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5书阁 > 短篇小说 > 民国:从最后一个太监开始 > 第四章 解瑞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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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安儿,要是有天娘亲不在了,坏人想欺负你,你就掏枪瞄准了打,不要怕。”

说着她不等儿子回话,再次问道:“还记得娘亲教你的,什么是坏人吗?”

“嗯。”

本能为母亲提及她不在而感到不安的解安来不及反驳,听了询问,重重点了下头。

想打他娘亲主意的男人是坏人,想打他主意的男人是坏人,想抢他家东西的人是坏人,想欺骗他的人也是坏人····坏人皆可杀!

不跑警察会抓人!警察是什么?县里的衙役吗?

压下心头突然冒出的词汇,解安道:

“还有别忘跑。”

“呵呵··”

儿子贸然脱口而出的话语瞬间引得当母亲的解瑞英笑出了声。

“带着娘亲一起跑。”

“好。”

也许是为了宽慰儿子,这刻解瑞英苍白的脸色红润了几分。

解安见此,也笑着把枪放回了原处,乖巧的对母亲伸出手,示意对方把茶杯给他。

多年的朝夕相处,有些小事母子二人不说也能互相明白对方是什么意思。

微微摇头,解瑞英同样示意儿子不用再倒水后,把目光重新投向了多宝盒。

信手把多宝盒调转面向自己,打量着里面的东西,玉手轻抚而过,解瑞英从里面掏出了一块单独置放的西洋怀表。

贵金属,钻镶边以及一颗夺目祖母绿翡翠镶嵌中心打造的外盘,珍贵程度毋庸多说,哪怕多年未用仍未升起锈迹。

青葱般的拇指弹开表盖,一张佳人的黑白小相印入了解瑞英眼中。

下意识转动发条,解瑞英看着表盘上走动的时分秒指针,眼神恍惚间,从前发生的一幕幕画面浮现在她脑海。

“死在了外面吗?”

喃喃莫名自语一句,解瑞英发现,她一生中最爱的男人除了给她留了张她自己的照片和屋外的儿子外,分别前后再无其它遗留和消息传来。

诸如枪械,金银之财货也不过是那些要博佳人一笑的男人所赠与。

娉娉袅袅十三余,豆蔻梢头二月初。春风十里扬州路,卷上珠帘总不如。

为大业,吾辈当舍生忘死,抛家舍业!

相处时谈及的情话和男人安顿好她后大义凛然离去的话语交织在一起。

曾名动八大胡同,红极一时而又如流星陨落瞬间消失匿迹的花魁,一颦一笑都令那些爷们少爷甘愿掏空腰包,只为再博得佳人一笑。

吃的虽不是龙肝凤髓,但也是珍馐佳品。

收的虽不是仙家灵物,但亦是奇珍异宝。

可相中了良人,贴尽体己,隐姓埋名,苦守十年也没等得那人归来。

即便因为儿子的存在而不曾后悔,可多年未有消息的等待仍不甘的在此刻化作了一句“真的埋在了外面吗?”

归放好茶杯回来的解安听了这话,好奇道:

“娘,什么埋在了外面?”

小小的孩童还以为母亲跟他一样在院中埋藏了心爱的东西。

“没有什么。”

拭去眼角的不知何时垂落的泪滴,解瑞英稍稍平复心绪,打起精神,可一时也没了再为儿子讲解家当的心思。

好在此时,门口传来轻声呼唤,招娣和一个端着托盘的妇人一同走了进来。

“太太,安哥儿,饭菜好啦。”

一碗菜根糊糊和两个剌嗓子的窝窝头下肚,仅仅吃了五分饱的刘祥福便不得不勒紧裤腰带,尽量打起精神走出家门。

今天他不单要帮村里曾经最大的地主陈三爷干活,还要留出时间去多挖点野菜,要不然晚上还要继续饿肚子。

现下开春,田间地头各种野菜生长,能吃不花钱的东西,谁花钱买粮呀!

难以下咽,总好过不预防灾年饿死。

“爹!”

“嗯。”

省着力气,祥福无精打采的从二儿子来笑手中接过毛巾,从大儿子来喜手中接过锄头,从小女儿来颜手中接过篮子。

而后扭头看了眼身后的房门,好似一眼看到了媳妇肚中堪堪俩月已定好名字的来开,顿时苦大仇深的嘀咕道:

“早知道!切了小弟弟去伺候皇帝,也比伺候女人强!”

不懂生理知识,但老辈传下来的老理仍让他知道,这时的媳妇是干不得重活。

眼下这话也仅是他牢骚的话语。

享受过鱼水之欢,听惯了呢喃细语,真叫他现在去切,他也不愿,除非是仅剩他孤家寡人一个。

可紧跟着祥福的来喜正愁不知该如何对父亲表述自己的远大志向,一听这话立时当真,接话道:

“爹,我切了去伺候皇上,就像小德张一样有鞋子穿,有轿子坐。”

“哎,爹,还有鸡屁股吃呢!”

不愧是志存高远的小小少年,心思灵敏。

说话间,来喜掏出夹袄内刚才没送出的鸡屁股,引诱起自家老爹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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