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上遭难,你说咱们不学岳王爷精忠报国上阵杀敌,是不是也该略尽绵薄之力?捐出家中钱粮?”
祥福晕晕乎乎中,陈三爷道出了目的。
提前收租?那可不行,以后不得少收!今年收明年,明年复明年,他老陈家子孙后代什么时候才能收后年的!
他被小德张低价买走的土地又什么时候才能再补齐。
面对这帮愚民,他以皇上遇难巧立名目,哪个敢言不交!哪个敢言不行!
说不得皇帝过两天复国,说不得还会给他这忠臣封官许愿。
至于万一皇帝复国不成,割命D人事后得知是否会追究?陈三爷那是丝毫不虑。
没看小德张这等人物都不担心,他又有什么好担心的!
洋鬼子当年进京,不也被赶跑了吗?
许是想到了不久后自己黄马褂加身,陈三爷脸上充满美好的遐想笑容,祥福也在此时点了点头。
不情愿铁定是不情愿,但谁让老实的祥福家中还真有点钱,有钱他不会拒绝。
哪怕这钱交上去后,他家往后一段时间要断粮。
六分一年租着陈三爷家的地,年头年尾一通忙活是剩不下什么。
可他还同样三分一年租着解安家的五亩地呐。
一亩地交三分,自家留七分,那是真香。
若非解家另外十五亩被解瑞英租给了旁家,打死他祥福也不会去再租其它地主家的地。
若非县太爷动不动说筹钱打洋人土匪,他又怎会落得去租其它地主家的地。
“三爷,您稍待,小的马上回家把钱给您送过来。”
祥福说着就要转身离去,可陈三爷却开口拦住了他。
“祥福等等。老爷问你,解家的地你还租着吗?我看还是不要租了吧!”
“啊!三爷,那可不成。”
祥福惊呼一声,想都没想便拒绝了,不让他租解家的地,那不是绝他家的根嘛!
“祥福,解家的少爷都中邪了,你还敢租他家的地,不怕沾染了邪气,害死了自家孩子?”
摇了摇头,祥福没有开口,相比饿死,他宁愿撞鬼。
老辈人说法,饿死鬼下地狱想投胎,那可比替死鬼凄惨多啦。
不识抬举!既然不怕自家崽死,那就死两个看看吧!
陈三爷眼中寒光一闪而逝,却笑着对祥福点了点头。
当祥福远去,替陈三爷打伞的小厮好奇道:
“老爷,县老爷不是说不能逼迫解家吗?”
陈三爷没有回话,而是笑眯眯反问道:
“怎么?你也受过解家寡·西施两年前救灾的恩惠?还是有别的想法?”
脑海中浮现解瑞英那美若天仙的样貌,陈三爷还是改口叫出了乡人对解瑞英的私下称呼。
“没有!老爷,奴才可是家生子,得了您的恩济,哪受过饿呀!更是万万不敢有其它心思。”
家丁吓得连连摇摇头,忙收起小心思。
整个静海谁不知县老爷对解家西施那叫一个视若珍宝,求而不得也不诉诸武力,强行硬抢。
甚至放话出来,不许去打扰。
此举更是被静海各大户姨太太私下冠以最佳舔狗的称谓。
家丁是有想讨好县太爷的想法,可前提是事成前别被自家老爷察觉。
在看得自家家丁跪地打颤,额头冒汗,又见祥福过来送钱,陈三爷这才收回目光。
他可不是为了自家便宜女婿来逼迫解瑞英,反而巴不得县太爷求而不得,否则对方进门,还有他女儿什么事。
难不成也让她们学自家姨太太各养一条大狼狗不成?
他这是想讨好带着妾室归乡的小德张。
太监娶老婆是浪费,可假不知人地位高!也有的是人愿意!
陈三爷费了心思帮皇上筹钱,虽然不会交给他。
但这份忠心,不得有人告诉皇上,为了抱上小德张大腿,让他美言几句,他才想着把解瑞英献给对方。
自己腰杆硬那才是真的硬,搭上了小德张,县太爷那便宜女婿不要也罢。
倘若不是解瑞英性子强硬,加上又担忧事成后她吹枕头风,陈三爷都想自揭外皮,动粗把解瑞英绑到小德张床上去了。
打着算盘的陈三爷不知,小德张已经轻车简从奔向了津门。
另一边尚不知自己被算计的解瑞英吃完饭又面露疲惫的侧卧在了榻床上。
休息前,她对解安吩咐道:
“安儿,同招娣一起去村里转转吧。”
前两天儿子中邪,乡人想要烧死他,眼下可不得趁着自己还活着打破这流言蜚语。
省得那些嫉恨她的村妇和盲从的一干人等,待她死后再事后追究,拿捏。
其实解瑞英更想家中的仆妇陪着儿子一起去,可想着前两天对方见到儿子中邪后那吓尿的状态,还是打消了这念头。
儿子带着一个战战兢兢害怕他的大人,真不如带着一个能说笑的孩子陪他转一圈的效果来得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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