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看到那个走廊尽头的人影的时候,马尔福后退了一步,他不能理解为什么会有两个奇洛教授。
“教授,我想回去了,我想起来我的魔杖没有带……”他油滑地说着,转身就想跑掉。
但加文没给他后退的机会,成年人的手比起11岁的小孩子不知道要强壮多少,他朝等在走廊尽头的哈利点点头,另一只手抽出魔杖对着门锁点了点:“alohomora!(阿拉霍洞开)”
然后,一把将惊叫着的马尔福拽进了那个地狱三头犬的门里。
哈利跟着加文踏入门里,他们原以为那是一个房间,但不是这样的,那是一条走廊,散发着犬类的腥臭,光线极度的昏暗。
他们并不是像以为的那样在一个房间里。他们是在一条走廊里。是四楼的那条禁止入内的走廊。现在他们知道这里为什么禁止入内了。
马尔福眼看有路,忙不迭地连连后退,向着走廊深处拔腿就跑。
他撞上了一堵毛茸茸的墙。
他抬起头来,三双人头大小的眼睛,泛着凶光,自上而下俯视着他。
加文身后,哈利握着门的手像是被黏在了门上一样一动不能动,他深深地倒抽了一口凉气:“马尔福……倒也没有坏到我们非要杀了他不可……”
马尔福并没听到这句话。
那是一头狗,大得填满了从天花板到地板的所有空间。它有三个脑袋,三个鼻子——正朝他们的方向抽搐、颤抖着,还有三张流着口水的嘴巴,口水像黏糊糊的绳子,从泛黄的狗牙上挂落下来。
那狗一动不动地站在那里,看起来同样惊呆了。
马尔福发出一声惨绝人寰的尖叫,在其中一个狗鼻子即将碰到他脑门的前一刻,掉头又冲了回来。
他疯狂地想要夺门而走,却被一根魔杖顶住了后脑,极度的恐惧下他再也不敢乱动。
然后,他听到不知道是谁轻轻地、用口哨吹起一支悠扬的小调。
刚吹出第一个音符,那条狗的眼睛们就开始耷拉下去,慢慢地,大狗的狂吠声停止了——它摇摇摆摆地晃了几晃,膝盖一软,倒在地板上睡着了。
加文看向哈利。哈利心领神会,努力地撅起嘴,开始吹起生日快乐的调子。
加文对马尔福说:“那么,我占用马尔福先生的几分钟?”
马尔福颤抖道:“一定要在这里吗……教授?”
哈利在一边几乎是不歇气地吹着,看着马尔福惊恐万状的样子几乎要笑出来了。
加文愉快地道:“不一定非要在这里,但我想在这里说的话能让你的记忆更深刻一点。”
“那我们长话短说?”
马尔福背对着加文,哆哆嗦嗦地点头:“好的,好的,好的,好的。”
“第一,如你所见,你们的学校没有你想的安全。”
加文用魔杖点了点他油光水滑的后脑勺:“有些人正在阻拦着什么,也有些人正在寻找着什么。以你的出身,应该不会那么单纯,把开学那天的事件当做一个真正的玩笑吧。所以,我希望减少一切节外生枝的事,无论学院,无论是非。你能听懂吗?”
马尔福点头点得十分用力。
“第二就是,你知道吗,在英国以外的地方,人们恐惧血统论,就像恐惧那位大人的名字一样,这是因为六十多年前的东欧有一个麻瓜出身的黑巫师,把喜欢说这个词的纯血统巫师列了个名单,挨个给了一遍阿瓦达。”
马尔福的头快要点断了。
哈利憋住了一口狂笑,憋得太过艰难,口哨都不自主地暂停了。
三头犬立马有了抬头的趋势,他收住笑,重新吹起来。
“最后,请替我转告你的父亲,那位大人已经过了追求血统论的阶段,现在他的一切都要向永生——研究永生的办法,向这一目的看齐,希望仆人们与时俱进,以免……被扫入历史的垃圾堆。”
马尔福听懂了他的含义,这次根本顾不上那根指着他后脑勺的魔杖,猛地转过头来。
“你是说……他要抛弃我们家,去用那些给他打了钱的歪瓜裂枣吗?!”
“你真的是奇洛教授吗?!”
加文的面孔隐藏在兜帽之下,冷酷地说道:“不该问的,不要问太多。发展和进步,是历史的大势所趋。如果因此出现了更替变迁,我个人只能表示遗憾。”
他拍拍马尔福的肩膀:“好了,回宿舍,早点休息。”
他们走出房间,在楼梯处分开,马尔福一步一哆嗦地走下半层楼梯,抬头向上看去。
两个人影几乎是一模一样,居高临下地俯视着他,其中一个的瞳孔中好似闪烁着猩红的光芒。
他们目送马尔福离开后回到黑魔法防御术的教室里换衣服,换下来的旧衣服被直接用清理一新丢到不知道什么地方去。
哈利笑过了劲,开始思考这件事的下场。
“威胁他有用吗,他会不会转头就去告诉他爸爸,奇洛教授怎么办?”
加文轻松道:“这不是威胁,只是一个小小的忠告,他父亲要是能来的话也不错。有点饿,我们去吃夜宵吗?”
他想了想,自己好像真的挺喜欢用威胁这一招的。一次两次还好,用多了就显得有点呆。他暗自警告自己,接下来要把更多的功夫花在利益捆绑上了。
只要共同利益够多,曾经的威胁就显得微不足道。
哈利心事重重地看了一眼沉思的加文:“你说的我都要当真了,我不知道——你到底想干什么,加文?你知道很多事情,但是你不告诉我,就不能给我讲讲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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