替他感到担心。
于是方教授在听了苏牧的话后。
为了保护自己的爱徒。
犹豫半晌之后，只能是语气略显无奈的浅泼一波冷水道：
“唉——”
“但愿吧...”
……
苏牧几人在离开办公大楼后。
先是来到一旁的空地，一起抽了支烟冷静冷静。
然后才准备打道回府。
可苏牧这边前脚刚上车。
局座张忠便火急火燎的追了出来，拽住了苏牧的车门...
“苏同学，请留步！”
“我刚和我们海军的刘司令通过电话。”
“决定安排你参加大型船用反应堆的论证小组。”
“并由海军出资，支持你在小组内开展自己的研究项目。”
“只是我们海军也没钱，经费会比较少一点。”
“不知道你愿不愿意去...”
听到这突如其来的喜讯。
苏牧瞬间两眼放光，张口便准备应下。
可方教授却一个大比斗呼过来，直接捂住了苏牧的嘴...
“张工，搞科研可是很费钱的事情。”
“您刚才说经费会比较少一点。”
“可究竟有多少呢？”
听着方教授的灵魂拷问。
局座也是显得有点犹豫。
踟躇半晌，才略显不好意思伸出三个指头说道：
“三百万...”
……
“才三百万！”
“三百万美刀够干什么的呀？”
“这点钱连最基础的实验材料都搞不定！”
“干不了！干不了！”
在得知经费只有三百万后。
不等方教授开口。
刘教授便替苏牧一口回绝了局座。
而局座此时的表情，却越发显得底气不足...
“不好意思，这三百万不是美刀...”
局座此话一出。
这时不光是刘教授。
车内的其他几位教授，也纷纷像是被踩到尾巴一般嚷道：
“三百万软妹币！开什么玩笑？”
“张工，你这是在侮辱我们吗？”
“司机开车！这事儿没法聊了！”
而就在几位教授群起激昂之时。
终于挣脱了束缚的苏牧，则是不顾众人反对的急切道：
“我可以去！”
“但我有个条件！”
此话一出，车内众人瞬间愣住。
“小牧，你可想清楚！”
“就这点钱，你想攒个像样的结构模型都不够！”
听着方教授的好言相劝。
苏牧却依然坚持道：
“放心吧，方教授。”
“其实在解算温差电动势方程的时候，我就已经开始后续研究了。”
“而根据的我的计划，如果张工能再给我追加两百万经费的话。”
“我不但可以在三个月内，拿出完整的结构模型。”
“而且还能攻克最关键的热电转化技术！”
“有关这一点，我可以立军令状！”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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