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人回到庄中,白羽琳便让人收拾被褥,将田婉请到自己房中同住,田婉十分自责跪倒在孔老前辈面,“前辈,我年少时无知,犯下大错,送了你女儿的性命,今日又蒙前辈搭救,田婉不知如何报答,倘若前辈有什么要求,田婉定当舍命以赴。”
那孔老前辈见她如此这般,连忙将她扶起,“孩子,生死有命,当年的事我也早已不在放在心上,只要你以后与琳儿好好的,那我也就心安了,至于以前的事,往后我们都休要再提。”
郑河渊听他一说,倒也由衷的佩服,忙赞道:“老孔,你竟有如此心胸,我可是远不及你啊,要是这事犯我手里,她弄得我女儿女婿冤死,我非得跟她拼命。”。
“老郑头,你还说。”白羽琳瞪了他一眼。
郑河渊见白羽琳有些恼怒,便连忙走开了,田婉自觉惭愧,向琳儿外公拜了一拜便与她回房去了。
过了几日,待她心情平复,白羽琳便陪其出来散心,却见郑河渊急急的走上前来,一把拉过白羽琳,“丫头,你还没告诉我,你这功夫在哪学的,这才一年多没见,怎么进步这么快?”
白羽琳得意的望着他,竟摆了摆架子,“我可是遇到了天大的好事,你想不想听?”
“当然当然,你快讲给我,我在这天天除了陪你外公下棋弹琴喝酒,其他也无甚可做,闲的要命。”郑河渊急道。
“那你要先答应我几件事,你若能做成,我便说与你。”说完背起手仰着头往前走了几步。
郑河渊赶忙跟在后面,“好,你且说来,我都答应你。”。
如此便将其拿捏,这机会白羽琳自然不肯放过,“那第一件事便是你要想我娘道歉,先前你出言太重,惹得她不高兴,那我也不高兴。”。
“这个嘛,好,我答应你。”说完,郑河渊便跑到田婉面前,一头扎到底,“田夫人,之前多有冒犯,你多见谅,我这人就这样,说话口无遮拦的,您别见怪啊。”
田婉哪里敢受,刚要去扶他,他却忙着起身,又跑回白羽琳身边,“那,第一件事情做完了,还有什么?”
见他着急,白羽琳憋着笑意点点头,“第二件事就是你去像我娘保证,以后要多尊敬她。”
“你说让我尊敬她?我比她还大一个辈分,这话怎么让我说。”郑河渊皱眉道。
“那我不管,你看着办吧。”白羽琳做了个鬼脸。
郑河渊挠挠头,“好,那我就依你。”
接着又跑到田婉身边,“田夫人,你放心,以后呢我们便是一家人,一家人呢,便要相亲相爱,相敬如宾,我尊重你,你也尊重我,好吧。”
田婉赶忙欠身,“前辈莫要听琳儿胡说哦,以后我们只当得尊重您才是。”
郑河渊着急,嗯了两声,随口附和,“好,你尊重我,我也尊重你啊。”边说边又跑去白羽琳身边。
“好了,第二件事我也做完了,该告诉我了吧。”郑河渊侧身瞅着白羽琳喜道。
白羽琳却依旧稳如泰山,“别急,还有一件事。”。
“那你快说。”郑河渊早已急不可耐。
“第三件事便是以后我娘有什么事要你去办,你可不能推脱。”。
听得此言,郑河渊也有些不悦,“丫头,你是不是再耍我呢?”。
白羽琳秀眉微蹙,“我哪里耍你了?”。
“你让我一个老人家听她的话,三件事还都是全针对你娘的,你刚才为嘛不一次性说完让我过去,来来回回让我跑这么多趟,把我当猴耍呢?”郑河渊气道。
见他生了气,白羽琳从腰间拿出‘云晶玉箫’来在他面前晃,郑河渊仔细一看,见那玉箫却是似水晶一般,在阳光下折出五彩斑斓的光芒,眼都直了,忙上手去抢,白羽琳站在原地,将那玉箫来回摆动,郑河渊却始终也抢不到,只得央求道:“哎,丫头,你这东西这么好看,让我见识见识呗。”
白羽琳也不答话,使了个眼色示意,郑河渊低头噘起了嘴,“臭丫头,就知道欺负老人家!”
说完便悻悻的来到田婉身边阴阳怪气的说道:“田夫人,以后你但凡有事,便交给我,我这条命都是你的了。”说完又压低了声音,“快让丫头把那玉箫借我玩玩。”
田婉微微一笑,忙说与白羽琳,“琳儿,别再胡闹了,快将玉箫拿来给郑前辈看看。”
白羽琳哈哈一笑,走上前来将‘云晶玉箫’交给郑河渊,郑河渊将它放在手里来回观看,外面虽是棱角分明,里面却能清楚的看到内壁十分光滑,又加之夺目的光彩,便不住的赞道:“秒啊,真是太秒了,这水晶我见的多了,但这共生的却从来没见过,太不可思议了。”
白羽琳哪里知道里面的玄机,便问向他:“怎么还共生,你这什么意思?”
郑河渊见她不知,自是十分得意,也摆了摆谱,“怎么,你不知道?”
“嗯,你说来听听。”白羽琳回道。
郑河渊见机便想以此来拿捏她,“说与你也无妨,不过你也得答应我三件事。”。
白羽琳知他故意为之,一把抢过玉箫,将那‘九天星河曲’前三句吹与他听,郑河渊一听便呆住了,又见白羽琳停了下来,连忙催促:“你接着吹,接着吹啊。”
白羽琳知他中计,反击道:“你要我做事,我才不吹与你听嘞。”
“不要了,不要了,你快吹与我听。”。
白羽琳见他焦急,随即直言:“那你先将共生的事告诉我嘛。”。
“哦,这个嘛,所谓共生便是我们以往常见的水晶虽是长在一起,但根部也是分开的,所以即便有上乘品质的拿去做东西,也只能是用一条完整的做或者一条条的拼凑,绝不会出现表面的棱角,但似你这玉箫便是共生的,水晶根部长在一起,外面却各自分开生长,便形成这种天然的棱角,将阳光折射开来,才会与如此的光芒。”,郑河渊娓娓道来。
“原来如此。”白羽琳叹道,“老郑头,你懂得还不少啊。”
“那是自然,你之前的那支玉箫已经算是不错了,可与这支相比,简直就是一个天上,一个地下。”,郑河渊甚是得意,“而且似它这般棱角大小的,更是奇缺,我想这世上也找不出第二支来了吧。”
白羽琳点点头,“这不会是匠人打磨出来的吧。”
听她如此说郑河渊却笑了,将那玉箫从白羽琳手中接过,来到院内石桌前,猛地将那玉箫砸向桌面,玉箫被震掉在地上,却仍是完好无损,白羽琳吃惊道:“老郑头你干嘛?”
但见郑河渊却又将那玉箫捡起还给白羽琳,白羽琳仔细审视一番,竟然发现连个磕痕都没有,郑河渊眉角一扬,“怎么样,现在相信了吧,我适才用了五分力将他砸向这石桌,它上面却没有半点痕迹,你想想这人为的能做到吗?”
白羽琳这才相信郑河渊所说,“那这内壁却是如何得来的,怎的如此光滑?”
郑河渊却被她这一问给问住了,思量半天,“除非有‘赤火寒玉龙’那削金断石的力量,否则我想不出还有什么办法来。”
白羽琳也被这句话给点醒了,接着回道:“是啊,‘冰火石’也是坚硬无比,但大蛇却能将其斩断,这云晶对它来说又有何难呢。”
郑河渊挤挤白羽琳,忙催促道:“那你现在可以告诉我你遇到的事跟这玉箫的事了吧。”。
见郑河渊知无不言言无不尽,又十分急切,白羽琳便将田婉扶到石桌旁,三人一同坐下,她便将天池里的事讲给二人,郑河渊听着脸上的表情便似天气一样阴晴不定,听到惊险出便面露恐惧,奇遇时又大为惊诧,悬疑时埋头苦思,紧急关头却又心急如焚,他的夸张引得众人哈哈大笑,不知不觉间白羽琳便将事情讲完了,中间也只隐去了被杨太打晕的那晚。
不觉间外公也走了进来,待将事情讲完,郑河渊又扰着白羽琳将‘九天星河曲’吹与众人,众人听罢,先是沉默,后又赞叹不绝。
“哎呀呀,丫头,你这一年活的竟然比我这一辈子都精彩啊。”郑河渊在厅上来回踱步,“不如以后我便跟着你如何,我见你这么多好玩的事,你便带上我吧。”
白羽琳见她性急,忙说道:“你这么大年纪怎么还如此的沉不住气,这几日我便去贺兰山寻元哥,你也与他好久未见了,不如一块前去?”
郑河渊一听大喜,“那便是最好不过了,我在这也待闷了,天天守着这个老家伙,真没意思。”
三人哈哈一笑,白羽琳转向孔老前辈,“外公,您年事已高,我们走后这庄中又无人坐镇,您就不妨留下来照料庄里的事情吧。”
外公点点头,“既然如此,那我就不随你们前去了,若有急事,便派人送信前来。”
“老孔,你就别杞人忧天了,如今琳儿的武功要远远高于你我,即便有事,你又能帮的上什么?”郑河渊嫌弃一番。
田婉连忙打岔:“前辈,话不能这样讲,琳儿福泽深厚,哪会有事。”。
“还是你会说话,琳儿当然无事,我们都无事,都好得很。”郑河渊嘿嘿一笑。
外公想起孙子白羽裳正在找寻琳儿也点点头,“好吧,你们已经决定了,便早作准备,早日动身吧,哦,对了,羽裳前翻派人送来信件,他已到了‘易简画舫’,但与贺兰山相隔万里,你们如果不急,我便派人传信过去,好教羽裳前去与你们汇合,也好将琳儿的平安报与他,叫他别再找寻了。”
白羽琳知道哥哥也在寻她,外公又提起此事连忙称是,随即拉上田婉回房收拾行李去了,过了几日,便出发去贺兰山了。
孔老前辈自是派人前往‘易简画舫’送信,但路途遥远,送信之人来回已是数月,此话不提。
一行人赶往贺兰山的途中,却已听说岳飞收复了襄阳六郡,又碰到玉真门下弟子将张乾元助战一事告知,才明白原来岳鹏便是岳飞将军,郑河渊与白羽琳二人更是高兴,原来那几次三番出手相救的便是大名鼎鼎的岳飞,想到张乾元能与他并肩作战,白羽琳心下更加释然,儿女情长固然是她所盼,但也更希望自己的男人是位心系天下的英雄,与他见面的心情便更加迫切,于是加快脚步,朝着贺兰山走去。
行了十余天,却已到了燕京,三人商议道:“如今兵荒马乱,这又是金国燕京,城里守卫森严,倘若再生事端又会被耽搁,不妨绕道而行,即便多走几日,也不碍事。”
于是改路南下,过了三四条官道见人烟稀少才择了此路向西行去。走了两日沿途找了一间茶店歇脚,三人喝茶期间,见一辆马车驶来,押车的却是几个金兵,车上不是别人,竟是平阳道人!
郑河渊一见,登时按耐不住,想要动手劫人,却被白羽琳拦下,三人慌忙遮掩,熟料那金兵却也停了下来,但听为首的将官说道:“你们两个把车停到对面,你们几个轮番看守,坐下喝点水,吃点东西,赶紧回燕京复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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