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达叔是什么人?”在上次修车厂里,我们只知道钱进叫他达叔,但一直不知道这个达叔是做什么的。
“达叔是帮里派来的监堂。”钱进回答道。
“监堂是什么?”
“监堂就好比政府里的纪委,专门监管堂主及其手下。”
“他的真名叫什么?”
“不知道,所有人都叫他达叔,我爸也是这样叫他的!”
“你说他是不是在说谎?”大熊把我叫到一边问道。
“还不能确定,首先我们与那个达叔无冤无仇,他也不至于为了给钱进出头而去故意杀害我爸!”我猜测到。
“那这个钱进怎么办?”大熊继续问道。
“就算他不是主犯,但事情因他而起,我要让他身不如死!”我握紧拳头,看得钱进毛骨悚然。
“你要做什么?”钱进看着我,渐渐地感到了害怕。
我没有说话,而是重新堵住了他的嘴,随后我从包里拿出一支注射器,然后从口袋里掏出一个零包。
四号货难找,但是市场上流通的普通货色还是可以买到的。
我去到卫生间里,从马桶中取了一杯水,然后当着钱进的面将海洛因慢慢溶解,吸到注射器里。
钱进看着细小的针管,两眼瞳孔放大,全身止不住的发起抖来,全身的筋骨都在搐动,牙齿和牙齿,忍不住发出互相撞击的声音。
我慢慢地捋起他的袖子,找到他的静脉,然后扎了下去,我没有一次性的注射进去,因为那样做的话会让他立即猝死,所以我慢慢地推了一点,然后有连同着他的血液一起抽了出来。
此刻他脸色煞白如死尸,比死尸更骇人。宽大的额头痛苦地紧抽,两条眉毛拧成一条灰白的直线,眼睛充血,目光狂乱,颤抖的唇边挂着白色的口水,浑身激动得抖个不停。
大熊与宁冰在旁边看着我,没有说话,他们理解我的愤怒,尤其是宁冰,知道失去气人的痛苦,但她始终是一个女孩子,忍受不了这样的场面,转身看向了别处。
我不为所动,依旧反复推压着注射器,十几分钟以后,海洛因就全部注射到了钱进的血管里。
钱进的意识慢慢模糊,全身抽搐,虽然嘴里没有出现电影里口吐白沫的情景,但是口中依旧不停地淌着口水。
“是不是你杀了我爸!”在这个时候,钱进的意识是最薄弱的,也是最容易吐露真话的时候,我拿掉毛巾,问道。
“是达叔杀的,不是我,不是我……”钱进眼神涣散,而是低着头不停地重复着!
“看来真是达叔杀的我爸!”我见钱进的样子也不像是在说谎。
“达叔的地位在帮里肯定不低,就凭我们两个人肯定是斗不过他的,我们该怎么办?”大熊思考着这个问题。
“这个答案我一时也不知道,我们先回去,再从长计议。”我们将钱进绑到床上,慢慢推出了房间。
“我们先把你妈安排到别的地方吧,我怕钱进会来报复!”宁冰看着卧室里的妈妈,说道。
“我也是有这个想法,我想把我妈先送到我姨妈家住几天。”为了我妈的安全,我决定还是先把她送走。
第二天,我让我妈去我姨妈家散散心,我妈答应了。
……
从火车站回到家以后,客厅里正坐着一个人。
“你是谁?”我们清楚地记得离开的时候,家里是锁了门的。
“呵呵,记不得我的声音了,小兔崽子!”那个男人一直坐在沙发上,一边笑着一边看着我们。
“老班长?”大熊听到那个人说的话以后,突然想了起来,激动地抱了过去。
“老班长,你的脸?”眼前这个男人的脸与我记忆中的老班长相去甚远。
“一言难尽啊!”老班长摸了摸自己的脸颊。
“老班长,你怎么会找到这里的?”我们与老班长许久没见了,大熊格外激动。
我们的老班长叫袁涛,比我们大八九岁,是我与大熊在部队新兵连里的老班长,刚进部队的时候,没少受老班长的“欺负”,一晃三四年过去了,这还是退伍以后第一次见到他。
“哎!”老班长压抑住激动的心情,缓缓地叹了口气。
“也幸好你们遇到的是我,不然你们俩可麻烦了!”老班长看着我们,一言难尽。
“见到老班长别提多高兴了,怎么会麻烦呢,不麻烦,不麻烦!”我一下子没反应过来,还以为老班长是说他的到来给我们添麻烦了。
“是啊,不麻烦,走,老班长,我们一定要好好地喝几杯,不醉不归啊!”大熊也跟我是同样的想法。
“我说的不是这个!”老班长突然严肃了起来。
“怎么了,老班长?”我看着老班长严肃的表情,突然意识到他是话里有话。
“你们是不是给钱进注射毒品了?”老班长突然说出的一句话让屋里格外安静。
“你怎么知道的?”我看着他问道。
“我就是达叔派来杀你们的!”老班长接下来的一句话让,我们不知道该说什么好。
“怎么回事,你怎么认识达叔?”大熊不相信老班长是达叔派来的。
“说来话长,前些年,我老家强拆,我父母抵死不让,他们就把我妈打了个半死,我妈本来就身子弱,没过多久就去世了,而那时候我正在外出执行任务,没有接到父亲的来信,我父亲也是一个犟脾气,见联系不到我,就把我母亲的遗体停到了那个拆迁公司门口说理,结果我父亲也被打了一顿,等我回到部队以后,我立马赶回家里,但还是没能见到我父亲最后一面?”老班长说着说着,眼里有些泛着泪花。
“伯父难道?”我猜到了一些。
“我爸他被打以后,回到家里,安葬好我母亲,当天夜里就上吊自杀在了那家公司门口!”老班长越说越难过,说道他父亲自杀的时候,已经泪流满面,双手捂住了脸。
“我父亲的葬礼是我大伯处理的,当我回到家以后,我再也见不到他们俩,只看到两张遗像挂在家里,后来,我半夜找到了那家公司逼死我父母的人,我杀了他们,再后来,我就被公安机关追逃,在我逃亡即将被抓捕的时候,是达叔救了我,他听了我的事情以后,安排我到han国整了容,回国后重新给我办了新的身份,从那以后,我就一直留在达叔身边做事了。”老班长说着他的过往。
“那达叔怎么会派你来找我们?”我看着老班长,不相信他会杀了我们。
“不是他派的,是我自己主动要求过来的!”老班长的回答出乎我与大熊的意料。
“为什么?”我们很是惊讶。
“前几天,钱进从酒店回到家以后,把事情告诉了达叔,可那时候我还不知道是你,只是听着名字感觉特别像你,尤其是我记得你当初说过你也是宁通市的,我怕万一真的是你就不好了,于是我主动申请过来了。”老班长说道。
“你既然知道钱进的事,那你一定知道我爸为什么死的了?”我问道。
“嗯,我知道,对于你爸的事,我表示很遗憾,当初我并不知道达叔要对付的人是你爸,虽然是别人动的手,但我也是知情人。”老班长看着我,有些愧疚。
“那是为什么,我爸跟他无冤无仇,他为什么要对我爸下手?”我问道。
“当初你在KTV里惹恼了钱进,后来在修车厂里又教训了他,是达叔救的他,但你还记不记得当时你对达叔说的那句话?”老班长看着我。
“我记得好像是:你说这年头是老人变坏了,还是坏人变老了啊?”我努力回忆道。
“对,就是这句话触了达叔的逆鳞!”老班长肯定的说道。
“就因为一句话他就杀了我爸?”我觉得有些难以置信。
“在我跟达叔的这几年里,没有一个人敢跟他说这话,那些诋毁他的人,基本上都死了!”老班长叹了口气。
“后来你离开了宁通市,但是达叔打听到你父亲在强戒所里,就找人害死了他,逼你回来,但没想到你会对钱进动手!”
“那现在确定是我们了,你想怎么办?”我看着老班长。
“还能怎么办,你们都是我的兵,是我的战友,我怎么可能对你们下手。”老班长也看着我们。
“那你回去怎么交代?”我问着老班长。
“直接说我打不过你们俩呗!”老班长笑道。
“但是,我劝你们俩,最好别想着找达叔报仇!”兰班长又严肃道。
“怎么,你成了达叔的狗腿子了?”大熊没想到老班长会说出这样的话来。
“我不是这个意思,我想告诉你们的是,达叔在斧头帮里地位颇高,不只是简单的监堂那么简单,他手里还有一大批像我这样的人,你们根本就不是对手,而且这还不是最重要的,重要的达叔本身功夫就很好,打我这样的四五个绝对不在话下!”老班长一脸严肃。
老班长在我们新兵连里的那群教官之中功夫算是最好的,据说还获得过军分区综合格斗比武的第三名,既然老班长这样说了,那达叔想必也不是什么简单的人物。
“看老师我们误会老班长了!”大熊听后赶紧给老班长道歉。
“他功夫既然那么好,为什么在修车厂哪天不直接对我们出手?”我突然对那天达叔的反应感到一丝诡异。
“这我就不清楚了,达叔城府极深,他的心思谁也猜不透。”老班长说道。
“难道他另有目的?”大熊与我在心底里不断猜测着。
“时间也不早了,我先走了,你们俩尽快离开宁通,不然大叔肯定还会派人再来找你们的!”老班长看了看时间,准备离开。
临走之际,老班长给我们留了一个电话号码,说是有特殊情况,他会主动联系我们。
送走老班长,我与大熊觉得此事远远不像我们想的那么简单,我们思忖以后,觉得还是赶紧离开比较好。
收拾好东西以后,我与大熊带着宁冰回到了沧源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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