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年男人终于找到了目标的废弃居民楼。
他悄悄走上居民楼，抑制着声音搜查着。
再而踏上一层楼，他看见了让他永不能忘记的画面。
魁梧的男人，剑影未晞，而斩破众鬼怪。
未留分毫残屑。
他很确定，那些鬼怪的修为不在他之下。
这样的鬼怪集体，在如今的灵弱时代。
放眼整个九州，也寥寥无几。
也只有魔都这个混乱的大都市能养出如此鬼怪。
下一幕场景，更让他不敢忘记。
那熟悉的面庞，那熟悉的人瘫倒在地。
魁梧的男人对那个人吹一口气后，便消失在了阴影中。
“周蚌！”
“啊……师父……你来了？”
周蚌说话的时候，胸口骇人的伤口律动着，发出嘶嘶响声。
“你怎么受这么重的伤！”
“差点……被吃了。”
师父迅速地检视了周蚌的伤况。
“什么？回去再说……”
“等等……我的手机……”
“什么时候了还在说这个……行了，给你找到了。”
周蚌接过手机后随意地揣着兜里，甚至忘记关闭直播了。
手机一直放在显眼的位置，也就是说。
刚才发生的那几幕，毫无保留地被天下人得知了。
沸腾，混乱。
虽然已深夜两三点，但有着数以万计的人，在各种地方高强度讨论着。
血腥暴力，灵异惊悚，猎奇志怪。
这两个小时所发生的，不亚于一场剧院大作。
某聊天平台。
“黑幕了，怎么没弹制作人员表？”
“后来的吧？这不是电影，是直播实拍。”
“怎么可能？”
“有人录播了，刚发到网上。”
“有没有可能，一开始就是电影。”
“不可能，一开始主播还和打赏的人互动了。”
“你怎么确定？”
“因为我就是那个互动打赏的人。”
而在另一边，魔都公安，会议室内。
“大晚上的，整出这种事……你怎么看？”
几名公安在讨论中。
“会不会是电影片段的恶作剧？”
“是也好，不是也罢，总之已经给社会造成极大治安影响了。”
“先去把当事人带回来……”
正在他们讨论时，有人走进会议室。
“这件事不由我们管，有其他部门负责。”
“怎么？不由治安负责，上升到刑事了？”
“不，只能说某个独立部门负责。”
此言一出，全场哗然。
“什么独立部门？”
“难道那些画面都是真的？”
顿时议论纷纷，但终没能得到结果。
会议被草草结束，只留下了最后进来的那人独自叹息。
“周蚌，水清观道士，应该说是‘灵异机关辅警’。”
“亏你还算半个公职人员，你师父什么都没告诉你吗？”
“那家伙确实不靠谱，徒弟也那样了，唉……”
男人掩面叹息。
作为编外型公职人员，而毫无自觉的周蚌。
他现在躺在床上，半死不活的。
“啊啊啊……我要死了，我还不想死啊。”
“我还有好多地方想去，好多东西没吃过。”
“更重要的是，我还没谈过恋爱啊啊啊啊！”
也全靠他的修为，受了这么重的伤还能大叫。
“大喊大叫不像是快死的人会做的。”
无由来的雾，从中透出柏明的声音。
“你……是来勾我魂的吧？”
周蚌看到那个身影，如此模糊。
不过现在想起来，似乎他从来没认真去看过那位。
也不知道那位的名字，想不起那位的脸。
只知道钟馗很敬畏那位的存在。
“并不是，你至少还能活蹦乱跳七十年。”
“但是你令使神降，折寿大半。”
“原来你的目的是我的阳寿……”
“我觉得我活不过今晚了。”
柏明走近了周蚌，可周蚌还是看不清柏明。
“然而，我们没有收取你的阳寿，那些东西在我看来只是数字。”
“另外，钟馗很欣赏你，他给你留了一缕仙气。”
“啊？是吗？”
“我看看，你的寿元又增加了，突破了对吧？”
“啊？我现在痛的要死啊？”
话是这么说，但周蚌摸索着自己的身体。
却发现伤口全愈合了，骨折接上了，淤青也没有留下。
以灵力内视，发觉自身的精气神协调统一。
方知刚才的痛苦不只是愈伤，也是突破。
在痛苦磨练中，灵气已于丹田结成金丹。
“资质很不错。”
“正好，也算是给你的额外报酬。”
柏明客观表述事实，而后退回雾门，房间内的雾逐渐离散。
“很快会再见面的。”
留下了一头雾水的周蚌。
“什么啊？”
作为一个现代人，伤愈后自然会立刻拿起手机查看。
直播间早就被管理员关了，但还是有不少人留在这里讨论。
“额，好多私信……嗯？有收益？”
“啊这，个十百千万十万……十万元？”
周蚌感觉自己在做梦，或者很可能是伤到了眼睛什么的。
使劲揉了几下眼睛。
“什么啊，原来真的是十三万啊……”
雾气离散，阴影之中。
柏明和钟馗并行着，他们在回地府的路上。
“怎么样？有感受到灵气吗？”
“感受到了，非常的多……这是怎么做到的？”
“直播打赏……这么说你可能听不懂。”
“简单的说，就是你亲身降临除鬼的画面，被准确传达到了近十数万人的眼中。”
“而这十数万人中，又有数万人，为你献上了直接供奉。”
“就像是降神的祭品，不过你是先降临做事，后再收祭品。”
周蚌的直播，完全满足了一场祭祀仪式。
周蚌作为祭司，而观众们或是献上供奉的直播打赏祭祀。
又或是进行注目的祈祷，都是祭拜仪式的程序。
“这样的仪式，并不用他们真正信仰你，而是像交易一样。”
“结果就是，在现在和未来，人们的讨论中。”
“你将不断获取灵气。而信徒也将增加。远不止于现在的数量。”
柏明简单为钟馗解释这场由十数万人参加的仪式。
哪怕在古时，君王号令全国仪式，也难有如此效果。
毕竟这是人发自内心的祭拜与供奉。
人们所喜欢的仙神电影也是类似的道理。
亦是对仙神的供奉与祭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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