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毅见到做牛车的这个人,虽然穿的是麻衣,但在腰间却佩戴着玉饰。
听他的谈吐更不像是普通人,难道是成都哪个官员来督促农耕来了?
马谡见张毅迟迟没有说话,还以为是十分机密的农具,只好歉意的说道。
“看来是我唐突了,叨扰了!”
正准备起身离开,张毅直接叫住了他。
“这位先生,不妨事,如果想看就留下来看看吧!”
站在田垄上,马谡手作撑伞状,看着远处的两个佃户在扶着犁,牛尾巴不时的扫一下,似乎是在拍打身上的苍蝇。
等到佃户返回的时候,马谡迫不及待的冲到田边。
不顾形象的蹲了下去,张毅见此,嘴巴已经被惊的张的大大的。
这蜀地的官员这么拼啊!为了督促农耕已经到了这个地步了。
蹲在那儿的马谡却不知道张毅此时的想法。
他用手拂去犁铧上的泥土,除去犁铧是铁制的,其他的部位都是用木头做出的零件。
而且还十分结实,要不然犁地这么长时间,犁早就散架了。
更关键的是,一头牛在拉犁!
“一头牛就能耕地?”马谡满脑子的疑问,他有些迫不及待的想问问到底是什么情况。
走到张毅身边,马谡重重的行了一礼,才开口说道:“在下马谡,字幼常。”
听到这话,张毅直接呆在了原地。
啥?
他没听错吧?
马谡马幼常,就是那个蜀汉天字第一坑货。
说他是坑货真的一点也没错。
第一次北伐的时候。
曹魏的陇西太守跟丞相说,要是能隔断所有的援兵,他就投了。
你没听错,一郡太守直接说,你要是能阻隔援兵,我就守不住啦!还不如直接投了!
丞相说好,然后就派了马谡阻断援兵。
而阻击援兵的关键位置,就在街亭。
要知道第一次丞相北伐可以说是最接近成功的一次,就因为街亭失守,导致前功尽弃。
马谡说我也要来个背水一战,不背山一战。
你说说街亭那么好的位置,有城池你不守,偏偏要跑到山上。
那犄角旮旯的地方,大太阳晒着,还没有水,你想干啥
王平建议守城池,山上留部分兵力就可以,你不听。
不能守就算了,张郃来了,作为主将竟然直接跑了。
最后不光是第一次北伐失败,自己也被丞相挥泪斩了。
马谡见张毅没有回应,还是礼貌的问了句:“咱们俩以前是认识吗?”
张毅这才回神:“哦!哦!没事,刚才有点走神了。”
“在下张毅张子恒,家父张南,如今已殁于夷陵之战。”
听到这里,马谡有些失神,竟然是张南张文进的儿子。
但是看张毅的模样,眉目清秀,唇红齿白的样子,不像是前段时间发疯了啊!
张毅看到马谡看着自己的眼神,有些古怪。
这家伙不会还以为自己是个疯子吧!
“看来前段时间对子恒的传言,当不得真。”马谡苦笑着说道。
要不然看在马谡是丞相眼前的大红人,张毅就直接一个大比斗。
什么传言,不就是说自己前一段时间疯了的事吗?
马谡自觉有些尴尬,急忙岔开话题。
“这犁似乎是新做出来的,不知道可以日耕多少。”
张毅随口说了一句:“可以日更两万字。”随后想到了什么,丫的,跟前世网上段子说习惯了。
马谡说的是每日耕田,自己随口说的网文作者更新。
“哦,每日耕作的话,还没算。不过一炷香的时间,月末一分地。”张毅本着严谨的态度说出了数据。
他刚在站在田垄上,一直观察着自己家的佃户。
一炷香差不多耕种一分地,一天的差不多就是六七亩。
张毅随口说的数字,在马谡听来却是如同一盆水浇在头上,让他一个激灵。
你说啥?一天六七亩?你是说真的?
其他几个佃户看着马谡,跟看傻子一样,自己耕了这么长时间,难道你不会用眼睛看。
实在不行你亲自试试。
张毅看着马谡的眼神,你这人,都跟你说了,是真实的,你还不相信,要不你去试试。
“在下愿意一试。”马谡把衣摆提了提,直接塞到腰上。
看来蜀汉的官员是真的接地气啊!马谡虽然是嘴炮,但是看他这耕地的架势,要不是看他的穿着和配饰,张毅宁愿相信他就是个耕地的。
等到从田地另一头回返之后,其他佃户立马从马谡手里接过耕牛和耕犁。
估计还在心里吐槽,自家耕地,这家伙捣什么乱!
马谡站在田边,用袖子擦去额头的汗水,微微的喘着气。
“幼常先生,如何?”张毅促狭的问了一句。
“真是神器啊!有了这种耕犁,我大汉可耕之田不知道要多多少啊!”马谡感慨的说道。
马谡怎么能不惊奇,曲辕犁,一牛一人就可以耕作,完全节省人力和畜力。
为什么要节省,因为大汉太缺人了!
你总不能指望那些蜀中世家把自己家的佃户给放出来吗?这可能吗?
所以只能尽可能的提高单人的效率,而曲辕犁让马谡看到了希望。
而张毅接下来的话,更是让他的心再起波澜。
“幼常先生,我愿给丞相献上曲辕犁,为丞相的南下平叛和北伐做一份力量。”张毅缓缓的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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