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间的星空因为有月亮照耀,显很是明亮。
陈宝大汗淋漓的从梦中惊醒,他又梦到了那个熟悉的梦境。恐怖的巨兽叫声掺杂着清冷的女性呼叫声,声音越来越清晰,仿佛有人在慢慢靠近自己。
到底是谁在叫我?声音为什么听上去有些熟悉?
不过与往常不同的是,这次梦做到一半竟惊醒过来。
梦是人潜意识内的想法被具象化展示在脑海中,可能做梦的人自己都不知道潜意识中有梦中的场景存在。
自己一直做的那个古怪的梦,到底代表着什么?
陈宝起身喝了口水,能感觉到自己的力量在慢慢增强。一拳挥出带有明显的破风声,跑步和跳跃能力也有大幅度增强。
快到周末了,又要开始一周一次的模拟考试了,这几天里陈宝埋头苦学,感觉越学越有意思,自己寒窗苦读这么多年,从来没有过这种感觉。仿佛身处宝山之中,所有的财宝都清晰的展露在自己眼前,唾手可得。
陈宝有些跃跃欲试,就当是自己踏上修行路上的第一次检验吧。
即使身为修行者,每天的时间也跟普通人一样长。转眼间,周末如期而至,浩浩荡荡的高三模拟考试又一次拉开序幕。
周六早上,陈宝起了个大早,从容不迫的打了一套自己独创的乱披风拳法,等到打完收工,额头上已经渗出细密的汗珠。
陈母正在厨房忙碌,她知道今天是陈宝考试的日子,特意煮了两个鸡蛋。陈宝小时候每次考试她都会这样做,希望自己的孩子能考一百分。陈宝走时,她又像陈宝小时候那样叮嘱他考试要细心。
一整个早晨,陈母都在幸福且忙碌的心情中度过。丈夫已经离她而去,女儿也至今不知所踪,只有儿子是她唯一的依靠。她不是个坚强的人,不然也不会在丈夫自杀后受不了打击倒下,但她是一个合格的母亲,只要自己的儿子还在,生活就有希望。
陈宝坐在考场上,提笔在试卷上写上自己的名字,拿起试卷,粗略扫了一遍。还行,都在能力范围内。陈宝埋头苦写,丝毫不顾台上老师的目光。
头发花白的监考老师已经年过半百,在用慈祥又又有些疑惑的眼神看着陈宝,在排名如此靠后的考场中,还有人能如此奋笔疾书,是真的会写还是自暴自弃?
语文试卷要写大量的文字,到作文时,陈宝看过作文题目,停下笔思考了一会,便又下笔如有神。
仅仅一个小时,陈宝合上笔盖,将答题卡摆放整齐,拿起试卷就出了门。监考老师欲言又止,虽然学校没有明文规定禁止提前交卷,但大部分学生都会嫌时间不够用,更何况这是语文考试,哪里会出现这种情况。
老师坐在台上思考了一会,终究还是没有忍住走到陈宝座位旁边低头端详留下的答题卡。上面用标准的正楷写满了字,答题卡上的每一题都有一致两行的答案。翻开作文,方格内洋洋洒洒写满了蝇头小字。通篇读下来,一篇议论文写的条理清晰,言简意赅,简直称得上是一气呵成,监考老师本就是语文老师,看到如此优秀的文章,更是忍不住在心底叫了一声好。看了看密封条里的内容:
“陈宝,高三26班。”
以前怎么没听过呢?
下午的数学考试陈宝更是势如破竹,仅仅用了半个小时就交了卷,引来周围考生和监考老师的又一次侧目。
到了第二天上午,理综考试中发生了一个小插曲,上场的监考老师因过于好奇,叫来了陈宝班里的物理老师前来一同观看。两位老师一前一后,专门盯着陈宝防止他作弊。等到陈宝离去后,物理老师看了看手表,四十分钟!只比数学考试多出十分钟。
拿着写满数字和物理公式的试卷,物理老师陷入了沉默。
物理最后一大题,近二十分的分值,被陈宝如同庖丁解牛工工整整写出过程和答案,物理老师粗略一看,便大致明白答案很可能是对的。
他来回翻看答题卡,再一次陷入沉默。
整张答题卡竟没有一次修改!
他想了想这个自己班的学生,平时很少注意到他,成绩大部分时间也毫无亮点,如今却在自己眼皮子底下用四十分钟时间写完了整张理综试卷。要知道虽然整个考试时间是两个半小时,绝大数学生也不可能答完所有题目。
四十分钟的水平,他感到后背有些发凉,脑海中涌现一个恐怖的想法。
看一眼题就知道答案!
头发花白的监考老师和物理老师对视了一眼,彼此仿佛都从对方眼里看到一个想法。
妖孽!
两天的考试结束了,陈宝在周日的晚自习请了假。理由是他的腿摔伤了,需要去医院治疗。
光明市的北面郊区地段错落着一些村庄,这些村庄早在几年前便划分为拆迁区,破落的房屋上用红色油漆写上一个个“拆”字。
但不知为何,几年时间过去了,开发商迟迟未动手拆迁。村民们打算靠拆迁款一夜暴富的想法也落了空,原本住满人的村庄中的大部分年轻人依旧像之前那样外出务工,借此养活家庭。
到了晚上,村庄内的老人都纷纷关了灯准备入睡,只有零星几盏灯火显示着村庄的存在。
看上去生龙活虎的陈宝跟着张仲裁出现在一处破烂土房旁边,土屋主人很久之前就离世了,儿子也进城打工,很多年都没回来住,房子年久失修已经塌了大半。
陈宝望着眼前眼睛像狼一样闪闪发亮的张仲裁,压低声音问道:“你让我装病请假来这里到底有什么事?”
或许是时间太晚,仅有的几盏灯光也熄灭了。周围伸手不见五指。,抬头连月亮都看不到,陈宝即使是二境巅峰的修真者,也不免有些害怕。
张仲裁嘘了一声,测起耳朵听了听,轻声道:“来了。”
四周突然变得安静下来,熟悉的虫鸣声和远处的狗叫声都突然消失,黑暗中仿佛有东西飞过,带出一阵轻微的风声。
张仲裁突然狂奔起来,右手从怀中掏出一只金色锦囊,左手握拳挥向空中。
陈宝站在原地,只能隐约看到远处有两个身影缠斗在一起,耳边倒是听的很清楚,张仲裁的怒吼声和拳头打碎骨骼的碎裂声清晰的传到陈宝耳朵里。
张仲裁大声道:“集中识海中的灵力冲刷眼睛,就能看到了。”
陈宝正努力远眺,闻言急忙沉下心思,心念探如识海,乳白色灵力冲向双眼,陈宝感觉眼前的景象慢慢清晰起来。
远处的张仲裁正与一道身影激战正酣,右手中金色锦囊光芒大作。张仲裁左手握拳,一拳一拳轰向对方,人影似乎无力招架,只是双手交叉挡在胸前,被张仲裁打得节节后退。
陈宝调动很多灵力冲向双眼,目力所致,与白天无异。陈宝正要抬脚走近战场,突然大喊一声:“看身后!”
张仲裁闻言猛的一愣,看到眼前疲于抵挡的身影突然露出一个诡异的笑容。来不及回头,右手便猛的向身后甩去,手臂如钢管一般带着破空声扫向身后。张仲裁身后突然出现的身影手持两把尖刃,不顾对方的反击,全力将尖刃刺进张仲裁背上。张仲裁一个踉跄,喷出一口鲜血,面前身影缓缓消失。回过头去,那道熟悉的身影赫然出现在身后的位置。
分身符篆?虚空的怪物什么时候会道家的本事了?
张仲裁不顾背上的两把利刃,脚尖一点,身形猛的撞向那道身影。
身影身着黑色长衣,伸头摘下帽子,露出一头紫黑色头发。用戏虐的声音道:“想逃?”
张仲裁右脚猛的蹬地,硬生生止住前冲的身形,像左手边的陈宝冲了过去。一手以进为退被对方察觉。后背上的两把利刃在不断抽取精血,张仲裁感到力量在不断流失,他心生绝望,转头向陈宝怒吼道:“跑!”
陈宝愣了愣,脚尖轻点,转身向后狂奔。
张仲裁看到陈宝跑的如此果断,既无奈又释然的笑了一下,身体猛的一震,将背上的两把尖刃震出,鲜血随尖刃喷射而出,隐隐带有一抹黑色。
张仲裁压下涌向喉间的一口鲜血,大笑道:“奶奶的,阴沟里翻船,看来老子今天要交代在这里了。死也让我做个明白鬼,你们什么时候会用符篆的?”
黑色身影并不答话,任由陈宝逃走,双手轻轻伸出,两柄尖刃被召唤回手中。右手猛的掷出尖刃,尖刃飞向张仲裁胸口,与此同时身影猛然前冲,左手尖刃划向对方脖子。
张仲裁手掌虚握,一柄黑色锤子出现在手中,锤子材质像是纯铁打造,浑身上下看不出一丝特殊的光泽。
张仲裁挥锤磕飞袭向胸口的尖刃,然后一锤砸向对方头顶,丝毫不顾即将划开自己喉咙的另一把尖刃。
黑色身影脸色微变,不甘的收回尖刃,侧身躲过致命一击。他清楚此时的张仲裁只是临死前的回光返照罢了,只要自己一直拖住,尖刃造成的伤口会让他流尽最后一滴血。
望着眼前大口喘气的张仲裁,黑色身影嘴角轻挑,并不上前与对方肉搏,只是操纵着利刃不停在他身上留下一道道浅浅的伤口,杀伤力虽然有限,但主要目的是不让张仲裁有恢复体力的机会。
一柱香后,张仲裁双膝跪在地上,手持黑色长锤支撑着身形,头顶的伤口不停往下流血,整张脸被鲜血糊满,身形摇摇欲坠。
是时候了,黑色身影双手执刃,一手扎向太阳穴,一手横抹向脖子。
张仲裁低着头用沙哑的声音笑了一声,轻声道:“畜生找死!”
他突然站起身,手持黑色长锤用力砸下,锤身隐隐有雷电浮现。黑色身影右手不变,左手尖刃指向长锤,想硬接这一记重锤。
“砰!”
声音中夹杂血肉和骨骼破碎的声音。
黑色身影身形僵住,缓缓低头,只见一只不大的拳头从背后洞穿自己整个腹部,拳头上布满鲜血和破损的内脏。
拳头的主人正是刚刚逃走的陈宝。
张仲裁抬手拨开停在太阳穴边的尖刃,向着陈宝笑了一下,然后轰然倒下,带起一片尘土。
陈宝缩回拳头甩了甩,眼神平静道:“又是虚空来客?有趣。
虽然我不认识你们,但敢杀我老师,那就去死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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