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煜道：“两者性质不一样。”
“嗯。”
一名首长点头，道：“我倒是觉得小林是个当兵的好苗子。”
语落，众首长皆看了他一眼。
林煜也有些诧异。
然而首长接下来的一句话，直接让他有些无语。
“我是比较赞同小林当兵的。
可是小林啊，并非我们这群老家伙不帮你，而是部队有部队的规矩。
这明明已经过了征兵时间了，我们也没办法啊。
要不这样，等四个月后，你再按照流程走一遍？
如果你能通过武装部那边的话，我还是很希望在部队看到你的。”
“没错，没错。”
众首长连连附和。
林煜感觉一阵头大。
因为按照正常流程，就算武装部那边通过了，也得四个月才能入伍。
显然首长们觉得自己参军只是一时脑热。
等四个月过去后，首长们觉得他早就融入大学生活了。
那时，也不太可能去考虑参军一事。
当然。
就算不是一时脑热也没事。
‘流程’这东西，是可以改的嘛。
在流程中，只要林煜的体检有一项不合格，那就OK了。
也就是说。
林煜若是想当兵的话，首长们点头，比江瑶点头更加重要！
接下来。
林煜对首长们‘努力’争取。
然而首长们却一个个的都在踢皮球。
别说让他们松口了，就连那‘防御的缝隙’都没能撬开一丝。
姜还是老的辣。
饶是林煜有着重生的思维优势，也依旧不是这群老狐狸的对手。
在专家到来前的四十分钟里，林煜和首长们进行了一场又一场的‘言语交锋’。
随着专家的到来，双方停止交谈，将重心放在了对林卫国的医治上。
首长们对林卫国的病情很重视。
专家刚到，还没等喝口水的呢，便被首长们拉着询问病情如何。
当专家得知林卫国跟这群首长相识，前者也很有可能还记得他们时，顿时双眼一亮。
这可是个好消息。
他迫不及待的开始了治疗。
首先要做的便是将林卫国轻轻喊醒，当林卫国从躺椅上坐起时，眼神显得有些木讷。
林煜知道，这是爷爷的‘糊涂’状态。
如果是清醒状态的话，老人的眼神会无比清澈且散发精芒。
治疗开始。
专家看向众首长们，轻声说道：“接下来我会用仪器对患者进行颅脑刺激，期间劳烦各位多讲一些你们与患者共同发生过的一些事情，这样会有助于刺激患者的颅脑康复。”
“共同发生过的事情？”
首长们一怔。
这种事情，可太久远了。
就连他们都已经有些记不清了，老首长真的还能记得起来吗？
不过就算几率渺茫，他们也得进行尝试，因为这可能是医治老首长最后的办法了！
“我是小不点啊，营长你还记得我吗？”
“当初我、小不点还有鞋底，小时候不懂事去偷看村头王寡妇洗澡，还不等看到的呢，便被营长你给揪回来了……”
首长们开始说着以前跟林卫国一起发生过的事情。
林煜站在那里，有些茫然。
首长们相视一眼，突然意识到了什么，一起望向林煜，道：“那个小林，你先出去。”
他们也都是要老脸的人，这种小时候的事情，如果让林煜知道的话，着实有些人设崩塌。
“哦。”
林煜转身，憋笑离开。
一个小时之后。
专家走出房间，他微笑着望向林煜，道：“林先生，你爷爷喊你。”
“治好了？”
林煜脸色一喜。
专家道：“不算痊愈，但有了一些效果，想要彻底痊愈的话，还得进行几个疗程巩固一下。”
林煜点头，进入房间。
此时林卫国原本木讷的眼神中已经充满了精芒，他正在跟首长们聊着天。
其中不少首长，眼角已经泛起泪花。
他们在看到林煜进来后，才慌忙的擦掉眼泪，故作无事。
林卫国看向林煜，示意他入座，轻声道：“你父亲牺牲的事情，你是如何处理的？”
“家里还有一个人不知情。”
阵亡通知是发到林煜这边的，而林煜并没有把这件事情告诉母亲。
“这样也好。”
林卫国点了点头，道：“虽说纸遮不住火，但遮一时，也可免一时伤心。”
林煜收到父亲阵亡通知时，在林卫国面前读过。
虽说那时候林卫国是糊涂的，但随着颅脑恢复，无论是糊涂的也好，清醒的也罢，记忆都是存在的。
故此。
林卫国知道林煜父亲牺牲的事情。
“爷爷，我想参军。”
林煜知道，从首长们身上下功夫已经没用了。
这群老狐狸非但不会同意，还会私下里给自己使绊。
但若是由林卫国去说，那就不一样了。
林卫国闻言后，看向众首长们，道：“小崽子们，你们怎么看？”
虽说现在众首长身份大的吓人，但林卫国对他们依旧是往常的称呼。
而众首长们非但没觉得心里不得劲儿，反而还感觉到了一股莫名的亲切。
这种亲切感，只有经历过战争洗礼的人才能体会的到。
“营长，我觉得……”
首长们开始发言。
他们说的话跟回绝林煜的话差不多的意思，无非就是让林煜好好经营家里的企业，这样也是为国为民的好事。
“我知道你们是为了他好，但拿这种借口搪塞，是不是不太合适？”
林卫国笑了笑，起身走到窗前。
“他只是一个想知道自己父亲死因的儿子，我也只是一个想知道自己儿子死因的父亲。”
他背对着众人，身躯并不魁梧，但背影却无比伟岸。
众首长们闻言，相视一眼，欲言又止。
“对了小不点。”
林卫国不知想到了什么，转身望向一名首长。
“怎么了营长？”
小不点是他小时候的外号，别看他现在很高，但他小时候可很矮。
林卫国笑着问道：“你十二岁还尿床的毛病，现在改过来了吗？”
“……”
被称为小不点的首长一时语塞。
林煜有些茫然的盯着‘小不点’。
“别看我！”
小不点老脸通红，羞愤难当。
“不是吧小不点，你十二岁了还尿床？”
有些首长也不知道这事，此时都懵逼的盯着‘小不点’。
一名首长好心问道：“现在这毛病好了没有？如果没好利索的话，我认识一个专家……”
不等他说完的，小不点怒声打断：“闭嘴！”
“还有你……”
林卫国笑着望向其他首长。
但还不等他说完的，首长们连忙开口打断：“营长，让他入伍，入还不行嘛！”
首长们妥协了。
没办法。
因为有些事情，他们是真的不想被人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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