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的,硬的过分了。
从脖子到胳膊,再到胸膛到腰下,最后是腿跟脚。
哪怕是脚趾头,也是很发紧的。
感觉好像是个死人,只有死人才的身体才会越发的僵硬。
但……
这又不完全像死人,死人的肌肉不会硬化到这种程度。
杨广财唏嘘:“你身体怎么会这个样子的?”
“不清楚,昨天晚上的事,脚上好像被什么东西给咬了,然后就不对劲了。我昨天晚上还……”
他想说的是自己跳到墙上、黏在墙上的事,但又觉得太耸人听闻。
没有人会相信这样的事情。
“叔,你扶我起来。”
他被搀扶着到了院子里,去了猪圈旁。
下方的石头,并不是墨黑色,日光照耀下,显得有点发紫,属于那种很暗紫的颜色。
黑色还是偏多,石头……不,不能说是石头。
它更像是个奇形怪状的水晶。
里头的‘怪东西’就跟琥珀里头的虫子似的。
‘东西’黑乎乎的,能看得到爪子不规则的伸展、蜷曲,还有上面滋生出来的毛发,有长有短。
这东西的身躯,特别是腰的那部分,的确很狭窄,够结实,像田鸡。
田鸡扒了皮以后,腹部就是这个样子的。
傻瓜也知道,这东西怎么可能是田鸡呢,风马牛不相及。
“啧。”
陈怀义摇摇头,心很塞:“倒霉,真是流年不利……”
叹气,还能怎么办呢。
至于杨广财说,这个石头能卖钱,却也只是可能性,也许它分文不值,也许人家压根就不会给一分钱。
“叔,你认为这个东西能卖钱么?”
“应该行吧。”
“里头的东西是死的,能有什么研究价值。”
杨广财又点了一根烟:“那不一定,人家科学家还研究标本呢,几万年前的东西还拿出来研究呢。这个‘东西’我是八辈子都没见过,我昨天晚上回去还想的,应该是天上掉下来的。回头你去镇上问问人,要么直接去城里头。”
再说吧,东西放在这边,又跑不掉。
西头有人跑来了,气喘的上下不接。
“广财啊!——”
“广财唉!”
来人是村里会杀猪的陈国年,五十多岁,是个热心人。
杨广财够着脖子:“什么事啊?”
“疯子中毒了!”
疯子,说的就是陈兆宽。
这让陈怀义心里一跳一跳的,他刚把猪给陈兆宽,陈兆宽就中毒了,那这个事肯定跟他有关系了。
幸亏他自己没有留下来杀,可人家中毒也不是好事啊。
杨广财:“他怎么会中毒的?”
“不清楚,可能是因为那个死猪肉吧!他还给了我十多斤,我还没吃呢!”
“他中毒,你找我干嘛?我是医生啊?”
“啧!你有摩托车!”
“那走呗,走走走!”
陈兆宽要是死了……那就太折磨人了,陈怀义这个心有点纠。
他想过去看看,但是身体发僵,寸步难移。
身上的骨头,现在就跟断电的机器人似的,稍微动一下都很吃力。
郭秀珍在廊子上倒脏水,看到他了:“怀义,你站那边干什么呢,你腿好了么?”
“秀珍,求你个事呗。”
“哦……”
郭秀珍拿围裙擦擦手,煞有介事的靠过来:“你说噻。”
“我腿走不动,你扶我进去。”
……
中午的时候,郭秀珍做了饭,特地给陈怀义带了两碗,搭配韭菜和萝卜干。
难得她还知道陈怀义吃饭都是吃两碗。
“饭真好吃,香的不得了,呵呵。”
他的身子不能动,每一口都是郭秀珍喂他吃的,这种饭能不香么。
“秀珍,晚上还要麻烦你给我带饭,我不好动。”
“你身上是怎么回事啊,肉怎么这么硬的。”
“我昨天夜里,在猪圈那边——”
杨广财来了。
他一来,郭秀珍就很敏锐的站起来,饭也不好意思喂了。
唉!来的真是时候。
晚点过来不行么,来这边又没有要紧的事,摩托车借出去了,过来吹牛逼?
郭秀珍:“叔来啦。”
“嗯,我找怀义说点事,你先忙去。”
“哦。”
她走了,到门口还不忘提醒:“叔,他饭快点吃,不连就凉了。”
“行唉,我喂他。”
陈怀义撇嘴。
他喂,那多没意思,还不如不吃呢。
杨广财面色凝重:“怀义啊,兆宽精神不对头了。”
“精神?”
“嗯,神经恐怕有问题了。”
陈怀义不懂了:“你不是借车子给他们,说是去镇上看病嘛,人这么快就回来了?”
“没去。”
他说,陈兆宽开始的时候是翻白眼,嘴里吐沫子,扶他上车的时候,他力气就变大了,三个人都弄不动他。
陈兆宽一直闹,就这么折腾人,就算把他绑在车上,路上都会翻到阴沟里去。
陈兆宽现在的样子,也不像是中毒,人恢复正常了,正常指的是不吐沫子了,但脸色还是很白。
最主要的,他现在不认识人了。
见谁都喊不出名字,就会两眼发直,盯着墙顶发呆,最里头乌鲁鲁的,不知道说的什么话。
“他疯言疯语的。”
陈怀义:“人疯了……吃个猪肉就疯了啊……怎么这么寸的,人现在还是要送到医院去看看啊,假如是食物中毒呢。”
“关键是他不想出门,拉出来就要往屋子里走,拽不动他。”
听着让人难受,猪肉就不应该给他。
那个虫子,蠕虫一样的虫子,可能就是导致陈兆宽发病的根源。
肯定是这样的。
陈怀义郁闷的叹着气,摸到床头柜的香烟,给了杨广财一根。
杨广财摸摸口袋:“有!我这里有!”
“抽噻。”
他接了过去,但没点,像有大事要说,等抽了两口之后,才道来:“我还跟你说个事情,陈兆宽眼睛有问题了。”
“瞎了?”
“瞎了还好呢,他眼珠子会转。”
陈怀义:“哪个人眼珠子不会转啊,死人才不会转呢。”
“啧!你没懂我的意思,他那个眼珠子,右边的眼珠子,转的像个球,黑的能转到眼眶里头去,简直是三百六十度的转,有点吓人。”
人的眼珠子,里头可是连着血筋的,不可能转的了那么大的度数。
陈怀义不信:“爷子,你这话就吹牛了。”
“我跟你还吹牛呐?你什么时候看到我在你面前吹牛逼的?你……啧,等你好了,你自己去看看就行了。”
三百六十度的旋转……
旋转……
这个场景,在陈怀义脑海里反复演示。
还有,他自己跳到了墙壁上的事……
这一切都太怪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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