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他的房间,穆赛莎重重地坐在床上,开始缓慢地脱下靴子。他的右脚踝一动就感到了剧痛。轻轻调整着他的靴子,他缓慢地放松鞋带,再次调整角度,然后一口气把鞋子扯掉。他的脚踝被剧痛所折磨,但只持续了一秒钟。他似乎取得了胜利,把靴子甩向墙壁。
红肿的脚踝让人欲罢不能地看着它。暗色斑点预示着即将出现的淤血。他叹了口气,踢掉了另一个靴子,然后就去翻箱倒柜了。如果加点湾树皮、银叶和小荇菜,那么肿胀很快就会消失了。
正在搅拌时,门突然被撞开了。戴安德冲进来了。“你会害死我们所有人。”
“见到你也感觉好啊,戴安德。”穆赛莎礼貌地回答道。他一口气把这种混合物倒进嘴里。又黏又厚,苦味让他的舌头感到刺痛,喉咙也沉烬了一会儿。他皱起了眉头,并喝下了一杯水。
“打断王子的鼻子——你疯了吗?”
“他才是个疯子,认为自己可以侮辱我们月之精灵。”穆赛莎嘟囔道。
戴安德望着穆赛莎,浓密的眉毛拧在一起。“你有没有考虑过在做某件事情之前先咨询我呢?”
穆赛莎点了点头。他倒回床上,抬高了他那受伤的脚踝。“这次我求教于您了,不是吗?我考虑了你的建议,然后把它丢进了垃圾桶。”
“那……你还咨询我的意见有什么用?”戴安德叹了口气,揉了揉鼻梁。“说实话,托伊恩,我们可能会被处决。”
“别担心,我已经有个办法了。”
戴安德对他投去一瞥。“考虑到你最近的经历,这是我最不想听到的。”
穆赛莎挥手摆脱他的话语。“你有听说其他发生了什么吗?”
“被诅咒者,是的。它是怎样出现在人类王国,离屏障那么远呢?我想偶尔会有几只溜过来的,但是竟然是比武场上的冠军……”
“这就是我想知道的。而且情况比仅仅是一个被诅咒者更加糟糕:他是一个高等黑暗敌人。”穆赛莎低声而严肃地补充道。
随着这些让人印象深刻的眉毛迅速向上射出,穆赛莎害怕其中一个会飞掉下来。“高等黑暗敌人?你确定吗?”
“血液快要变黑了。他好像开始晋升或变成了(我也不知道应该如何描述他),中间打斗时发生的。另外......”穆赛莎结巴着,因为黑暗敌人不会说话。那可能是我的想象。奇特的嚎叫声,也许是扭曲的低吼。
“还有什么?”戴安德继续追问。
穆赛莎摇头。“这是最奇怪的地方。好像他体内有大量的诅咒之力,在一瞬间全部爆发。但这不是诅咒之力运作的模式。它开枝散叶,侵蚀着人体。我经历过这种情况。看到朋友倒下,那种感觉……非常痛苦。但不会那么快速。没有人能在几分钟内从正常人变成高等黑暗敌人。”
“可他做到了?”
穆赛莎点了点头。“是的。他就是这么做到的。”
戴安德的眉头皱得更深了。他拍了拍下巴,表现得很关切。“我必须通知女王这个消息。如果黑暗敌人有了新的进化形态,我们在屏障边缘的部队理应知道这个消息。”
“同意。”穆赛莎皱眉想了一下。他翻过身来躺在床上,把脸埋在枕头里,深呼吸,再呼出气。有些事情似乎不对劲,他感觉不太妙,但却说不清楚。脸贴着枕头,他喃喃道:“我不认为是那个问题。”
“抱歉?”戴安德问道。
穆赛莎翻了回去。“没事。”
戴安德哼了一声。
塞尔从仆人入口冲进房间,一个新的上衣套在弄脏了的裤子上。“穆赛莎,他们......”
重重的敲门声响起。一位高傲的声音宣布:“传唤穆赛莎公主前往王庭!”
穆赛莎突然坐起来,吓了一跳。他瞥了一眼戴安德,后者也一脸茫然。我打赌这是萨贝琳的所作所为。“塞尔,去找费利克斯。”
塞尔盯着他发愣。
“那个法帝。快点,跟我一起去王庭。”他走下床,穿上靴子。虽然脚踝还有些难受,但药物的麻醉效果已经可以忍受了。
塞尔拘谨地行了一个躬,然后退了出去。
“殿下——”
“戴安德,跟我来。这不是什么好消息。”
“没必要告诉我这件事有多糟。”戴安德嘟囔着。他快步走向衣橱,换上一件更正式的夹克,这件夹克上有银色的扣子和流苏装饰在翻领和袖口处。
戴安德解开了束缚在腿上的系带,让裙摆自由飘荡,但将小短剑收好插在大腿上。在人类肯定有高级护卫的宫廷里,它几乎起不到什么作用,但只是想有它在身边,就让他感到一点安慰。
他望了一眼戴安德。那位年长的月精灵点头回应。深吸一口气,他走出了房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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