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正身为一个煤老板,也是老江湖了,听到李贺祥这句话,怎么还能看不明白李贺祥的意思。
明显是这位老师父看不起叶然这个小鬼头。
刘正道:“李贺祥大师,叶然虽然年轻,但他吹唢呐的能力可是不低,前段时间他还自创了一首大出殡。”
“自创?
“开什么玩笑?”
李贺祥满脸都是不屑。
这年头,唢呐的曲子,想要自创可不容易。
他都吹了将近四十年,也没达到这种程度。
叶然一个八岁的小娃娃,哪里能做得到。
“小娃娃,等会儿你打算吹什么曲子?”
“咱们现在就商量好,别到时候乱了,让人家的葬礼难堪。”
李贺祥看着叶然,一副趾高气扬的样子。
这边的对话,自然被直播间的观众们尽守眼底。
“感觉这个李贺祥大师好能装呀。”
“李贺祥还是有些本事的,当年我有个朋友出席葬礼,就是邀请的他,唢呐吹的一绝,是民间的唢呐大师。”
“建议大家去千度千科一下,能搜索到这个人的名字的,可以这么说,在民间的唢呐界,就没有能和他相提并论的,有点像民间唱歌的大衣哥。”
“卧槽!这么一说我就懂了,怪不得如此能装,原来有些本事。”
“看样子他是瞧不起叶然呀。”
“叶然看起来才八岁,唢呐的本领肯定是不如李贺祥的。”
面对李贺祥的询问,叶然轻笑了一声,毫不犹豫的回答:“我打算吹一首十跪父。”
“十跪父?”
李贺祥当场愣住,摇摇头道:“你说的这曲子我可都没听过。”
“小娃娃,你怕不是来胡闹的?”
面对李贺祥的态度,叶然也没打算惯着他,很平静的怼道:“你没听过,不代表就没有。”
“十跪父是我自创的一首曲子,就是用唢呐来吹的。”
“自创的?”
李贺祥微微愣住,随后哈哈大笑:“你个小娃娃,果然是来胡闹的,你才几岁呀?自创一首唢呐的曲子。”
他徒弟小马也跟着道:“我师父都做不到,你能行?”
眼看双方的气氛不对,刘正打圆场:“那我看要不这样吧,咱们吹两场,李师父你打头阵,小然,你负责收尾。”
“没问题。”
李贺祥爽快的答应,还不忘用挑衅的目光看着叶然。
半个小时过后。
葬礼正式开始,李贺祥率领着自己的徒弟以及团队,开始吹奏唢呐。
哭七关。
这是一首知名的出殡曲子,难度中等。
曲子一响,现场顿时哀声怨道,悲泣连连。
直播间内。
有不少对唢呐比较喜欢的,听到这首曲子,都忍不住在夸赞。
“这李贺祥不愧是民间的唢呐大师,他还是有些本事的。”
“同意!李贺祥吹的这首曲子很到位,属于升华了。”
“突然有点担心叶然那边,他在李贺祥后面,该不会出什么问题吧。”
“叶然虽然说有些吹唢呐的天赋,但他年龄毕竟太小了,我感觉是不如李贺祥的。”
实际上,杨老板那边也充满了担忧,把目光落在叶然的身上,却发现叶然满脸都是淡然。
“小然,你有把握吗?”
杨老板好奇地询问一句。
叶然轻轻点了一下头,“蜜姐,你可以自信一点,把吗这个字去掉。”
杨老板当场愣住,随后撇撇嘴小声嘀咕,“这家伙,还挺臭屁的。”
“有些吹唢呐的本事,就不知道自己是谁了,那李贺祥可是唢呐大师。”
李贺祥的一段曲子吹完后,叶然拿着唢呐走上前。
“小娃娃,接下来就交给你了。”
李贺祥看了一眼叶然,脸上带着不屑。
这老家伙,倒是一点风度都没有。
都五十岁的人了,还和一个八岁的小男孩过意不去。
叶然看了他一眼,懒得搭理。
和李贺祥的团队不同,叶然这边只有一个人,一把唢呐,场面看起来都弱了不少。
葬礼现场的吹唢呐。
不能停的时间太短,这是规矩。
叶然拿起唢呐,脑海中回想着十跪父的曲子,当场吹起。
古人云:乐器唢呐为王。
千年琵琶,万年筝,一把二胡拉一生。
唢呐一响全剧终。
塑料布一盖,全村老小等上菜。
走着走,抬的抬,后面跟着一片白。
棺一抬,土一埋,亲朋好友哭起来,鞭炮响,唢呐吹,前面抬,后面追,初闻不知唢呐意,再闻已是棺中人。
叶然人虽小,手里拿着唢呐,气势却已经彰显。
看起来,丝毫不比刚才的唢呐大师李贺祥要弱。
甚至还强了几分。
一曲十跪父。
犹如神来般天籁不绝,令人诧异。
相比于之前的大出殡,这一首十跪父,更有肝肠寸断的回味感。
大气磅礴!
曲子一出,全场寂静。
此时。
正在等待着开席的众人,听了叶然的这首曲子,纷纷停止唠嗑,把目光投过去。
“这曲子……”
现场的一众宾客,被叶然的这首曲子,给深深吸引住。
本来正在张落着众人的煤老板刘正,听到这一曲十跪父,都不禁微微偏过头。
唢呐,乃乐器之王,最大的魅力就是感染力。
甭管你是吉他还是钢琴,在唢呐面前,或许时尚,或许节奏感强,但感染力度远远不及。
这一曲十跪父,感染力更是达到了登峰造极的程度。
刘正的眼眶,都不禁听得通红起来。
他慢慢的闭上双眼,脑海中回想起来和过往亲人的种种。
一曲唢呐吹魂断,再听已是棺中人。
刘正的眼神,坐在棺材上面,他慢慢的走了过去,随后趴在棺材上,嗷嗷痛哭起来。
杨老板也听得眼眶通红,想起了某位去世的亲人。
这会儿功夫。
直播间内,在线人数更是获得了飙升。
不少观众们也被叶然的这一曲十跪父,听得泪流满面。
“太伤人了吧。”
“这曲子,感觉比叶然之前吹的大出殡,可要伤感几百倍。”
“刚才民间唢呐大师李贺祥吹的曲子,我觉得就已经很伤感了,可如今跟叶然这么一比,好像差了太多。”
“这曲子叫什么名?十跪父?还真别说,我在这种曲子里面,已经听出了父爱如山。”
“我也哭了,前段时间爷爷刚走,这首曲子,让我仿佛回到了当初爷爷去世的那一天,以及过往和爷爷的所有美好。”
“我承认我以前对于唢呐这种乐器,有着一些质疑,甚至觉得这东西就不应该出现,太不吉利了,可叶然吹的这首曲子,伤感之中又透着唢呐的意境。”
“一个人,一把唢呐,竟然吹出了世间情感?不愧是乐器之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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