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5书阁 > 都市小说 > 魔行 > 第10章:他去哪儿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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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到陈兆宽家了。

院子里的灯亮着,堂屋的灯、东屋的灯都亮着。

陈怀义有点紧张,走的慢。

到堂屋时,他又记起‘声音’和‘眼球’的事了……

东屋没人。

床上乱糟糟的,床单邹巴巴,纠成一道道的印子。

陈兆宽都那个样子了,他还能出去么?

好了?

自我安慰的想法。

退让两步,可以看到地上有拖拽的痕迹,像拖把往前拉动,拉到门框上,再到外边。

只是,这砖头地和门框上,有些黏黏的潮湿。

用手触摸,搓一搓,这黏黏的感觉,跟他自己出汗之后很像。

他的左手现在也有粘稠……不,是滑叽叽的感觉,对!就是滑叽叽的,不是粘稠!

是摸在鱼身上的那种滑叽叽。

他有,陈兆宽也有。

会不会变成一样呢,然后自己也会‘啊噫啊喔’的,眼珠也那样转,翻滚的转。

他再次紧张起来,比进屋之前更加紧张,还夹杂着担心和恐惧。

手心又出汗了。

前胸、后背、大腿、脚趾,还有……全身。

“麻麻的……”

他的情况,是肌肉发紧,然后去了镇上的诊所,然后是?

水!

是水!

他喝了井水,整整的一桶!

回过头来看床单,皱巴巴的形状,似乎就是人要从上面爬下来。

床单上有酸味,带有腐烂的酸味。

不重。

但可以闻到。

坐在床边,陈怀义发了愣。

石头……

还有猪肉……

地面,就在他的脚边,他看到了有点红的盖子。

那是人的指甲盖,一个相当完整的指甲盖,滑叽叽的,很软,软的像个塑料。

“怀义!”

嘶!——

陈怀义头皮一炸,惊的发抖,望见来人是陈国年,心跳反而更快了,跟‘余震’似的。

“哎哟,你一惊一乍的,干嘛呢。”

陈国年进屋来看,快速扫了一边房间,然后又慢扫了一边:“刚才看到沈志高的,说兆宽不见了,我以为他在吓人。”

“真不见了。”

“他那个身体状况,能去哪儿啊?”

“他可能去……啧。”

有些事,没有百分百的把握,还是不说好。

陈怀义站起来,走到了堂屋的门槛这边,弯腰腻了腻门槛上的‘滑叽叽’,然后向院外望去,他心里有数,而且大概率的认为,陈兆宽是去找谁了。

他院子里没有井,家里也没有自来水。

平时,他都是去村口的公共井去打水的,所以,靠近教堂的那口井才是目的地。

过去看看!

“噫!怀义啊!怀义——说话说一半哒?你去哪里啊?等我一起噻!”

用不了两分钟,村口就到了。

井口边上空荡荡的,一个人都没有。

难不成,陈兆宽跑到井里去了?跳下去了?!

他用手机去照,照光太感人了……

这个不到三百块钱的破手机,能照的到底线么,就是换千把块钱的,也照不到。

陈国年来了,站的比陈怀义还要近,头往下够:“你照什么啊?”

“没有唉。”

哎哟!

那个笨的!

只要看看井口有没有‘滑叽叽’的感觉,不就知道了么。

他摸了摸,没有。

“唉,你干嘛唉?跟你说话呢。”

陈怀义望了他一眼,发闷:“你……”

想说什么的,忘了。

“什么啊?”

陈怀义一拍脑门,快速起身:“手电筒!”

“啊?”

陈国年就不明白他到底想干什么。

“爷子,你有手电筒啊?”

哎哟,这个脑子哦,不够用了,才想起来,陈国年家比陈兆宽家还要远。

就去兆宽家里拿好了!

村里,家家户户都有手电筒,必备之物。

他拿了手电筒,陈国年就在后头跟着,不知道跟个什么劲。

先从院门口开始招,因为地上有拖拽的痕迹,带有潮湿、淡淡的腐酸,顺着味道和不太清晰的痕迹,应该能把人找到。

“喂!你找什么呐?”

陈怀义:“国年叔,你老跟着我干嘛?”

“兆宽欠我一千块钱呢,我肯定要找他的。”

答非所问嘛。

“你这话说的,他就算没丢,那个疯疯傻傻的样子,能还得起你啊。你真是的,怎么想到借钱给他呢,给口酒喝就行了。”

“我哪晓得事情会变成这样啊,他这个病可能只是暂时的,不行我就搬他家的东西去卖了。”

陈怀义不搭理他,主要是没功夫,他在全神贯注找‘陈兆宽爬行’的轨迹。

来到了河边,低矮杂乱的草丛这边有了线索。

这些草被压过,东倒西歪的,很狼狈。

他手在草丛平趟的地带擦了擦,又到手指头上擦了擦,好像是‘滑叽叽’的。

“叔,你闻闻看,有没有酸味?”

陈国年捏着他的手,嗅了嗅:“有呢,还有点馊味的感觉,你到底要找什么?”

手电的光就在这片河岸上照耀,光束拉的贼快。

岸边没有,草丛里没有,河面上也没有。

可是,陈兆宽肯定是爬到这里来了,他需要水,所以下了河,他在河里。

“兆宽啊!兆宽!!——兆宽唉!!”

“怀义,你瞎喊有什么用呐。”

“不是瞎喊,你不懂。”

“我怎么不懂啊,你要这个样子喊人,还用得着像摸蛆一样,走过来那么慢,一路走一路喊不是更好嘛。我觉得他现在是个纯疯子,你喊也未必听得到。”

陈怀义:“兆宽!!兆宽!!!——陈兆宽!!”

没人应。

“喊不到的,白天再找吧。”

“兆宽唉!!——”

“你傻呢,你还以为他跳河呐?疯子再疯,也该晓得水淹的不舒服。”

【喵!!】

猫叫!

西边传过来的!

这声叫,很凄惨,很疯狂,带有挣扎和不甘。

“唉?瘟猫这么晚了,喊什么啊,喊春呐。”

【喵!!——喵!!喵!!】

陈怀义快步走向西边。

“你跟个瘟猫叫什么劲,唉!怀义啊,跟你谈个事噻,你家那个猪圈的石头,有什么说法啊?唉!你不能慢点走啊?”

【喵——喵喵——喵!!】

声音停了。

陈怀义也才跑了十多米。

手电筒照着,他的步子又慢了,好像是在这一片。

猫叫的很惨。

会不会和陈兆宽有关呢?

不应该,他也喂过猫,村里的人,几乎人人都喂过这只野猫。

“兆宽啊!——”

他喊着。

暗淡的河面上,有个‘东西’露了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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