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琴痴’郑河渊?”众人诧异道。
野利宁真听得此言,玉体一晃,欧阳舜英脸色也更加凝重起来,程飞飞双手捏在一起,朱唇轻咬,似乎也全是埋怨。
那襕衫男子听罢点头,“是,我这就去禀报。”
众人皆在等待,少顷,那襕衫男子出来,告知众人:“诸位,今年‘天仙魁首’海选已经结束,夺得此次‘魁首’的便是‘易简画舫’的白羽琳,白姑娘!诸位的彩金三倍奉还!”
台下的人听闻此言,皆是大惊失色,有的埋怨不公,有的称赞白羽琳,还有说其他三位可惜的。但听那老者说道:“三位姑娘不必愤恨,你们三位虽都经过名家指点,但皆是凡品,只有她!”边说边把手指向白羽琳“我二人初次蒙面,但她却能与我琴箫合奏,浑然天成,足以远胜你们。”
野利宁真走上前来,满脸怒气,“前辈如此狂妄,未免倚老卖老,为老不尊了吧,何况这‘琴痴’我也从未听闻。谁知是不是你自封的名号,哼!”
“哈哈哈~”老者却未动怒,反而笑了起来。
“你笑什么?”野利宁真嗔道。
那老者走到野利宁真身旁压低声音,“嗯,我退隐江湖二十年,你不认得我也是情理之中。只是,姑娘你这‘清妍摄魂香’用的有些低劣吧!”说罢,迅疾的从野利宁真身上掠过,手中多了一个香包。
“你!”野利宁真一脸愤怒。
“怎么样,还让我讲一讲它的功效吗?”老者竟有些不屑。
“我们走!”野利宁真不再纠缠,冰冷的扔下一句,头也不回的走了。
“哼哼”那老者轻蔑的笑了笑,走到欧阳舜英的面前,“姑娘,你的师父是‘君若知’杨清云吧?”
欧阳舜英一听很是惊讶,便低声回道:“前辈说的是,‘君若知’杨清云正是家师!”
“嗯,你却是跳舞的材料,不过你师父没告诉你吗,舞者当以人入舞,而你从一开始便是心事重重,虽是跳的都很到位,但你的心境与这霓裳舞的意境大相庭径。你若不服,可回去将我这番话告与你的师父,问她我说的对不对。”
欧阳舜英并未辩驳,只是对郑河渊施了一礼,“前辈的话,晚辈定当带与家师,前辈所训,晚辈铭记于心,多谢前辈,晚辈先行告辞!”说罢,也离开了。
老者将头转向程飞飞,“这位小姑娘,你最近精神如何?”
程飞飞听得此言不敢辩驳,只道:“前辈火眼金睛,奴家自扬州赶来,舟车有些劳累,近日却是精神不好。”
老者一听摇摇头,“哎~我并非说的近日,我是说你一直以来,入睡时丑时是否时常醒来?”
程飞飞一脸惊讶,“前辈怎知?”
“哎~~,你这字嘛,写的很好,只是食指上端稍显指力不足,所以肝经应该是出了问题,那自然丑时会时常醒来。”郑河渊解释道。
“原来如此,多谢前辈指点。”程飞飞欠身向他施了一礼。
“那小姑娘,你对我的决定还有异议吗?”郑河渊显得很是满意。
“前辈乃当世高人,见多识广,我这点小伎俩在前辈面前不值一提,既然前辈发话了,那今年的‘魁首’就是白姑娘的。”。
“好,小姑娘拿得起放得下,不错,这样,我送你一样东西,你去找两个人,我保证只要你听他们二人的,你的书法一年内会突飞猛进!将来再来比试,说不定会一鸣惊人!你拿着这个。”说罢,郑河渊从袖里取出一块木牌递与程飞飞,附耳跟她说了几句。
说完程飞飞大喜,又深深的向郑河渊施了一礼,“前辈如此厚爱,飞飞如何报答!”
“报答不用,只要你以后用心研究书法,堂堂正正做人就是对我最大的回报。”郑河渊点头表示肯定。
“飞飞定当谨记教诲!”说完,也转身离去了。
台下众人看得台上如此光景,都怔住了,“这哪来的老头,竟然能左右的了‘魁首’?”
“是啊,哎,他跟她们三个说了什么,怎么头也不回的都走了。”
“对啊,今年这海选也太奇怪了。”众人议论道。
芸娘看到台下的躁动,来到台前,“诸位,白姑娘跟这位老人家的琴箫合奏技压众人,芸娘蒙各位错爱,虽摘得三年‘魁首’,但两位的技艺芸娘自愧不如,况且‘琴痴’老前辈亲自出马,其他三位已然服输离去,今年的‘魁首’便是易简画舫的白羽琳白姑娘。易简画舫感谢诸位参与,主人吩咐诸位的彩金三倍奉还,今晚为诸位设宴,请大家尽兴。”
台下听得此言,皆是欢呼了起来,少顷,又将“天仙魁首”授予白羽琳。
芸娘与白羽裳相视而笑,又转向白羽琳,看到妹妹欢快无比,心里亦是非常高兴。
那老者见事情了结便走到白羽琳身边,“小姑娘,老头子走了,以后要多加练习。”
白羽琳听得郑河渊要走便说道:“前辈刚来就要走,琳儿还没谢谢你呢,你留下,让琳儿请你吃杯酒也好啊。”
“小姑娘,我见你我有缘,我这个人呢,不喜俗礼,以后你叫我老郑头,我叫你小丫头吧!”
“啊?”白羽琳愣了一下。
“怎么,我不配啊?”。
“不不不,我何德何能~”白羽琳挥挥手。
“唉,我说你能,你就能,我就问你行不行。”。
“那~那就听老郑头的。”白羽琳欣喜的说道。
“哈哈,那就好。我走了,有缘我们再琴箫合奏一曲。”。
“那不行,老郑头,小丫头请你吃酒,你不能说不吃啊。”白羽琳即刻显了身份,竟以郑河渊所言的身份跟他攀谈起来。
“哦~这就被你拿住了啊~,哈哈。好,今晚我就吃你一杯酒,不过,我现在要去会个故人,晚上我再来。”。
“那我们就说好了啊,不许反悔,不讲信用的就是小乌龟。”白羽琳冲正河渊撒娇道。
白羽裳见她有些放肆,怕多生事端,连忙止道:“琳儿不得无礼!”。
“小乌龟?哈哈哈,老朽年近古稀,绝不会去做小乌龟的,你放心吧。”正河渊说罢,轻点脚底,跃出数丈,台上但听得传来浑厚的声音“白子,还不跟来。”
那白鹤一听,冲白羽琳点点头,扇扇翅膀,跟着正河渊去了。
众人惊叹不已,这虽是最古怪的一次海选,但也可说是最精彩的一次,往年虽也有各方佳丽,但连续三年都是芸娘独冠群芳,今年也算是换种享受了。既有江南的风骨弱柳,又有西域的风情万种,虽然可惜了芸娘,但也多了白羽琳的那份自然之美。何况往年都是歌舞升平的景象,今年萍水相逢的人演绎了无间的默契,白鹤与鸟儿,人与自然的交融,精彩的很!
白羽琳自是开心的很,第一次来到人间烟火地便有此奇遇,还夺了这“天仙魁首”的称号,开心的跑到哥哥面前炫耀起来。芸娘也上来恭贺,“琳儿妹妹真是天仙一样的人,不仅长得好摸样,命也是真的好,竟然能遇到这么高深莫测的老前辈,还与其结为忘年交。真是难得的奇遇啊!但不知有谁知道这‘琴痴’的来历,这位前辈似乎跟我家主人也熟得很。文楷,主人有没有告诉你这位老人的来历。”芸娘又问向那襕衫男子。
“回禀芸姑娘,主人没说,只是小的报上前辈的大名,主人仿佛很是吃惊、很是激动。别的小的也不敢多问。”那襕衫男子答道。
“嗯,我知道了,你跟其他人去准备一下今晚的事情,一定要把众人招待好,今天的事情有些特殊,多加派点人手,不要生出什么乱子来。”芸娘嘱咐一番。
“是,小的这就去办。”说罢,那襕衫男子跟众人去了台后。
白羽裳虽是高兴,却也心有所虑,但觉有种莫名的感觉说不出,于是也没在意,夸赞了一番妹妹,又谢了芸娘,三人互相庆贺了一番,也回到了台后。
晚上,易简画舫热闹异常,白羽琳却在厢房内焦急的等待着,那位老者何时才能现身,这时,白羽裳敲了敲门进来,“妹妹还在想那位郑老前辈?”
“是啊,哥哥,你不觉得这位老前辈有些古怪吗?”白羽琳说道。
“哦?我哪里古怪了,你且说来我听听。”门外忽然传来郑河渊的声音。
“呀!老郑头你来啦?”白羽琳自是开心。
“老头子答应小丫头的,又岂能去做小乌龟啊。”。
白羽裳见郑河渊果然来了,不敢怠慢,连忙让座,“前辈请坐。”。
“嗯,你妹妹如此出色,你肯定非一般少年。”那郑河渊打量着白羽裳说道。“你可曾习得你祖父的几成功夫?”
“不瞒前辈,家翁确实亲传几样功夫,但晚辈资质愚钝,只习得他老人家一二成罢了。”白羽裳答道。
郑河渊听完他的话,“嗯”了一声,突然左掌击出,向白羽琳打去,白羽裳见状,连忙催动内力,双手也伸向白羽琳,白羽琳见状,吃了一惊“啊”的一声叫了出来。
郑河渊左掌刚至白羽琳面门,白羽裳的掌力也随之赶到,将白羽琳拨开,郑河渊那一掌便落了个空,而此时,白羽裳已然挡在白羽琳的面前。
白羽裳刚想还手,郑河渊便已收了手,“不错,老夫适才七成功力被你挡下,还能后发先至,你这年纪有此功力也算是少年英雄。”
白羽裳方才明白郑河渊原来是在试探自己连忙拱手,“前辈武功精湛,晚辈自是远远不及。”
“嗯,小丫头刚才没吓到你吧?”。
白羽琳这才回过神来,“老郑头,你这上来就给我吓了一跳,我得多罚你几杯。”
“哈哈哈,好,我老郑头就恭敬不如从命了。”郑河渊笑着答道。
此时,芸娘也走了进来,看到郑河渊也在,向他施了一礼,请他们出去吃酒。郑河渊却不愿意,“外面人太多,你去拿几坛酒,我就在这里喝吧。”
芸娘听闻此言说道:“前辈吩咐,芸娘照办,我家主人吩咐,前辈再来,定要亲自为前辈斟酒。”
不知怎的,郑河渊却有些慌乱,“别别别,他要来我立马走人。”。
“这是为何?”白羽琳满脸疑惑。
“哎,小丫头你就别问了,老郑头有自己的考虑。呐,快去拿些酒,我吃完就走。”。
“好,那芸娘这就去。”芸娘说完,便转身去了。
待她回来,下人们送上一桌酒菜,芸娘给众人斟满酒,接着举杯,“此次承蒙前辈出手,‘魁首’才能不落旁家,既然前辈不方便见我家主人,那我便替我家主人代敬前辈一杯。”,说罢端杯要去敬酒,却见郑河渊却摆摆手,“哎~这杯酒我不能喝,你们选是你们的事,我跟小丫头是我们的事,我并非存心帮她,只是我喜欢她碰巧而已。而且这酒我是要跟她喝,不跟你喝。”
众人一听,皆有些不知所措,芸娘有些尴尬只得放下酒杯,“既然这样,奴家不敢勉强,只希望前辈尽兴。”
白羽琳听她这么一说,气呼呼的冲郑河渊说道:“老郑头,我才不跟你喝。”
“这,这是为什么?”郑河渊有些纳闷。
“为什么?要不是芸姐姐让我参选,我们能有机会一块谱曲吗,这机会是芸姐姐让给我的,你竟然还不跟她喝。哼!”白羽琳假惺惺的生气。
“啊,对对对,你别生气啊,我跟她喝就是了,来来来,芸姑娘,我这小乌龟不懂礼貌,你别生气啊。”郑河渊竟然吃了白羽琳这套。
白羽琳一听没忍住,“噗嗤”一声笑了出来,“芸姐姐,小乌龟给你赔不是呢?”。
芸娘听得此言,连忙端起酒杯,“岂敢叨扰前辈,还是芸娘敬前辈吧。”
白羽琳也站了起来,端起酒杯道:“我们呀,谁也不敬谁,谁也不赔谁,我们共同举杯,为了我们的相遇、相识、相知,那不是更好!”
“对对对,小丫头说的真好。来来来,大家一起喝。”。
“好。”芸娘与白羽裳同声应和道。
但见芸娘将黄纱轻扯到一边,仰头喝下那杯酒,郑河渊喝完见她如此,顿觉有些奇怪,“哎,芸姑娘,别人都说你貌若天仙,你怎么还带个黄纱,是不是不愿让我这糟老头子见到你的真容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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