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十七等分少女
铃声响个不停。
逃避不是苏尘的习惯，他将电话接起。
“喂，这里是苏诊所……”
“苏尘，你小子是不是又想挨揍了？有没有把我这个学姐放在眼里？”
学姐，你又没有真的揍过我，何必每次都拿这个威胁。
一上来就这么火爆，不过苏尘多少可以理解药师寺凉子的心情。
简而言之，两人在大学期间曾经有过一段暧昧。
为了让苏尘成长为配得上药师寺家女婿的精英，凉子可谓煞费苦心。
不过，以凉子的家世和才情，她的骄傲甚至只能算是理所应当。
亚洲最大保全公司的千金小姐，东大法学院全优毕业，在学期间通过司法考试、外交官考试与国家公务员甲等特考，流畅运用七种语言，加入警视厅后一路火速晋升，但她的目标只是为了征服霓虹警界，并取得滥用警查特权的自由。
再加上她玲珑有致的高挑身材和艳丽的容貌。
药师寺凉子是当之无愧的天之骄女。
苏尘心中有愧，自然硬气不起来。
“凉子，你先别生气嘛。”
“哈哈哈，这是我今天听到最好笑的笑话。”药师寺凉子毫无笑意地大笑三声，声音冰冷，“是谁趁我出任务不在，推掉了东大附和国际医疗中心的邀请，跑去乡下开一个小诊所？”
“这里也算是东京，怎么能说是乡下……”
苏尘无奈反驳。
“苏尘，你应该了解我，药师寺凉子一向通情达理。你想要过舒服的小日子，可以。想要不靠我家的关系，自己混出名堂，没问题。”
“而且我还会继续给你提供机会，你不是想要证明自己吗？证明给我看吧。”
滴滴滴……
不由苏尘分说，电话挂断了。
凉子态度很恶劣。
但苏尘还真的没什么可狡辩的。
毕竟自己独立开一家诊所，是激活系统的硬性要求。
而且后续的任务也必须在这家诊所中完成，不能投机取巧。
苏尘当然明白，凉子提供的那些工作机会是何等宝贵。
不然以他无亲无故孑然一身的庶民身份，即使进入顶尖医院的科室或研究所，也注定难以出头。
“难办啊，难办。”
苏尘把玩着桌上的那部固定电话。
“如果这张桌子摆在东大附院或国际医疗中心的话，老兄你就不会像现在这样清闲喽。”
他现在也只能调侃一下不会说话的听筒了。
不过，凉子最后说了“继续给你机会”以及“证明给我看”。
苏尘隐隐感觉自己可能会遇到什么麻烦了。
该不会……
他还来不及猜测，诊所外就已经响起骚乱的声音。
警车和救护车的鸣笛由远及近，刺耳的刹车声在门前响起。
药师寺凉子，真是暴风一样的女人。
苏尘叹气，起身出去查看。
门口，四辆警车，一辆救护车歪七扭八地停着，已经将坂道堵得水泄不通。
“等等，警官，这样会给别人添麻烦的……”
东山小红弱气地在一旁试图阻拦，但显然毫无意义。
一位短发的女警官看到苏尘后径直走来，向他展示证件。
“搜查一课常守朱，奉药师寺警视之命，向苏诊所监视移交一名女性伤者。”
她神情严肃，话语中还强调了一下凉子的姓氏，应该是得到了特别交代。
“常守警官，能否……”
苏尘有些无奈。
但随着救护车后门打开，一具被完全包裹在袋中，无法分辨出任何特征的人体被推了出来。
“苏尘医生，警视厅的命令，我们也不知道事情原委，请吧。”
苏尘只能暂且先给他们带路。
苏诊所营业第一日，在只备有一名护士，没有助手的条件下，迎来了不明考验。
急救室启用。
警查和急救的人一言不发，将人推到急救室后立刻转身离开。
“等等，你们怎么这就要走了？”
苏尘震惊，没有交接，不提供帮助，甚至话都不多说一句吗？
药师寺凉子虽然雷厉风行、不拘小节，但绝对不是这样视生命如儿戏的女人。
“……”
那位常守朱警官却只是向他点点头，留下一个懂的都懂的眼神。
走到前台时，不知道是不是实在过意不去，在那里留下了一张名片。
“有需要的话，请联系我，苏先生。”
现在就很需要啊！
苏尘无奈，但病人的情况还不明朗，只能尽快在小红的帮助下换好手术服，进入急救室。
“凉子到底怎么想的……”
嘶啦——
苏尘的疑惑，在拉开那个袋子的一瞬间，一扫而空。
不，并不是疑惑消失了，而是大脑思维被更加冲击性的事实所完全占用。
苏尘已经无法思考更多。
大量的暗红色，无法描述，像破裂的水管一样漫出，从手术台上流溢。
里面的东西，究竟还能够称之为人类吗？
小红直接坐倒在地上，不断干呕着。
【检测到符合系统条件的特殊病患，是否建立档案？】
【是否建立档案？】
是。
苏尘找回自己的思维。
不管凉子究竟从哪里找来这名患者，不管她的目的究竟是什么。
也不管究竟为什么，系统还判断这名患者有建立档案的必要。
既然还有救，苏尘不允许任何一名患者在自己面前死去。
【档案编号：**】
【姓名：爱尔奎特·布伦史塔德】
【性别：女】
【年龄：？？？】
……
“一，二，三，四……”
“……十五，十六，十七。”
均等的十七份。
“小红，振作一下，准备缝合。”
“镊子。”
苏尘机械地动作着。
他好像明白了，系统新手礼包奖励是“缝合术（神级）”的作用。
一针一线，苏尘机械地操作着。
小红中途去休息了数次，直到第二天的太阳都已落下。
【技能缝合术（神级）因熟练度满升级，增加衍生技能：缝合术（灵体）】
【你已完成对病人的急救。】
【获得奖励：直死之魔眼（残缺）】
苏尘看着躺在手术台上的少女。
白金色的短发已经完全被脏污浸透。
黑色的丑陋缝线，遍布全身。
但她不知为何面容恬静，看上去好像只是睡着了一样。
不，并非仅仅是看起来。
这位十七等分的少女，在术中某个时刻，就已经恢复了微弱的生命体征。
看着她，和她身上的无数个谜题，苏尘的脑中一片空白。
对了，他想起一件事。
好像忘记了昨晚和雪之下阳乃约好的晚餐。
等下再向她赔罪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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