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青山跟着李仁丰一直跑到山下,来到一处小溪边,见他没有停下的意思,便提气纵身跃到他的面前,止住他道:“喂,你做什么,看不到前面是水嘛?”,李仁丰心性大乱,哪里管顾,一把将他推开,便往水里面跑,边跑嘴里还边喊着“宁真”,等到了水中间,脚下一阵不稳,便蹲了下去,他在水里挣扎,周青山也在岸上喊他,过了一会,见他突然站在水里一动不动,低着头愣了半天,周青山方才不喊了,只说道:“你没事吧,快点上来。”,李仁丰听到声音回头看了看他笑道:“宁真,她在这里,我找到她了,真的是她。宁真,宁真。”,周青山方才明白,该是药劲发作,他出现了幻觉,心下犹豫:“这该怎么办,他也不能一直待在水里啊。”,正寻思间,又听李仁丰喊道:“宁真,宁真,你去哪了?”,边喊边不停的用手拍打在水面上,拍了好久等没了力气才停下来,周青山想了半天,心生一计喊向李仁丰,“仁丰啊,宁真已经回家去了,所以你见不到她了,她明天才会再来的,我们先回家好不好,等明天我再陪你来找她。”,李仁丰听罢摇头道:“我不要,我只要跟宁真在一块,我才不回家。”,周青山着急道:“我带你来的时候不是说让你听话嘛,你听话刚才就见到宁真了,不听话那她可永远也不会来了。”,李仁丰面漏不悦只得转身道:“对啊,好,那我听话,明天你再带我来找她。”,说完便朝岸上走去。
周青山见话语奏效,高兴的将他接了上来回去了。等到了家中,众人正在等待,见他二人回来,韩烟霞便上前道:“他怎么样?”。
周青山笑道:“你可是真厉害啊,他刚才在小溪里说自己真的看到宁真了,我们明天再去。”,韩烟霞走到李仁丰面前查看一番,担心道:“也不知这药力能维持多久,倘若药力消散那可如何是好。”,周青山大惊,上前扯住韩烟霞,满脸疑惑的问道:“怎么,你的意思是说不定什么时候这药就不管用了?”,韩烟霞叹了口气,“都怪我,没跟你说清楚。”,众人听罢面面相觑,不知该如何是好,沉默半天,李御真开口道:“眼下虽说无妨,但药力停了便不知道会如何,倘若宁真姑娘留下遗像倒也好了,可以天天让他带在身边,说不定会有奇效。”,司马天海想了想,觉得李御真的话有些道理,却也皱起了眉头:“宁真自从跟我来到中原,哪里有时间画些画像,再说现在她已经走了,也只有飞飞能够凭借记忆将她画出,可现在飞飞一直昏迷不醒。”,周青山听完眼睛一亮,“哎呀,这有什么难的,李先生不是说混沌神明能救弟妹嘛,我师父就会。”,众人却要拦他,但已来不及了。
司马天海听罢大惊,抓着周青山的手问道:“你说什么?林前辈会混沌神明?”,周青山知道自己说漏了嘴,神情慌张,挣开他的手连忙跑了出去,司马天海上前两步便停了下来,转身望向众人,见都低下了头,心里便明白了三分,三步并作两步,走到李御真身前,“李先生,你们是不是早就知道了,故意瞒着我的?”,李御真表情窘迫,断断续续的回道:“天海啊,你先别急,这事我们确实都已经知道了,只不过林老前辈并不答应,我们也都恳求过了,所以才不敢告诉你。”,司马天海心里顿时凉了半截,身子一晃险些摔倒,自语道:“为什么?为什么?他明明能够救飞飞,为什么却不帮她?”,李御真见此,忙上前将他扶住,安慰道:“天海,你先别激动,林老前辈已过百岁,他不肯出手定是有什么为难的,只是不肯透露罢了。”,司马天海脱开李御真,踉跄着出了门,来到院中向山顶望去,心里又想起程飞飞,甩开箭步便向山顶奔去。
司马天海直奔到山门,问了林龙韬所在,径直跑去后山,门童见他脸色沉重却要阻拦,他也不听,直到林龙韬身前方才停了下来,江君浩率众跟进时白羽裳等人也已经到了,林龙韬见他如此也不问询,只在洞中闭眼打坐,司马天海深吸一口气,向身后喊道:“羽裳,你们先出去吧,我有话要单独跟林前辈讲,江掌门,晚辈适才多有唐突,还望见谅。”,众人听罢,才放下心来,林龙韬睁开眼向他们示意,江君浩便领人都退了下去。
见众人走了,林龙韬站起身来,便问道:“公子本是稳重之人,今日如此浮躁,想必是有十分重要的事来找老夫吧,如果我猜得不错,该是为了尊夫人的事而来。”,司马天海点头道:“天海无礼,还望前辈见谅,不过内子已经昏迷数月,天海本想亲自去寻找混沌神明,无奈因八荒剑阵之事缠身,只得拖后,今日听闻前辈竟然神功在身,却不肯出手相救,所以难免有些激动,今日天海前来只是想问一下到底为何前辈不肯出手。”,林龙韬背过身沉默,司马天海见他不说话,心下有些焦急,刚喊了声“前辈”,便见林龙韬挥手,司马天海只得作罢,又听林龙韬说道:“等你的使命完成了,再来找我,到时候我会帮你的。”,司马天海不好再说什么,只得拜辞林龙韬,下山去了。
回到山腰处,众人便上前来问,司马天海将林龙韬的话讲与众人,李御真却要上前说道,却被司马天海止住道:“李先生,天海明白各位的良苦用心,各位也是为了照顾天海的心情方才有所隐瞒,不过既然林老前辈说了,那我们就别再耽误了,还是赶紧把剑阵练好,等除掉地狱鬼门再想办法。”,众人见他想的开了,也就不再担心。
等张乾元跟白羽琳回来,便与众人一起练习起来,转眼间年关已过,众人正沉浸在喜悦中,却不成想从北面传来金兀术又一次领兵南下的消息,岳飞与张乾元互通书信,得知金兀术已率人攻破寿春,张乾元、司马天海等八人便率领门人前往淮西路,沿途又得到玉真门人的上报,刘錡、张俊、杨沂中皆前往濠州与金军决战,又火速赶往,等到了濠州城外,又得知张俊因盲目轻信不实的情报、杨沂中好大喜功而中了金兀术的圈套,导致前往濠州城的宋军全军覆没,都十分沮丧,此时的岳飞接到朝廷命令,已然在赶来的路上,众人正在商议间,司马天海却担心道:“乾元,淮西路乃是张俊的防区,以此人的心胸,断然不肯将此次失利的责任背到自己身上,我想他定会先发制人,将这次的失败推到岳大哥的身上,恐怕他又要被扣上支援不利的帽子了。”,张乾元想了想,便问道:“不错,倘若真的如此,该如何是好?”,司马天海沉思半天,“如今只有一条路可以走了,就是在岳大哥到来之前,我们先主动出击,拖住金兀术,等他携大军到来,便一起将金兀术擒获,让他把金兀术押送到赵构面前,只有这样,才是对你岳大哥最为有利的。”,张乾元顿觉难度很大,但也只能如此才能保证岳飞的安全,便回应道:“你说的不错,可他的身边有大军守卫,此人又十分狡诈,遇到危险便会逃遁,想要抓他可是十分不易。”。
“你说的不错,所以我们需要想一个完全的办法。”,众人听罢,都陷入了沉思,少倾便听‘善谋先生’申庸道:“这有何难,老夫有一计,可生擒金兀术!”。众人齐齐望去,见他却是胸有成竹。
两天后深夜,张乾元一行人来到濠州城外的树林,早已有人在此接应,乃是‘金银铜铁’四兄弟,见面后张乾元便问道:“金大哥,怎么样?”,金刚杵笑道:“张兄弟放心,我们两天两夜没有合眼,早已将这地道已经挖好了,等着你们来了。”,张乾元大喜,拍了拍他的肩膀道:“诸位辛苦了,还请大哥前面引路,等大事成了,再做歇息吧。”,金刚杵听罢,引了众人,从入口进去,张乾元身后也跟了百十人,尽是玉真门跟原司马天海的手下,行了半个时辰,金刚杵方回身道:“到了,上面也有兄弟在接应,我先上去看看。”,张乾元点头示意,金刚杵便自行先上去,片刻之后,传来回信,众人悄悄的爬出地道,等人到齐,张乾元便吩咐道:“琳儿,你跟舜华鸿渐与苍羽派四位去城门接应魅影等人,帮他们将城门打开,放城外的兄弟们进来,人来齐后立刻关了城门,以防外面的金军支援。”,白羽琳听罢,便带人去了,转向金刚杵又问道:“金大哥,金兀术的落脚处可曾找到?”。
“魅影已经找到了,将金兀术的住址告诉了我,就在这濠州城的城中心,申庸老先生说的一点没错,金兀术的大军都在南门城外防止宋军反扑,城中的守军只有一两千人,而且濠州城只有南北两个城门,倘若金兀术要逃走的话,南门失火他定会朝北门而去,等他大军赶来我们再将城门关闭,外面的人便都进不来了,就可以把他向北门逼去。”。
“好,那事不宜迟,我们现在便动身,只待琳儿放出信号,我们便一起杀进去,擒拿金兀术!”,说完,便在金刚杵的带领下,来到金兀术落脚的院外躲藏起来。
到了丑时,忽见南城门一支响箭贯穿黑夜的天空,顷刻间便已火光冲天,张乾元知白羽琳事成,便冲身旁的人喊道:“大家冲进去,活捉金兀术!”,众人听罢,杀喊声响起,张乾元第一个冲到院门外砍翻守卫,又领几人翻身跃过院墙,将院门打开,人便都涌了进来,此时金兀术正在酣睡间,全然不知发生了什么,听到外面的喊杀声慌忙起身,喊来手下才知道张乾元等人已经杀到,心下大惧,忙吩咐外面的人顶住,带了几名手下来到后院牵了马匹,想要逃走,刚打开后院院门,门外又涌进十来人,忙令手下抵挡,自己却躲在了后面,眼见自己的人一个个都被砍翻,大势已去,他心如死灰,正在哀伤间,却见己方增援的人便已经赶到,毕竟人少,前面张乾元等人陷入了苦战,后面的人也被围在垓心,金兀术见状,心下稍慰,不久手下又报白羽琳已带领城外放进来的人朝这里赶来,不敢再停留,命手下冲开一条路,从后门溜了出去,见南门失火,便朝北门去了。
到了北门,令守卫将城门打开,等自己与身边的人出了城门,又命守卫将城门紧闭,不能放一个人出来,守卫领命,他便策马一路向北逃去。
白羽琳赶到张乾元身边,将增援的人打退,方才去寻找金兀术,来到后院得知他已向北门逃窜,二人便翻身上马,追了过去。到了北城门,正巧见金兀术出了城门,守城士兵将城门掩上,方才回到原处,召集众人,从地道撤离。
生怕被人追上,金兀术一路狂奔,一口气跑出十里,方才停了下来,刚要下马休息,却见四处火光突显,登时从马上掉了下来,起身看时,却见司马天海领了一众人将他们围了起来,方知自己中计,原来张乾元等人只是将自己逼出濠州城,司马天海早已埋伏在了这里,只听司马天海道:“老朋友,好久不见。”,说完便让人将他扶了起来,接着道:“自己走吧,不要让我动手。”,见事已至此,他只得低下头跟在司马天海身后随他去了。
众人汇合,司马天海便将金兀术带到张乾元身边,众人见了大喜,正要商讨前去岳飞处送信,不料金兀术却突然笑了起来,张乾元纳闷道:“你笑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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