宫门前,周登道带着官吏生员跟将士们推搡了起来,一边虽然四肢不勤,可人多势众,一边身高体重,可顾虑对方的身份,不敢下死手,大家默契的推来推去,声势闹的挺大,就是寸步不进。
让跟随在后的闲汉们看了个过瘾,开始评头论足起来。
小太监出了宫门,高声喊道,“上谕!”
推搡的双方分了开来,“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周御史率众人行了礼,正要开口进言,小太监已经开了口,“上谕,生员学子当以学问为先,莫在宫前喧哗,速归!”
小太监宣了口谕,就要回去,却被周御史一把拉扯住了,“我等为民请命,岂可速归,还请陛下息大狱,放首辅,亲贤臣,远小人!”
小太监看了周御史一眼,挣脱了开来,自顾自的去了。
周御史也不以为意,今天的目的达到了,那就行了,至于陛下听不听,那不重要,重要的是周某以后就要扬名天下。
不管霍尚书,还是黄首辅,能不能从诏狱里出来,关我屁事!
要不是这些天先帝崩,禁娱乐,不好喝个酒,点个头牌,谁有心情在这闹腾,也罢,反正闲来无事,就在宫前多闹一会,也让天下都知道知道,我等御史是多么的铁骨铮铮,新帝是多么的昏聩。
“上谕,诸官吏若有呈情,可通过有司进言,敢有阻碍言路者,朕必惩,尔等速归,莫在宫前吵闹!”
三言两语就想将我等打发了,“请公公代为转奏,我等一心为国,望陛下亲贤臣,远小人,罢锦衣,治阉党!”
周御史有些飘了,陛下缩在宫中不敢见我们,那还有什么好考虑的,喷就是了。
小太监看了周御史一眼,有些厌恶,你这人老是拉扯我衣袖干啥,一甩袖子,转身进了宫。
周御史站在宫前,看着身后越来越多的官吏生员,心情激荡,御史当到自己这份上,值了,平时比自己官位高的,现如今还不得巴巴的跟在后面,为自己摇旗呐喊,等明天大家都会知道,是周某不畏皇权,秉公直谏,谁会记得跟在后面的有谁!
小太监一路气吁吁的跑了过来,看了意淫中的周御史一眼,离的远一些,就停了,免得又被拉扯住衣袖,自己的衣服可不多,要是被拉扯坏了,找谁说理去!
“上谕,官吏归衙,生员归家,勿谓言之不预!”小太监扯着有些尖的公鸭嗓子叫了起来。
周御史一愣,随即心中恼怒,自己等摆出来这样的阵仗,陛下你不出面,也该安排重臣阁老出面安抚,现在你这是几个意思?
小年轻,既然你不上路,就莫怪我教教你如何做皇帝了,也让你知道,那个位置不是那么好坐的,不是能为所欲为的。
要是你几句话,就轻易退了,到了明天,周某不成了笑柄,以后让周某还如何混?
周御史一敛衣袍,跪了下去,在宫前叩起头来,“请陛下以大明为重,息大狱,放首辅!”
边叩边喊了起来,“请陛下以社稷为重,亲贤臣,远小人!”
身后的官吏生员们一愣,随即跪了下来,开始齐声呼喊起来,“请陛下以大明为重,息大狱,放首辅!请陛下以社稷为重,亲贤臣,远小人。”
小太监吓得心神动摇,一溜烟的跑了进去,口中一叠声的嘀咕,“祸事了,祸事了。”
不得小太监禀报,朱由检就睁开了眼,对雨化田道,“厂臣,这官啊,都被惯坏了,太祖时,杀了多少官吏,他们屁也不敢放个!永乐时,诛十族,也没有人敢跳腾,到了朕这,一言不合,就敢跟朕叩宫!”
“要是不答应他们,就像朕犯了多大的过错似的!”
“还得狠狠的收拾他们,”雨化田道,“老魏这把刀就不错,陛下要不再继续用用,放出去撕咬一番?”
“你这话要是传出去,百官们不知道有多恨你,”朱由检道,“再加上朕又重开了西厂,你这厂臣还不得要背上多大的骂名!”
对着系统送的人物,朱由检就轻松了许多,毕竟世上难测的是人心,系统人物确不用担心忠心的问题。
雨化田不以为意,“我就是在为他们说好话,到头来他们会道我一声好?还不是一样骂我这阉宦!”
“你倒是看的透切!”
“陛下,让他们在宫前闹腾,总不是办法,时间长了,恐对陛下不利,有污圣喻!”
“朕就是顺了他们的意,一样落不了好。”朱由检嗤笑,轻声道,“皇兄,你是极聪明的,知道文官势大难制,躲在深宫,放老魏出来,跟他们撕咬,平衡一道,玩的不错,可你聪明过头了,忘了自己的身份!”
朱由检眼底闪过一道精光,“你忘了,你是皇帝!”
读书三件事:阅读,收藏,加打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