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祖,你看什么看?还不快给我牵儿妹妹磕上三个响头,并大声说我错了,否则今日即使拼着血战一场,也要杀了你。”
牛三永大喝的同时,在他手上的赤铜宝剑上多看了一眼。
马祖持剑前行,忽然,这柄宝剑颤抖了一下,马祖双目有精芒闪过,并喃喃的说了一句:
“原来是你。”
马祖目中讶色一闪,然后又变成若无其事的样子。
马祖一脸平静的跪在棺材前说道:“牛牵儿,我马祖误杀了你,是我错了,我给你磕三个响头。”
看着马祖的表现,牛三永大感诧异,没想到马祖真的磕了三个响头,还大声说了一句对不起。
以他对马祖的了解,这厮根本不是那样的人,牛三永再次看了看那柄赤铜宝剑,心里总感觉不舒服。
“牛三永,够了吧?咱们后会有期,三永表弟,嘿嘿。”
马祖莫名其妙的说着,冷笑一声后,他转身回了马车,这里一切又交给了马召。
马召道:“牛三永,说话算话,还不让开?对了,你把马呦呦藏哪了?”
“无可奉告!牛家军,让马家过去,我们跟着他们,防止这些坏蛋在路上搞破坏使坏心眼。”
牛三永单手一举,牛家军哗啦啦让开,给马家车队让出了一条通道。
等马家人过去后,牛三永一声令下,大队人马正式开拔,向大马镇南门而去。
行至十里,两支不同的队伍在岔路口分道扬镳,马家车队向土城驶去,而牛家军则带着百姓偏东行进,向东波湖一带驶去。
“苁哥,牛家军暂由你带领,一定要提高警惕,听说东波湖一带有土匪,我回去接呦呦,午后就会赶上你们。”
“三永小心,牛家军有我,不会出岔子,咱们牛家军刀兵锋利,借土匪十个胆子,也不敢抢咱们。”
“嗯,苁哥保重,替我照顾好我娘他们。”
牛三永说完,便独自驱马向大青山方向奔去。
大青山山下,十辆无马木车藏在一个山坳内,有六辆车子上还载着满满的粮食,两名黑衣男子和一个小丫头正蹲守在粮车旁,沉睡了过去。
忽然,骏马奔驰的声音吵醒了三人,三人紧张站起,并躲进了草丛里。
“呦呦,阿福哥,你们别躲了,是我。”牛三永叫道。
“三永哥。”
“少爷。”
“太好了,牛公子,你总算回来了,柱子等人还只藏好了四车粮食,路上真不好走,大家还差点掉下悬崖,送了性命,好在有惊无险,没人受伤。”
牛三永道:“没伤着就好,阿福,立刻告诉柱子他们,这儿的粮食不用搬上山了,咱们把它运到东波湖去。”
“那少爷,藏好的粮食怎么办?”
“派两个人看守阎王洞,其它人都跟我走。”
“好的,少爷,我这就上山通知柱子。”
“阿福,不用了,我们下来了。”
这时,只见柱子带着十几个弟兄骑马下了山道,他们看起来有些疲惫。
“柱子哥,辛苦你们了,事情有变,大马镇的乡亲们正在迁往东波湖途中,咱们带着剩下的粮食去追赶他们,这儿必须留下两人看守阎王洞才行,不知道谁愿意留下?留下者每日都可以吃粮半斤。”
“我留下。”
“还有我。”
“好,二位弟兄,阎王洞的粮食就拜托你们了,洞中有泉水,记住,烧火做饭要谨慎,南王乱军不日就会占领大马镇,被他们发现了,你们的性命就没了,等百姓在东波湖一带扎根后,我会来接你们。”牛三永诚挚说道。
“多谢公子关爱,我们誓死报效公子,公子保重。”
“好,二位保重,柱子,先给马匹喂食,咱们也吃点东西,休息半个时辰,再上路不迟。”
“是,少爷。”
半个时辰后,天上突然乌云密布,电闪雷鸣,狂风骤起。
天公做美,大雨倾泻,天犹如破了一个大洞,大如黄豆的雨珠哗啦啦下个不停,大树摇曳,风吹起了万千枯叶。
阴霾的天空笼罩人间,大马镇终于迎来曙光。
“三永哥,下雨了,下雨咯。”
马呦呦快乐的像个小精灵,她撩起裙子翩翩起舞,用嘴迎着雨露,用头发享受着风的自由,用欢声笑语释放着三年来所有的不幸。
“下雨了,大马镇有救了,少爷,我们能活下去!”
柱子等人无不喜极而泣,众人手接雨水,尽情的添食着甘露。
雨水啊!我愿做一口池塘,给你一个家的归宿。大地啊,你魂牵梦绕的雨水回来了,请敞开你的怀抱迎接它吧。
风别停下,雷,也不许你停下,刮吧,打吧!风雷哟...
大马镇,没走的百姓纷纷跑出家,尽情的宣泄着,他们在雨中祈祷,在雨中呐喊,在雨中起舞......
马家大院内,昏迷的官兵和护卫以及被抛弃的马家下人纷纷苏醒过来,他们迷迷糊糊的走上街道,也在享受着久违的雨水。
一名老汉叫道:“三年了,三年了,终于下雨了,咱们大马镇有救了。”
“驾,驾。”
就在这时,大马镇北门方向响起密集的马蹄声,黑压压的军队从官道上奔驰而来,人数起码有五千人。
这些兵卒身穿黄衣,衣服背后还画了一个圈,圈内绣着一个义字。
原来这支军队是南王义军,带军大将名叫广绔,此人是南王严恶的亲外甥。
广绔三十出头,此人面相凶恶,头圆嘴阔,鼠目高鼻,身材孔武有力,是个九尺大汉。
他没有披挂铠甲,而是身穿一套紫色武服,原来此人是名高强武者。
广绔为人心狠手辣,见人不爽就会暴起杀人,是一名让人闻风丧胆的恶徒。
在广绔手下,有九名参将,这些人都是亡命之徒,武功高强,而曾经在大马镇出现过还把牛牵儿做挡箭牌的那名男子就是九将之一,此人名叫黑豹,黑豹正是广绔的得力助手,此人阴险狡诈,善于伪装。
黑豹笑道:“嘿嘿,大将军,果然如您所料,马召那厮已经跑了,大马镇已是一座空城,只要占据此地,咱们南王义军便扼制住了南疆门户,大黎国想要分一杯羹,等于做梦。”
“大将军,黑豹将军说的对,您看,天降大雨,连老天爷都在帮咱们。”
“恭喜大将军,咱们义军终于等到下雨了,有了雨水,将万物复苏,马儿不缺肥草,咱们可以迫使大马镇的百姓耕田种粮,南疆大地从此会成为咱们义军的粮仓,有了粮食,大将军可以攻无不克战无不胜,帮助南王夺取天下。”
“哈哈哈,说的好,进驻大马镇,杀光老弱,抢走所有粮食和钱财,把青壮抓起来当苦力,迫使他们去开荒种粮。”广绔肆无忌惮的笑道。
“驾,驾。”
五千义军冲进了大马镇,一场血腥屠杀拉开了帷幕。
“南王义军杀来了,弟兄们,快跑啊。”
“还跑个球,哪有力气跑?投降吧,义军是替天行道的,应该不会滥杀无辜,咱们投靠他们,照样吃粮响。”
三百名官兵丢盔弃甲,跪倒在地,雨水把他们都淋成了落汤鸡。
哒哒哒,哒哒哒。
广绔率领大军迅速占领了大马镇主街,城墙以及各处庄口。
一开始,义军并没有大开杀戒,而是广发通知,让大马镇的民众走出家门,到大街上的一处广场集合,投降的三百官兵,也已经被捆绑起来,等候发落。
广场周围兵甲林立,一股萧杀之意弥漫着整个大马镇。
慢慢地,越来越多的百姓被兵卒从家中赶了出来,聚集在大街上。
顿时间,街上哭天抢地,湿哒哒的行人脸上露着恐惧,孩子啼哭,老人祈祷,大人紧紧的护着家人,生怕当兵的抢了自家闺女。
黑豹叫道:“孩子和老人站这边,青壮站这边,女人都给我到那儿去,谁敢反抗,格杀勿论!”
大马镇的百姓和难民不敢反抗,眼睁睁的看着自己的妻子,自己的父母分离,数以千计的青壮被兵卒捆了起来,当然不是全身捆绑,而是用一根根竹子绑成了蚱蜢串儿,除了双手被缚在竹上外,双腿倒是自由。
一排排青壮顶着横竹老老实实的站着,无一人敢骂上一句,他们还在幻想着义军不会杀人。
“杀!”
广绔拔刀大喝,一排排兵卒弯弓搭箭,密集的箭矢射向老人和孩子。
顿时间,无比血腥的一幕发生了,一名名老人摔倒在地吐血而亡,或是重伤。
一个个孩子在恐惧中死去,鲜血夹杂着雨水,染红了大马镇街道,惨叫声,哭啼声和咒骂声此起彼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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