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慎听了余牙子的话,挑了挑眉:“此话怎讲?”
余牙子笑道:“却是楚老爷太谦虚了,您如今有田有钱,有铺子有宅子,日子这般滋润,南平城里也是这个了。”
他又伸了次大拇指,继续道:“到是很多看上去光鲜的人家,这些年早就被折腾得不行,像是距离杨柳巷不远的兵库街,有一家城西武馆,您知道的吧?”
居然还能听到城中某些隐秘八卦?楚慎决定先听一听。
“当然知道,南平城三大修行宗门设置的道场不是普通人能进的,大多数人想学个一招半式,还得去城西武馆和城东武馆。
虽然城西武馆多招普通人弟子,不如面向贵人的城东武馆牌面大,馆主武老爷子却是【云山剑派】出来的,开馆三十多年,也是家大业大。”
【云山剑派】是南平城三大修行宗门之一,另外两家是【太平宗】和【阳元宗】,都是跺一跺脚,南平城会震三震的存在。
城西武馆武雄山武老爷子原本是个平民,能有今天的成就,就是因为有【云山剑派】弟子这个背景。
余牙子咧嘴一笑,头往前伸,低声道:“这城西武馆,就是典型的驴粪蛋子,表面光!”
楚慎惊讶不已,头也凑了过去:“细说!”
余牙子细声道:“武雄山老爷子是个好汉,可他出身太低了,虽然在【云山剑派】学了一身本事,却也欠了一屁股债。
开了城西武馆,看起来赚得不少,实际上大部分都得给【云山剑派】送去,用来抵当年的学艺花销。
偏偏武老爷子还是个讲道义的,对武馆弟子们很是照顾,谁家有个灾祸,常常会帮一把。
一来二去,三十几年来,城西武馆和武老爷子名气越来越大,这手头却越来越紧。
结果这两年天灾人祸,就坏了菜了,不少弟子家里受灾,纷纷退出武馆,武馆收入大减,武老爷子却还要挤出钱来资助一些遭灾严重的弟子,可不就入不敷出?
我看啊,武老爷子的日子,还不如楚老爷您好过呐!”
楚慎知道余牙子的话有夸张成分,城西武馆三十几年积累,即便这两年遇到了困难,也是百足之虫,死而不僵,哪有卖女儿的道理?
但是其他那些家业不如城西武馆,又遭遇更大冲击的人家呢?
的确是有这个可能的。
不过……
“这事儿我没办过,南平城也有许多地方不熟,还是得靠余朋友你啊!”楚慎掏出一锭银子,放到了余牙子手边。
人家给消息可不是真的为了聊个八卦,说到底,还是在向自己表示,他能办事,把事交给他办。
余牙子袖子一挥,银子已经没了踪影,再掂量一下重量,脸色就是一喜,信誓旦旦道:“楚老爷放心,这事儿我一定给您办得妥妥帖帖!”
……
结果还真没让楚慎等多久。
次日,余牙子就再度上了门。
“楚老爷,小的不负所托,已经有了人选,还请挑选。”
说着,将一张卷轴放到了楚慎面前。
楚慎看了余牙子一眼,拿起卷轴,打开,露出讶异之色。
卷轴里竟然是一段影像,影像的主角是个面容含愁的少女,看着前方强颜欢笑,无比生动鲜活。
“这是……”
余牙子有些得意地说道:“这是一件留影法器,名曰‘照影画卷’,是事关我们牙行最尊贵的顾客们才会使用的宝贝,您老可是我们牙行最年轻的尊贵顾客,又是纳妾这种事情,我们当然要给您办得漂漂亮亮。”
想想也对,洞玄天的凡人或许活得很辛苦,但是他们的负重前行,是为了仙朝王公贵族和各大宗门修行者们岁月静好,他们用不起珍贵的法器,可是达到一定阶层的上流人士怎么会一点都接触不到呢?
“这是哪家的姑娘?”
“远香堂胡家的三小姐。”
楚慎吃了一惊:“胡家舍得让她做妾?”
远香堂也是做胭脂水粉生意的,和楚家算是同行,不同的是,楚家的铺子蒸蒸日上,远香堂的生意却是江河日下。
原因就在于远香堂做得是销售商,不搞生产,结果天灾人祸之下到处动乱,他家进货商路也受到严重影响,甚至某些供应商直接在灾祸中完蛋了,生意自然就不容易做下去了。
而楚家铺子却掌握着核心技术,能够自制产品,并且推陈出新,营销得力,反到不断得到了顾客的认可。
这么一来,此消彼长,做老了生意的胡家哪里不知道危险就在眼前?
恰好楚慎要纳妾,就想以胡家三小姐为媒介,和他建立姻亲关系的同时,在生意上展开合作,既解了远香堂的困境,也和新势力联合,进一步占据南平城市场,如果能达成垄断联盟,更是再好不过的事情。
听了余牙子的转述,楚慎不由感慨胡家的老辣和果断,牺牲一个三小姐,其他全是如意算盘呐!
“我再考虑考虑。”
说着,他打算合上照影画卷,还给余牙子。
却不料余牙子说道:“楚老爷稍待,还有人选在后头呢!”
说着在照影画卷上一划,居然就换了个女子的影像。
好家伙,如果不是知道这玩意儿是修行者搞出来的法器,楚慎都以为是什么特制平板了。
修行者们已经把法器玩得这么花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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