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5书阁 > 都市小说 > 我是黑的哥 > 第十章 贼寸是怎么修成的 三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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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知道当时最主要的是勾起我哪段儿了吗?”他眯糊着眼睛,晃了晃那冬瓜脑袋说:“你可别让我猜。就来个胡同里赶猪,直来直去千万别绕圈子。”

“告诉你吧,当时我眼泪都要出来了。谁都有难的时候,记得我上初一时,有一天骑自行车在新桥南街不小心碰了一位妇女。其实事儿不大,她手上只是流了点儿血,但当时的我心里很害怕,连忙扶起她说,真对不起,她用纸擦了擦说没事儿。你以后骑车慢点儿。别跟那毛兔子是的。我连忙点头称:是,是。

正当我准备要走时,跟她一块儿的那位女人说:这哪儿能放他走呀,得去医院看看。照个片子看看骨折了没有。没办法,我陪他们来到路边的中医院。医生让她攥了攥拳头,说:没事儿,不用拍片子,然后给简单包扎了一下。再然后把一个单子交给我说:去交钱吧。我走到收费窗口将单子递进去问:多少钱,回音是:一块五。

自己摸了摸兜,只翻出两毛四分钱,这下可把当时我这十多岁的小男子汉给难住了。本想骑车回家拿钱,可车钥匙在那妇女手里押着呢,我朝她去要,人家不给,说是怕逃跑。

这可怎么办呀?就在我一筹莫展之时,忽然发现城子中学教我们外语的杨老师朝这边走来,我喜出望外的迎了上去,把实际情况跟老师说了一遍。他摸了摸兜最后嘬下牙花子,把我的一线希望给否了。

当时这把我给愁的,那真是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呀。无奈之下我走到医院门口,蹲在地上东张西望,愁的是不知所措。被撞妇女的那位同伴儿,追过来催促道,你赶快想办法呀,我们还得去冯村办事儿那,我一气之下“嗖”的站起来。想对她说,我骑车回家取钱,您不给钥匙怕跑了,那您跟我一块儿去行吗?

没容这话出口希望又出现了。在城子西坡小学旁边那合作社卖过菜的一位大婶走过来,我抱着试探的心理,主动跟她打招呼。并把情况向她诉说了一遍。

那大婶毫不犹豫的把钱借给了我,当时我真的落泪了。几十年过去了虽事过境迁。但她老人家那慈善面容至今我都记忆犹新,她中等身材,两只大眼炯炯有神,梳着短发。给人一种精明能干的感觉。

之后我还知道她有俩个女儿,一个叫马娟,比我小三届。也毕业于门头沟区城子西坡小学。”

李珲在旁边插嘴道:“你这忆苦思甜呐。我都被大婶儿那助人于危难之中的精神所感动,就差落泪了,不过你当时的运气还真不错,虽然作点儿瘪子,但最后还是挺过这一关了,真应了那句名言,这叫疾风碰劲草患难遇真情。”

铁锁不知什么时候已站在我俩身后,听完李珲的话,冒出一句:“你那眼泪要是真流出来,也是因为半天没拉着活儿给急的。”

李珲没好气儿道:“你不说话能憋死呀。”

铁锁嬉皮笑脸道:“该出手时就出手,我这人办事向来是有头有尾,说话有始有终,从不让别人失望。我跟你一样心里有点儿事儿老搁唧着放不下。还是接着聊你弟弟吧。”

我插嘴道:“不管你聊谁,咱们还是到前头你车旁边去聊,别耽误正事儿。”

我们来到他车旁,铁锁装腔作势的拉开自己车门儿,喝口水然后对李珲说:“你弟弟的肚子跟你大小差不多,爱喝啤酒,饭量过人,最爱吃饺子。夏天喜欢戴顶太阳帽。”

李珲无奈的点头称:“是,没错,他白酒量也可以。”

铁锁乐道:“看起来你们同学这人还行,挺实在,说话沾边儿靠谱。”李珲听后,心想:你闲的没事儿,追着赶着找我逗闷子寻开心,行!反正也没活儿哥们儿陪你玩儿。

铁锁掏出烟来给我和李珲每人发了一棵,自己也点了一支。然后一言不发,慢慢的抽着。从他的脸部肌肉略可看出有股春风得意,似笑非笑偷着乐的感觉。我估计他要拿李珲弟弟开晒了。

心想:这哥儿俩都将歭到这份儿上了。我想上车看书是没戏了,听收音机也不踏实。倒不如借此机会换换脑筋。于是对铁锁说:“兄弟,你是思稿呢?还是琢磨事儿那,啊?”

李珲插话道:“这小子憋咕半天没好屁,准是又琢磨怎么糟唧我弟弟呢。”

铁锁说:“怎么叫琢磨你弟弟呀?那是你们同学亲口对我讲的,而且你也认可,如肚大······。”

李珲问:“他就没唠叨点儿你最感冒的,上火的一些什么花边儿新闻。”铁锁笑道:“想听吗?要真想听的话,我就给你来五块钱儿的。”

我对铁锁说:“你就甭逗贫了,赶紧说,别招你李哥生气。”他一缩脖子冲李珲笑道:“那我可开始讲了。你弟弟小名儿叫李胖,人送绰号八子蒜。也就是说,你弟弟每顿饭能吃八两饺子一头蒜。饺子确实好吃,人常说好吃不过饺子。这话是千真万确没有半点儿水分。不过你弟弟也就是比常人饭量稍大点儿而已,其实这也没什么,所以得了这么个美称。

有一天下班后,他同事说:李胖今儿天这么热,咱去春风饺子馆喝啤酒去吧。等太阳落山再回家。你弟弟说:心静自然凉,那么多人都不怕,咱怕啥,走二十多分钟就到家了,也就是多擦几把汗的事儿。

那同事看了他一眼,说:我真懒得走了,得!今儿我请你饺子一斤啤酒管够,怎么样?你弟弟犹豫了下说:要请也该轮着我了。那同事笑道:咱哥俩个谁跟谁呀,就别分那么清了。于是,二人说着进了饭馆。坐下后你弟弟说:我来八两饺子一头蒜。那同事说我先来三两,然后又对服务员说,给来六瓶冰镇啤酒,一盘煮花生,一盘儿拍黄瓜。服务员转身刚要走,你弟弟对同事说:干一天活儿了,怎么没弄盘儿扛时候的?那同事愣了下,但立马心领神会。叫住那服务员说:在添盘酱牛肉。

不大功夫酒菜上桌,你弟弟他们俩个边吃边喝,山南海北的侃个一六够。结果把那六瓶冰镇啤酒给搭进去了。那同事问你弟弟,咱哥俩个再来六瓶怎么样?你弟随口道:客随主便。那同事说:行,那咱哥俩个就奔一打着活。

随即六瓶冰镇啤酒又摆上桌,他俩推杯换盏,正喝在兴头上。服务员把饺子端上桌,你弟弟率先吃了一个,然后裂开嘴笑道:香,香实在是香。随即又冒出一句,饺子就酒越吃越有。他开始吃时一个饺子匀三口干掉,后来变为两口。再后来他可能嫌麻烦干脆就一口一个。当他吃到第十六个时,有两个饺子粘在一起,他甩了几下,可那饺子兄弟俩是难分难舍,你弟弟趁同事没注意,直接就把那哥儿俩塞到嘴里给办了。

这难得一幕虽瞒过了那同事。但没躲过服务员的眼睛。她看后都蒙了,心想:是我们这儿的饺子太好吃了。还是这大头饿疯了,饺子馆儿从开张到现在已有八年多了,可开天辟地还是头一次遇到这么个狼吞虎咽的家伙。

你弟弟把那八两饺子一头蒜给报销后,瞄着同事那三两饺子并对他说:这热的呼的你要了半天,怎么一个都不吃。这不糟唧了嘛,然后把盛饺子的盘儿拽到自己面前。

常听人说这人要是喝高了,舌头都大。可喝啤酒也有把舌头喝长的。你弟弟那同事五瓶啤酒下肚后,醉眼熏熏的说:我······我说给······给你要一斤。你还假······假招子,不够吃了吧。亏,亏了我,多个心眼儿。给,给你备,备了份。

你弟弟说:你多少也吃几个,那同事说:酒是粮食精华是······是液体面包,不含脂肪,比······比吃饺子强。然后他把那盘儿酱牛肉也推到你弟弟面前说:这······这扛时候的硬家伙,你,你也把,把他干掉。再然后一指自己实在咽不下去的那瓶啤酒又说这也归,归你包圆儿。

你弟弟六瓶啤酒下肚后还算明白,不知是真生气还是假招子。冲他同事来句:我说回家你不干。瞧那点儿出息,真是狗肉上不了席,烂泥巴扶不上墙。以后就是打死我也不跟你来喝。丢不起这人。

你弟弟不但对得起能吃能喝这几个字,并且还是个过日子的人,他替同事把饺子吃了。然后又帮着把他剩下的那瓶啤酒也喝了,捎带手把那些牛肉也给挟了,临走时看了看剩下的煮花生和那拍黄瓜。他挺了挺胸脯,伸了伸脖子,有意想把它们装肚子里一起带走。

可鼓了半天勇气,还是破产了,他实在是咽不下去了,食物已堆到了嗓子眼儿。他让服务员给打了包,并搀着那位找不到北的同事把账给结了。

哥俩个慢悠悠的往家溜跶,那同事边走,嘴里还不停的唠叨。稳扎稳打,一个罐俩。这时不知他被什么东西给绊了一下,本来走起路就东摇西晃如同踩在棉花上的他身子一歪。要说你弟弟还真不简单,不光是吃喝行,而且出手也不凡,虽说他左手拎着打包剩菜,但右手一把便将同事给拽住。

那同事到是没摔倒,可你弟弟戴的那顶太阳帽被碰到了地上,他几次想哈腰把帽子捡起来。可都以失败告终。他腰刚哈到一半,肚子里那些货就争着抢着往嗓子眼儿冲。

此时那同事只认识晕了,其它什么都不知道。你弟弟几次都想让行人帮着把帽子给捡起来,可又怕被人家笑话。他原地愣了愣,眉头一皱,计上心头,于是他自力更生。左手提着剩菜。右手搀着那同事。两脚轮流作战,连走带踢一个不落的也将帽子一起带到了家门口

他想叫门,但刚要张口,可顶到嗓子眼儿里的那些东西都急着往外冲。要说你弟弟那真是个爷们儿,他伸了伸脖子运了运气一跺脚。愣把那些东西给咽了回去,然后他又想张口叫门儿,可这第二轮攻击又即将爆发。他紧咬牙关,又采取了那行之有效的办法。此次又大获成功。他愣了下神,心想:这嘴是不能张了。他犹豫片刻,结果又冒出个主意,他用脑门儿“咣,咣”的去磕门,这招儿果然见效。你爸听到动静后,边开门边问:谁呀?你弟弟随口想说我。这口型还没准备好。那声音更甭提,可憋在嘴里那些玩艺儿就一窝蜂似的窜了出来。一点儿没糟唧全喷在你爸脸上并溅到嘴里。当时,你们家老爷子反应可真不简单。见状并没有急着去找毛巾,而是用手连胡撸几把脸便把那残渣给弄清了。然后连忙把那同事扶到床上。你弟弟这时踢着帽子也凑过去。你爸一看就来气了,说:把帽子捡起来能累死人呀,你踢帽子跟踢钱有什么区别?吐完东西的你弟弟现在好多了,起码顶到嗓子眼儿嘴里的那些东西出去了,能开口说话了。但哈腰还有些困难,担心第四轮攻击出现。于是说:要能捡的话我还委屈这两只脚干嘛?它们这一路可辛苦了。连走带踢的同时干两个活儿。躺在床边儿那同事紧闭着双眼。但嘴里还时不常的叨唠:稳扎稳打,一个罐俩。你爸问:今儿吃饭谁结的账?你弟弟嘟哝着说:本来我想结着,可他坚决不让。

你爸运着气,看那打着呼噜嘴里有时还冒出几个字的同事。冲你弟弟说:你听他刚才说的是醉话吗,啊?这小子能耐可不小,一下还真灌俩个。都追到家里来了。你弟弟较真儿的说:不是醉话是什么?今儿就我俩个喝的。你爸瞪着眼说:他花钱是请的你,可到家后,你又便宜我一口。那跟他灌的有多大区别,啊。虽然量不大,但味道可足够全的。不信我说给你听:有煮花生,拍黄瓜。韭菜鸡蛋馅的饺子和大蒜。外带浓香的酱牛肉。喝的是清爽啤酒,对不对?”

李珲听到这儿撂着蹦子说:“停,停。我有言在先咱们聊什么都行,就是不能把家长掺和进去,你小子是不是找揍。”

铁锁笑道:“别急,这可是你们同学说的,我只是原封不动地做了下转播而已。再说也没有过分的话呀,对不对?”

李珲说:“你小子净给我玩儿这擦边球。”铁锁笑道:“只要擦的合理擦就擦点儿吧。”然后又说:“那同学还提起你爸着,说他手巧,勤快。谁家盖个房,修个自行车什么的都找他。这总可以讲吧。又不是藏着掖着的事儿。”

李珲笑道:“可以讲,大喇叭广播都行。你小子要真有能耐最好让他上电视,我脸上也有点儿光。”铁锁巴唧下嘴说:“还是算了吧,话多失言。”李珲从兜里掏出颗烟递过去,铁锁没接,说:“我要抽你烟肯定还得逼着我讲,可万一说走嘴有个口误你急哧白脸在骂我一顿,这何苦呀!”

李珲嬉皮笑脸的把烟愣塞到他嘴里,并用打火机帮着点着说:“那同学讲没讲,我们老爷子给他们家干过什么活儿?”

铁锁又吧唧下嘴道:“这没提,不过他最后说你爸这人胆儿不小,挺好学。有一天看到街坊王婶儿给自己儿子推头,第二天他也买了把推子。”

铁锁讲到这儿,对李珲说:“这事儿你应该知道吧。”他笑道:“太知道了。老爷子那胆儿忒大。第一个就是拿我脑袋练的手。

结果是把长头发变短了。满头乌发练的只剩脑顶儿那一小片儿了。而且高低不平。实在没辙了。最后还是请王婶儿给找呗儿了一下。”

铁锁问:“怎么给找呗儿的?”李珲说:“我只顾低头,具体怎么修的就不知道了。”铁锁笑道:“小子,你不好意思说我来讲:“

王婶儿一看你这头实在不好修理,跟狗啃的一样。都是老街坊,处于无奈,最后只得使出祖传绝技。只见她从包里翻出一个小号鱼盘,直接扣在你脑顶上,然后用剃头刀子绕着鱼盘儿通通给刮了一遍,拿走鱼盘后,又把老底儿给剪了剪找找齐儿这才完事儿。”

他问李珲:“修理后的发型,你知道像什么吗?”李珲眯糊着小眼儿只顾低头笑不言语。铁锁说:“就像一个王八盖子扣在你脑袋上,背地里人们都叫你王八头。也有叫贼寸的。”说完后便跑回自己车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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