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天光大亮。
悟空这一觉睡得十分舒坦。
但老牛一夜可没睡好，硕大的牛眼布满了血丝。
“怎么了牛哥，看起来很疲惫的样子啊。”
悟空一口一根香蕉，吭哧一个苹果，看着发呆的牛魔王一脸好奇。
“啊，没事没事。”
牛魔王回过神儿，吃着嘴里的水果，味同嚼蜡。
“我说老弟，你们每天就吃这个?昨晚的酒肉呢？”
悟空笑了笑。
“牛哥你不懂，这叫养生。
食物要均衡搭配才更有营养。
而且宿醉后多吃水果什么的，对身体好，还补充那个，那个什么来着·······”
“维生素大王。”
旁边的猴子赶紧接茬。
“对，维生素。”
猴子说完又旋了俩橘子。
牛魔王看的直摇头。
“贤弟你自打回来就让为兄捉摸不透了。
你说你一个灵明石猴，天生地养的，你搁我这儿谈起养生了，真是让牛匪夷所思。”
“聊什么呢？”
洗漱完的陈锐迈步走进洞内，看见猴子和老牛正在吃水果，也一屁股坐到桌前，拿起苹果大口吃起来。
牛魔王指着猴子说到。
“唐长老你来的正好，这猴子也不怎的了，净说些让我听不懂的话。”
陈锐扭头看向悟空。
悟空笑到。
“师父，我这不正跟牛哥讲养生知识呢么，就您前几天刚跟我说的那个。”
“哦，这样啊。”
陈锐点点头，又转过身看向牛魔王。
“咋样牛哥，要不要搞两斤枸杞回去泡水喝~~”
“别别别~~”牛魔王连连摆手。
“再说昨晚那是喝多了，唐长老是我贤弟的师父，无论如何俺老牛也不能与长老兄弟相论。”
陈锐也不纠缠，而是一脸认真的说起自己的想法。
“牛大王，养生这种事以后再说，我这边想上一个新项目，不知道你有没有兴趣。
“项目，什么是项目？”牛牛迷惑。
悟空在一旁赶紧解释，“就是挣钱的营生。”
“哦哦哦。”
陈锐继续说到。
我的计划是大力推广花果山水果产业，打造水果品牌文化。
力求最短的时间覆盖周边本土区域，形成果业产销链，”
看着一脸迷茫的牛魔王，陈锐解释到。
“说牛话就是，我，陈锐，打算卖水果了，你，牛魔王，要不要跟我们一起干。”
“原来如此~~”
牛魔王一脸恍然大悟。
但转念一下，又迷糊了。
“唐长老，不对啊，我是妖啊，我的主要工作是修炼啊，即使副业，难道不应该欺男霸女，为害一方，吃人害命吗?
我一个妖怪，不当妖了，开始卖水果了？妖界怎么看我？我又图什么呢?”
“问得好!”
陈瑞一拍桌子猛地站起身子。
背起手在洞里来回踱步。
“牛大王，我来问你，你手下有多少小妖？”
牛魔王虽然不知道为什么问他这个，但还是如实回答。
“数以千计。”
“好，你法力高强，衣食无忧，可以不在乎这些，但手下的小妖们呢？他们靠什么生存？
是，你可以任由他们出去自由捕食，这避免不了就有很多伤人性命的事。
据我所知，你那西牛贺洲对于精怪伤人事件容忍率很低。
那时间久了官府缉拿，仙界追杀、地方神灵围捕想必也是不少吧？”
牛魔王沉默不言。
陈锐继续说到。
小妖们有没有惶惶不可终日，担惊受怕只为饱腹呢？
你身为他们的老大，难道就没为手下的小兄弟们想过吗？
水能载舟，亦能覆舟啊我的牛大王。
生而为妖，小妖们连吃饱穿暖都成了奢望，会不会有一天离你而离呢，而牛大王你乃平天大圣，总不能连个巡山守洞的小妖都没有吧。
要知道，小妖们在哪儿也是为妖，干嘛不选个能带他们过好日子的大王呢？”
牛魔王瞪大牛眼看着陈锐，神情越来越复杂。
说实话他从没有过这些想法，以前他也不用想。
但现在不一样了，他的上头有位本领通天的大佬死死压制着他。
这种被压制的感觉，让他极为不爽，但又无力反抗。
而一旁的悟空也听得眼睛发直，自从被困500年后，这猴子已经逐渐学会思考。
这种闻所未闻的思想正在猛烈的冲击着他们。
一牛一猴感觉自己的认知又一次被刷新了。
一扇崭新的思想之门正逐渐打开。
思想一旦逃离禁锢，就会变得肆意泛滥。
两大妖帝此时都在想。
原来做妖帝，不只有打打杀杀，还有这么多的妖情世故！
看着陷入沉思的老牛，陈锐趁热打铁。
“所以，你看见的，是我们搞酿酒，卖水果，还在挣凡人的钱。
你看不到的，是我们的快速的原始资本积累。
我们并不在乎挣多少钱，我们在乎的是这个模式的形成与完善！
无论年代，什么最重要？实力！
那什么是实力？无敌的战力？神兵宝甲，金钱？法宝？
不！都不是！实力就是你看不惯我，但又干不掉我。
若你具备了足够的实力，牛大王，你还受制于那位么？
陈锐一脸深意的朝着西方指了指。
“咕咚~”
牛魔王咽了咽口水，眼睛睁的更大了。
高僧就是高僧，虽然有好多词语听不懂，但真的好有道理。
陈锐见牛魔王已经动摇，继续加大攻势。
“而且，最重要的是，牛大王你明面上并不用承诺什么，这样不会有人怀疑你。
事成，你静享功德，败了，你也可以全身而退！”
说完又指了指上面。
“有天上那三位在，即便不成，在这东土范围也可保你我无虞。”
“此事当真？”牛魔王看向悟空。
比起陈锐的一番高谈阔论，牛魔王还是最关心这对后一句话的分量。
悟空点点头。
“牛哥，怎么样，要不要跟兄弟一起干？”
悟空还不忘适时的在旁边蛊惑。
“一起干？”
牛魔王眼神从迷茫开始逐渐狂热。
“对，一起干。”
陈锐语气真诚。
牛魔王犹豫半晌，看看悟空，又看看陈锐。
气氛烘托到这儿了，真的很难拒绝啊。
抬起胳膊一拳砸到石桌上，仿佛下了很大的决心。
“好！那就一起干！”
陈锐和悟空相视一笑。
“拿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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