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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走到船下后,戚长空领着众官兵,上船四处检查。

林宝鉴和梅席站在船身下,检查船的外部。

梅席说道:“船底没有漏水,还是可以航行的。你看看,那些痕迹。”说着,指着船体处一道线,这条线把船身上部和下部分成了两种颜色。

周初语走上前,问道:“怎么会有两种颜色呢?”

林宝鉴说道:“那船身下部的,是被水泡过的痕迹。而且,这痕迹还比较新,说明涨潮时,海水可以泡到这里。”

梅席说道:“按这高度,在涨潮的时候,海神号完全可以驶回海中。”

周初语握紧拳头挥了一下,说道:“太好了。这样的话,我们可以不用费太大的劲,就把海神号开回去了。”

梅席看了看沙滩,听了听风声,然后说道:“今日潮期已过,我想,明日午后,会有一次涨潮。我们就在那时候,把海神号弄出去。”

周初语说道:“要是那时候蒙进不逃得那么快,他也可以把船驶回去的。那个贪生怕死的家伙,一看到船搁浅,就不顾一切地驾着救生艇逃走了。“

林宝鉴点点头,说道:“我们还得检查一下,看看舵盘、分流片、主帆和前后副帆还能不能用。如果坏了的话,也需要几日才能修好的。”

梅席拍了拍林宝鉴的肩膀,说道:“好,那我们就赶快去检查吧。”说完,两人便一齐往船上跑去。

上船检查了一轮,两人发现,除了被击中的地方有破损以外,船体大部没有太大的损坏。

梅席高兴地对林宝鉴说道:“风帅,你看,真是太好了,海神号完全可以再航海的。不过,我觉得哪里不对劲。”

林宝鉴点了点头,然后把梅席拉到一边,轻声说道:“我早就觉得不对劲了。你还发现什么没有?”

梅席摇摇头,说道:“没发现什么啊,货仓里什么都没有。”

林宝鉴说道:“真的什么都没有吗?”

梅席点点头,说道:“没错,什么都没有,只有火药库里有炮弹,其他的什么……”说到这,他终于发现了不对劲:“对啊,火药库是满的,海神号根本就没有动过武。”

林宝鉴说道:“按说,海神号应该至少经过了一场激战,可是,为何火药库里的炮弹还是满的呢?另外你发现没有,船身虽然千疮百孔,但是主桅杆、前后副杆、风帆等重要之处,不但没有破损,连划伤的痕迹也没有。而在船的甲板上,连一丝血渍也没有。”

梅席想了一想,说道:“难道……这些破损之处,是为了掩人耳目,故意留下的?”

林宝鉴点点头,说道:“其实,海神号根本没有遇难,也没有发生过战斗。这些被打坏的地方,是在船员撤离后,其他的船故意开炮打在上边,造成在战争中被重创的假象。”

梅席忙问道:“那么,这会是谁干的?谁要这样残忍地对待海神号?”

林宝鉴说道:“它以前的主人,应该很清楚。”

梅席一凛,说道:“是蒙进?那家伙这样做,是为了什么?”

林宝鉴说道:“也许有一种可能,就是蒙进贪生怕死,未敢出海与倭寇正面交锋。为了显示他曾经与敌人交锋,才造成了这样的假象,以掩饰其无能。”

梅席说道:“可是,既使这样,蒙进也会背上指挥不当,导致战败的罪名。他又何必冒这样的风险呢?”

林宝鉴摇摇头,说道:“这我也不知道,但是相信,在海神号身上,一定发生了外人所不知道的事情。”

梅席叹了一口气,说道:“我真想好好揍蒙进那小子一顿。”

林宝鉴说道:“总有一天,我们会有机会的。好了,我们下去准备一下,在岛中找些合适的树木,取木材修补一下船身,待明天涨潮时,就把船开回去吧。”

梅席点点头,然后两人就回到船下。

众人忙了一整天,在附近砍伐树木,取木材修补了船身。

晚上,众人就在海边安营扎寨,等待次日涨潮。

当众人在海滩上围着篝火载歌载舞的时候,林宝鉴一人留在海神号的船长室内,检查着各项航海设备。

在他仔细地查看航海图的时候,一人来到他身后,回头看去,正是周初语。

周初语问道:“怎么,你不和大家在一起?”

林宝鉴说道:“我得仔细检查一遍,等明日出了海才发现问题,麻烦就大了。倒是你,为何不与大家在一起?他们舞得正欢呢,以你的舞姿,一定能把他们迷死。”

周初语笑了笑,问道:“你还记得我的舞吗?”

林宝鉴叹了一口气,走到窗前,把窗打开,说道:“试问我如何能够忘记?那是我此生最美的画面之一。我试图把它画下来,可是不管我多么努力,仍然无法保存下那动人的瞬间。”

周初语来到林宝鉴旁边,双手扶着窗台,问道:“今日,你为何要拒绝我呢?还是为了那时,我拒绝了你吗?”

林宝鉴笑了笑,抬头看着天空中的映着月光的薄云,一阵风吹过,渐渐地,云层改变了模样,就像有两个人在天空中,一名年轻的男子,和一名年轻在风中舞动美丽舞姿的女子。

*那男子叫林宝鉴,表字风帅,一个不成功的年轻商人,带着不受欢迎的西洋咖啡豆,来到淮安。在海边,年轻的周初语快乐地舞动着,她的舞姿可以让星云倒流,可以让日月无光。这套舞,只有她一个人会跳,此时,她只愿为林宝鉴跳上这一段舞。

空气中飘洒着周初语芳香的汗水,仿佛那可以滋润出一座花园。

林宝鉴轻轻地走到周初语身前,深情地看着她,用尽自己所有的柔情与爱意。

周初语含蓄地低着头,用轻微的喘息散发醉人的芳香。

那是柔美的夜晚,和两个沉浸在波蒂切利式浪漫气氛中的两个人。周初语美丽的舞步,和林宝鉴温柔的词句,相互交融在一起:

轻纱魅影倚初秋,笑颜醉花羞。风情月爱柳亭后,哪见佳人愁?一舞一歌一风流,只在采荷舟。犹是梦中一回眸,诉不完,尽千秋。(武陵春)

如波水涌动的双眸,恰似荡漾琴律的爱神。林宝鉴看着周初语的眼睛,微微低下了头。

可是,周初语微微退了两步,双手紧紧握在胸前,低着头,脸上浮现惶恐。

林宝鉴问道:“怎么了?难道你……”

周初语摇了摇头,说道:“对不起,我……我不该……”

林宝鉴上前一步,扶着周初语的肩膀,说道:“该不会是……”

周初语含着泪,风读解着她心中的彷徨:“对不起,林宝鉴,我不该……我,请原谅我,在我心中,一直犹豫不决。与我青梅竹马的萧郎涧,他……我们一起长大,他一直保护着我,不让我受到半点伤害。我其实……其实无法割舍下他。对不起,林宝鉴,是我不好。你与我,只是萍水相逢。”

林宝鉴张着双手,凝视着周初语的双眼,悲伤慢慢凝聚,柔情月光映照的天空,已渐渐被乌云所笼罩。

周初语握起林宝鉴一只手,欲言又止。她慢慢地向后退着,直到两手慢慢分开,然后,转过身,奔跑而走,消失在黑暗之中……

林宝鉴双眼纵横着泪水,歌唱道:“还笑我是自多情,泪凝凝,风盈盈。月色满天,却是乌云行。望断洪泽碧空远,风不行,泪不停。夕阳血下孤城暮,道无出,漫天雾。虽叹有情,却又非同路。只有昏鸦绕枯树,人已去,心如故。”(江城子)*

周初语叹了一口气,笑了笑,说道:“你我自相识,后分离,重遇,再离别,又再重逢,来来去去,已是过了十五年。你我当年初时的光景,我依然牢记于心中。”

林宝鉴说道:“我何尝不是?这十多年来,人生离离合合,风风雨雨,无数的路,数不尽的岔道,走不完的弯。可是,深藏在内心深处最美的画面,却是永远也无法抹灭的。”

周初语说道:“我离开你后,却发现,我是如此的离不开你。可是,萧郎涧与我自小便有婚约,而且,他又对我如此之好。你们两者,我实是无法舍去其一。”

林宝鉴问道:“后来你与萧郎,最终怎么样了呢?”

周初语深深地叹了一口气,说道:“我们出身在将门世家,注定要在战火中挣扎。他随军出海讨伐倭寇,走之前,他答应我,一定会回来娶我。可是,最终他没有兑现他的诺言——他所乘的战船慢慢地远离我的视线,就这样,走向了无尽的天岸。”

林宝鉴说道:“对不起,说起这些。这十多年来,你便没有再另择佳偶?”

周初语笑了笑,说道:“我心中一直无法忘记你。在萧郎走了的三年后,我从悲痛中醒了过来,然后,便等着你的回来。因为我相信,不管我做出什么决定,你一定会守护在我的身边。虽然我很自私,可是,你的爱,却给了我自私的勇气。”

林宝鉴说道:“对不起,两年前,你我重遇后,我竟没鼓起勇气陪在你身边。”

周初语握起林宝鉴的手,说道:“算了,我不会怪你的,因为,本该是我该受的惩罚。在离别了那么多年,走过了那么多人生之路,你也有你的顾虑,这我理解。”

突然,外边传来一声惨叫。

周初语问林宝鉴道:“发生什么事了?”

林宝鉴摇摇头,说道:“不知道,待我去看看。你呆在这,哪也别去,我不希望你有事。”

周初语点了点头,说道:“林宝鉴,你要小心点。”

林宝鉴笑了笑,穿好衣服后,便跳出窗外,借飘力落在沙滩上。

这时,戚长空、贾桐、梅席等众人往叫声传来的地方跑了过来。

林宝鉴跟上他们,问道:“What’shappened?”

梅席说道:“Idon’tknowaboutthathappen,but,Idon’tthinksothereisgoodthing。”

贾桐说道:“有人去那边小解,结果就传来了他的惨叫声,一定没什么好事。”

众人跑到出事地点,看到了惨不忍睹的一幕:一名官兵死在一颗椰树旁,身体被大开数段,鲜血内脏散满一地。有些人已经呕吐起来。

贾桐说道:“莫非此处有野兽?”

林宝鉴看了看满地的肉团,心中一凛,不禁说道:“难道是他?”

戚长空问道:“你的意思,这是人干的?”

未及林宝鉴答话,突然一声长啸,一个身影从树林中飞出,扑向一名官兵。

那官兵早吓傻了,哪里做得出反应。

就在利器即将撕开那名官兵的身体的时候,一道气浪扑来,攻向杀手。

那杀手料得不能在撕开官兵后还能全身而退,便收了招,向后连跳了几个腾跃,躲开攻击。

林宝鉴一击未中,当即飞身而出,再一击向杀手攻来。

那杀手看到林宝鉴出招,当即反击上来。但眼看就要对上招,林宝鉴的身影突然一晃,消失了。随后,脑门后一道气浪拍山倒海般压迫而来,不给杀手任何机会。但是,那杀手的动作却是无比的快,一闪身,以不可思议的速度躲开。但他躲得再快,还是被林宝鉴的气浪扫中,被击出几丈开外,连滚带爬了好一会儿,方才站得起来。

众人一看那人,才是二十来岁的模样,但脸上尽是戾气,表情无比狰狞。其四脚站立,弓着背,像是野兽一般站着。最可怕的,是双手间戴着的两副巨大的铁爪,沾满了鲜血和永远无法洗净的血渍。

戚长空忙对众人叫道:“大家小心,做好准备!”话刚落,众人皆拔出兵器。

贾桐横过长枪,说道:“我的妈妈咪呀,这是人,还是兽啊?莫非,还是当地土人?”

林宝鉴笑了笑,看着小男孩说道:“我没猜错的话,这孩子,应该叫做雪儿吧。”

男孩一听林宝鉴的话,顿时吃了一惊,然后冲着林宝鉴吼了两声。

贾桐大吃一惊,看着林宝鉴说道:“雪……雪……雪儿?”

林宝鉴说道:“这有何奇怪?奇怪的是,为何他会在此处?不过也好,我正要找他呢。”

雪儿大吼一声,挥过铁爪,便冲林宝鉴扑来。

就在此时,一道刀光如闪电般袭来,撕开地皮,强袭雪儿而来。

雪儿大吃一惊,急忙闪开。只听“当”的一声,右手的铁爪断开两截。

周初语从一旁闪出,双手举着双刀,说道:“你这妖人,也让你尝尝我水月镜刀的威力!”

雪儿看着断开的铁爪,又惊恐地看了看众人,猛然一跃,消失在月光中。

林宝鉴忙对众人说道:“大家回到原地,长燃篝火,轮流站岗放哨,千万不要独自行动!此人似兽非人,很难对付,相信还会有其他同党,大家一定要小心。”说完,便要追男孩而去。

周初语上前说道:“宝鉴,我陪你一块去!”

林宝鉴摇摇头,说道:“不,你和大家在一起最安全。这岛中的密林情况复杂,我怕保护不了你。你的命,就是我的一切,我不能让你有事。”

周初语上前一步,还想坚持要和林宝鉴在一起。

林宝鉴忙按住她,摇了摇头。然后,转过身,朝雪儿逃走的方向追了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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