入尘睡了两天,也可以说是逃避了两天,在他的感受里,自己毫无人权,一直被他人拿捏着,一开始是被怪物拿捏,失去意识的时候是被阎王拿捏,醒来的时候被一个和尚拿捏,简直无奈至极。
看着无人的街道,反正也无事可做,他走进之前搬椅子的房屋。
房内不大,是开放式的一室一厅,现在站在客厅,这里只有一套桌椅,正中央挂着一副黑白画,显然是嬴政的肖像画。
再往里走进卧室,里面只有有一张床,还有一个柜子紧紧靠在床脚,估计是用来当桌子用了。
然后桌面十分干净,只有一根孤零零的炭笔,整整齐齐的摆放在一旁。
入尘碰了碰那支笔,漆黑的炭笔直接化为飞灰,在桌面留下细小的纹路。
那应该是桌面的划痕,估计屋子的主人喜爱绘画,有时用力过猛划破了纸张,在桌面上留下印记。
除此之外毫无发现,入尘枯燥的走出房子,又看了看隔壁的房间。
刚进门他看到一个弹弓躺在地上,似乎是孩童自己做的,树杈子还带着些许毛刺。
入尘想起了小时候的记忆,那时家境一般,父母从未买过玩具。
所以经常掰树杈子做弹弓,打鸟打鱼什么的,那时候是真的开心。
可惜这里只有一个房间,除了弹弓什么都没有,他本想了解一下这户又是什么样的人,现在只能作罢。
就在回头之时,他看到墙上的乱涂乱画,随即眉头紧皱。
如此幼稚的图案,最高也不过一米,这显然是孩童所画,难道……
虽说嬴政的暴虐无人不知,可如果连孩子都不放过,未免有些过分了些。
当然也可能是以前谁家孩子画的呢,或许只是自己想多了吧。
怀着疑问走出房间,他大喊了一声
“戒听大师!你在不在啊,能不能出来一下。”
戒听正全神贯注的推演谋划,此刻听见入尘的喊声,瞬间心烦气躁的,差点丢一道天雷下去,还好他忍住了,耐着性子深呼吸。
毕竟他并没有指望入尘能做什么,归根结底还得是自己的谋划才要胜利。
“哎”
随着一声叹息,戒听来到入尘身边,一脸嫌弃的看着入尘说道
“施主何事,速讲。”
入尘没有在意戒听这幅态度,而是急切的问道
“你知道这是谁的家吗,他人去哪了?”
“不知道,这事你得问嬴政去,除此之外还有别的问题吗?”
入尘略微思索一番,如果嬴政真的奴役孩童,那他会用来干嘛呢,对了,棋子。
“秦……那狗皇帝手底下是不是还有童兵。”
戒听微微皱眉,斜着头看向入尘,再看了看他身后的房子,想来这家伙还在以生前的认知来评判这个世界。
哎,解释起来太麻烦,干脆实话实说得了
“有,是一支盾防兵,他们手持盾牌和长枪,好像盾枪可以相互支撑。
而他们的身高便是优势,可以完全掩藏在盾牌之下,埋与黄土之中,等待骑兵来临之时,他就悄悄蹲起,举起长枪固定好,等待骑兵冲上去送死。
这种计策确实不错,灵活的机动性可以在任何位置布防,其隐秘性也可以算是一个陷阱,至少能损失对方八成骑兵。”
听着戒听侃侃而谈的解释,入尘心中猛的升起一股无名火,虽然他冷漠,但是他的冷漠来自于认知的对错。
盲目的信任别人,最终咎由自取这没错,所以不管他的事,可是孩童哪来的信任,恐怕自己是炮灰也不知道吧,这绝对是错的……
怒气直冲头顶,入尘也不知哪来的勇气,直接抽刀上前,可他根本不会用刀,只会如棍棒一般向下劈砍。
看着入尘稀碎的动作,戒听差点笑出声,他没有闪开,而是站在原地缓缓摇头,任由长刀劈下。
“砰”的一声,长刀接触光头的瞬间便炸裂开来,四分五裂的散落地上。
入尘整个人都傻了,完全不明白自己到底在干嘛,下意识的就想后退,可是一只手已经拎住他的衣领,把他拉到面前。
“入尘施主,你是不是忘了什么,这里是冥界,在这里就是强者为尊。再说了,就算是孩子,那也是几万岁的孩子,何必如此动怒呢。”
入尘虽然没有心脏,但是那种砰砰乱跳的感觉特别窒息,令人无法思考,只得呆呆的看着戒听。
“入尘施主,小僧劝你管好自己吧,毕竟你身上的麻烦也不少呢。”
说完,戒听直接将他甩出百米开外,直接撞毁了无数房屋,随后瞬间消失,回到天空继续推演战场。
入尘躺在废墟里,看着灰蒙蒙的天空,他感觉自己也灰蒙蒙的,已经分不清黑白对错,但是一个极端的想法涌上心头。
杀!我已经受够了,这莫名其妙的世界不该存在,我要杀光所有人。
然而入尘不知道,他与阎王本就是一体的存在,在这冥界里,他会越来越向阎王靠近,因为他的灵魂早已被污染。
待入尘从废墟中爬出来之时,整个人的气质都变了,开始变得黑暗,变得狡猾……
戒听还有利用价值,他可以帮我收集生死簿,我暂时也动不了他。
至于嬴政嘛,不知道半部生死簿能让我变成什么样,说是能变强,具体怎么强也不清楚,不杀吗?
算了,还是想想办法杀了他,反正我看他不爽。
先订下目前的方向吧,想着他在地上写下三个名字:嬴政,戒听跟……
本来想写下自己,可是他突然想到了阎王。目前对他还是没什么认知,之前虽说有个短暂的交流,或许现在还可以呢。
随即他沉下心,在自己的意识里喊了几声
“狗阎王,滚出来!”
随着入尘主动搭话,那泥丸开始出现决裂,竟出现了丝丝裂缝,随之而来的便是摩罗愤怒的喊声
“孽畜,你骂谁是狗!”
入尘内心一惊,强压着恐惧回道
“闭嘴狗东西,告诉我怎么变强,我要杀了嬴政。”
摩罗也随之一怔,他还真没想到,之前懦弱不堪的人怎么会说出这种话,毕竟他们也无冤无仇的啊。
“可笑,我能感受到你的愤怒,可你的恨意从何而来?”
“不知道,就是特别心烦,特别想杀人。”
“哈哈哈,可笑可笑,无因之恨,无果之怒,本王喜欢你这种疯子。”
摩罗止不住的大笑,他是真没想到,此人如此像他,就仿佛年轻的自己,为了制定秩序而生。
入尘受不了这笑声,又在心中呐喊
“所以呢,告诉我,怎么变强。”
摩罗缓缓停下笑声,在体内望着入尘的灵魂,奸笑着回答
“呵呵,你的身体就是力量,由一千张生死簿组成,只要有更多,你就能更强。”
入尘差点一口鲜血喷出,跟戒听说的有什么区别,他想的不是这个意思啊
“你这也是废话,我的意思是怎么变强!”
摩罗懵了片刻,随即明白了入尘的意思,嘲笑道
“可笑可笑,原来你对力量一无所知,其实也不难,只需意念化形,用你化形的武器击溃对方就行,当然你不够强,化形的武器比豆腐还软。”
入尘皱起眉头,没想到居然是如此硬核的变强,说白了就是肉搏战,看谁的刀比谁的头硬呗。
这倒是有点麻烦了,自己又没学过功夫,对力量的使用确实一无所知……
“那你觉得,如果拿到嬴政手上的半部生死簿,我能不能弄死他。”
“可以,没有生死簿,他最多是个人间帝王传说,跟本王的生死簿可没得比较。”
入尘狂喜,也不知这喜悦哪来的,搞得杀人跟过年似的,于是他又得意忘形的问了一句
“那戒听呢,他能不能杀。”
摩罗听了又是一阵大笑,差点把自己笑的魂飞魄散,这小子已经不正常了,变成一条见人就咬的疯狗了。
“笑…笑死我了,戒听就算了,那家伙比我还老,打不过打不过。”
“哦。”
随着一盆冷水浇下,膨胀的心也随之沉下,开始思考目前该做的事,如何在战场赢过那个老手。
“我在问你,我要怎么样才能打仗胜过嬴政?”
听到这个问题,摩罗也沉默了,毕竟他见识过嬴政的谋略,当年也输了。
被迫让嬴政建立一座城池,之后还成为了攻打阎王殿的主力。
摩罗是越想越头疼,越想越没辙,只好无奈的回了一句
“不知道啊。”
入尘本就等了很久,这四个字差点没噎死他,无奈的砸吧砸吧,开始自己思考方法。
两魂沉默了很久,入尘率先开口了
“戒听叫我偷偷刺杀嬴政,只要装模装样的跑上去就好,你觉得他是什么意思?”
摩罗沉默了一会回道
“那和尚老奸巨猾,估计知道对不过嬴政,所以想靠嘴说服他吧。”
“你觉得能行吗?”
“换个人也许可以,你就算了,根本构不成威胁,再怎么说也是白搭,谁叫你太弱了。”
“太弱了?”
入尘喃喃着这三个字,突然想起一句话
“大人时代变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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