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32秦氏兄弟
夜间没睡几个小时，清晨，牧乐山便被急促的手机铃声吵醒。
“喂？喂——”电话对面男子问道：“牧乐山牧先生吗？”
“是。”牧乐山疑惑地又看一眼手机显示：“您哪位？”
“噢牧先生，我是秦托尼的堂哥——秦艾未！”
“噢噢秦先生——”牧乐山立时笑道：“您好您好，请问呃、秦托尼还好吗？”
“好！太好了！”秦艾未激动道：“我一直想感谢牧先生您呢，没抽出功夫来……”
“感谢我什么？”牧乐山闻言讶道。
“幸亏您慧眼如炬、看出我弟有病——让他及时前来就医。”
“呃？呃……”牧乐山尴尬道：“那什么、您说他、有病？”
“何止是有、简直是病得厉害！”秦艾未高声道：“已被我院列为重点研究对象，对其进行24小时严密监控……”
“啊？！”牧乐山惊道：“不至于吧，看着、也没什么症状啊……”
“唉！要不说呢！平常都好好的，我们作为亲属的也都忽视了——”
秦艾未道：“可前些天他亲自跑到医院找我、哪怕走后门托关系也要火线入院，我就觉得他有些不对劲……随后对他进行了十大类、300多小项的详细检查后，直接判定他的病情已达到5级！”
“5级？！”牧乐山道：“呃，是高还是低？”
“这么说吧，精神病等级可分六6级。0级是没有1-5级中的任何表现和行为。”秦艾未介绍道：“1级是指患者有胡言乱语、威胁别人、大喊大叫，但是仅仅是口头上的，没有行为上的。
2级是患者打砸财物，但是仅仅局限在家里，而且在别人的劝说下能够停止。
3级是患者在家里和公共场合，多存在打砸财物的行为，而且不管别人怎么劝说都不能停止。
4级是指患者在家里和公共场合，都有持续的伤人、毁物的行为并且不能被劝说而停止。
5级是指患者持刀、枪械等管制性的危险武器，对人实施暴力行为或者纵火、爆炸等行为。如果是3级以上的精神病，要报告公安机关、以便更好管理。”
“3级以上……”牧乐山惊道：“就要向公安机关报备了？”
“是啊！我弟他被评为年度5 ，险些就要为他新开一级……”秦艾未重重道：“6！”
“6？……这么严重？”
“所以说要感谢您呢！”秦艾未道：“要不是您及时劝他就医，他也不会得到及时妥善的治疗……”
“呃，那他……”牧乐山道：“没说什么吗？”
“他能说啥？都疯成那样了、满嘴胡话！”秦艾未道：“不过他总是说想见您……”
“唔？见我？”牧乐山探道：“是有什么话想对我说？”
“对！”秦艾未笃定道：“他非说看见剑仙了、哈哈哈——您说、这还不是疯话？”
“呵呵……”牧乐山干笑两声，心中陡震，忙道：“可能他想我了吧，我这就过去，您那边几点上班？”
“我在呢、早班——”秦艾未道：“您过来吧，我要当面谢您！”
……
……
王荣成之所以帮牧乐山选定望江岭住宅区，第一因为这边相对清静、远离纷争；第二，因为这里离阿克汉姆疯人院很近，方便调查。
牧乐山收拾出门，走了不到20分钟，就已到达。
离着老远，便看到数座阴沉晦暗的哥特式高大建筑围成半圈，给人以无形压力。
走到巨大弧顶栅栏门旁，牧乐山按响通话装置，说明来意。
因秦艾未早已打过招呼，牧乐山得以顺利进入。问明路径、直奔主楼，远远便看着一个身高体壮的中年男子正在等候。
“牧先生？”中年男子笑容可掬。
“是。”牧乐山笑道：“秦先生？您好您好。”
“来来来——快请进。”秦艾未热情握手，半揽着牧乐山肩头笑道：“真是多亏您呢，太感谢了。”
“不必客气。”牧乐山点头道：“也是他自觉不妥，当天下午、便赶着贵院下班之前、火速前来。有道是——凡自助者、天必助之……”
“哈哈对对！好在还来得及——”秦艾未笑道：“每天20种药、最大剂量、我亲自喂不怕他不屈服——您放心！”
“……”牧乐山不禁为小秦担忧起来：“他现在如何？”
“早饭之后正散步呢，走——我带您去看他！”
“好好，您请。”
……
牧乐山在秦艾未带领下走到主楼后侧、铁网包围的运动场边，秦艾未悄声指道：“哎、正好——那不是？”
“噢……咝！”牧乐山定睛看去，悚然一惊。
秦托尼几日不见胖了许多，此时头戴巾冠、身披床单、手摇纸扇，闲庭阔步处正漫声长吟：
“大病谁先得——平生我自知——”
“呃……”牧乐山悄声惊道：“病成这样了？”
“没骗您吧？”秦艾未扫了牧乐山一眼，得意道：“要不是我每天20种药盯着，他得病得更厉害！”
“……”
牧乐山心道：“要没您那20种药，他可能早出院了。”
“托尼！托尼！”再看秦艾未上前几步，高声叫道：“快看谁来看你了？”
“主公？！”秦托尼乍见秦艾未，眼前一亮：“您怎么来了？今日早啊！”
“快看！贤弟——”秦艾未顺他话头，笑指道：“你看那是哪位？”
“噢？……”秦托尼嘴圆得能竖塞鸡蛋：“这、这这、这不是凤雏先生吗？”
“哈哈哈——对啊！”秦艾未笑道：“卧龙凤雏能聚到一处，何其难得！快快快贤弟把药吃了，然后在会客室、咱们与凤雏先生把药言欢！”
“哈哈好！”
秦托尼一声大喝：“主公，索性把中午下午晚上的药都一并给我吃了，我要和凤雏先生痛聊一天！”
“呵呵这……”秦艾未扭头看一眼牧乐山，又强颜笑道：“好好这个好说，来从这边绕过来……对！走直线——真棒！”
……
……
牧乐山、秦艾未刚进入会客室的铁栅栏门，便见已坐桌旁的秦托尼摇手道：
“主公你不要坐了，我要和凤雏先生密谈！”
“呃？这……”秦艾未闻言顿住，左右看看：“好吧，既然你有心里话要对凤雏先生说，也罢——我就不打扰你们了。”
“对对！理当如此！”秦托尼挥手笑道：“别忘了把药给我都准备好，我要一饮而尽！”
“好好……”秦艾未轻摇头，向牧乐山悄声道：“牧先生，有什么不对劲的、您就叫警卫……”
“呵呵好，您放心。”牧乐山笑道：“不会有事的。”
……
见秦艾未身影消失，秦托尼卸下伪装，正色道：“牧师？”
“是我。”牧乐山担忧地看看秦托尼空洞眼神：“你没事吧？”
“我能有啥事——”秦托尼大喇喇笑道：“吃的都是真药！您放心——咱有人！”
“……”
牧乐山不知说什么好，点点头道：“唔唔。”
“您找我——”秦托尼探前道：“啥事？”
“……”
“莫非曹贼那边有什么异动？”秦托尼急道：“难道说……”
“等等！”牧乐山立时制止：“曹贼那边没什么异动，就是我让先生打听那事……”
“噢？噢……你说那个啊——打听到了！”秦托尼神秘道：“不就是此间、地下、有几座神秘监狱吗？”
“对！”听闻此言，牧乐山精神长振：“尤其是地下三层……有什么异状？”
“您还别说、还别说、别说——”
“……”牧乐山坐直，无语相对。
“您还别说，真让您说中了！”秦托尼舔舔嘴唇：“有一天呐、趁这军营大扫除的功夫，我悄悄潜入地下三层……那一层、基本上都是空无一人的单间牢房，但独有一处！”
“怎么？”
“您猜怎么着？呃我下面说的话——”秦托尼正色道：“您能信吧？”
“能……信。”
“我不是身怀江湖绝学吗？两大绝学——”秦托尼举指数道：“抢劫和溜门撬锁！”
“呃对，体验过。”牧乐山凝重点头。
“就那种指纹锁、虽说高级吧、但能难得住我？”秦托尼斜眼道：“也可能因为那锁太高级了，所以整个地下三层竟没一人把守！谁能想到，世间竟有能破那锁的奇男子？……”
“所以？”牧乐山打断道。
“所以我就打开了呗！打开这一看啊——”秦托尼凑上，定定盯向牧乐山：“您猜怎么着？”
“怎么着？”牧乐山浑身紧张，悄声道。
“里面还一扇门——”秦托尼拍案大喝：
“还一把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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