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不一定。”文林想了想，这时候还没照片呢。就接着说道：“把先帝的画像，画个小的。可以挂在脖子上，这样，你和你父亲就贴心的在一起。你想的时候，还可以时时看看。”
“这样好，不过，要是被那些糟老头子发现，又要被他们烦死。唉，你挂了没有？”
文林一呆，问道：“我爹也死啦？”
“啊，这你都忘了啊。你爹两年前就死了。正因为你爹死了，我爹才把你弄来做我的伴读的。对了，从现在起，你就是侍读了。哦，不对，现在不用读了。那，封你个什么好呢。你就是个举人。还差那么一些。”
“啊，我居然是举人了？”
“啊，啊。你是举人啊，你是十三岁中的举，就比杨廷和多一年。”
“哎，殿下。你封我做个幕僚吧。那种只出馊主意，不要担责的那种。还有钱花。这样，不但我俩可以时时见面。我的小日子也不错。”
“幕僚？没听说那个皇帝用幕僚的啊。你很穷吗？”
“我忘了，但听说很穷。就一个小破屋子。”
“听说？”
“在丁公公那里养伤的时候听说的。”
“哦，要不等我登基后赏座宅子给你？”
“宅子就算了，更何况是你赏的。我又没立过什么功。树大招风。多给点银钱就好。”
“嗯，你说的也对。这样，一会我先让刘瑾，不，先让小吉儿给你点钱，你先用着。至于幕僚嘛……”
“对了，殿下，你创造一个出来啊。不如就叫参谋。参与谋断。”
“不错，不错。这个好。”朱厚照眼睛一亮，说道：“哎，多亏你了，我的心情真是好多了。这板子打得真不错。你以前就是呆瓜，什么事都唯唯诺诺的，胆子小的很。现在好了，打了板子给你打活泛了。以后谁不对，我就打他板子，看看能不能打好点。”
“这恐怕要有机缘的，要被水淹，还要打板子。”
“嗯，嗯。以后一样样的试。”
文林才不管朱厚照打谁的板子，只要不打自己就好。两个十五岁的少年，嘀嘀咕咕的一晚上。因为朱厚照要守陵，不能睡觉的。就拉着文林聊了一晚上。
刘瑾守在殿外，看着这两人说了一晚上。心里很不是滋味。你不就是个伴读吗，早晚弄死你。
天亮的时候，朱厚照才说道：“好啦，你回去睡觉吧。今天还要烦一天呢。今晚你再来。”
“殿下，我不知道什么出去，也不知道我家在哪？能不能找个人带我回去。另外，银子，银子。”
“嗯，牟斌，牟斌在哪？”
“牟斌是谁？”
“哦，锦衣卫指挥使。”
“殿下，不用那么大张旗鼓吧，随便找个人带我就是了。”
“你不懂，去就是了。”
“哦，哦。那我先回去了。今晚再来。”
文林跟着牟斌出到宫外。牟斌是个身材很好的汉子，个子也高。典型的肌肉男。
“文伴读，请。”牟斌指着轿子说道。
“是给我坐的吗？”
“文伴读说笑了，当然是给你坐的。”
“那谢谢，牟指挥使了。”
“文伴读客气，今后还要仰仗文伴读。请。”
文林浑浑噩噩的坐进轿子，屁股还没什么东西硌了一下。一下子疼得跳了出来。
“对不住，对不住。忘了文伴读有伤。”牟斌憋着笑，说道。
文林心想，会不会是刘瑾让牟斌使得坏。掀开轿帘一看，是个包袱。他好奇的打开，里面黄澄澄的十个金元宝。又吓了文林一跳。赶紧向牟斌鞠躬说道：“牟指挥使太客气了。”
“那里，那里。只是一点心意。想和文伴读交个朋友。”
“嗯嗯，以后要是用得着开口便是。”
“一定，一定。”挥手作别。
文林坐在轿里，轻轻的闪动着，还挺舒服。边上有个锦衣校尉，带着四五个人，吆五喝六的送文林回家。没多一会，文林就到了。文林还奇怪，自己的家离皇宫很近么。
校尉指着一户破破烂烂的院子说道：“文伴读，这就是您的家。”文林看看，这个院子。感觉不小。可是，围墙很多地方都塌掉了。大门也是千疮百孔的。
文林左掏掏口袋，右摸摸衣袖。什么也掏不出来。他又不舍得把牟斌送的金子给校尉。一下子觉得很尴尬。校尉笑了笑，给文林一抱拳。说了句回见，就走了。
真是个穷鬼，比老子还穷。文林暗骂了声自己。然后就去敲那道破破烂烂的门。
咚咚咚。过了一会。一个女声喊道：“来啦。”
吱扭，门打开了。一个穿着粗布衣服的女子打开了门。腰上还系着围裙。这女子，秀眉，瓜子脸，眼睛大大的，很漂亮。
“哎，少爷。你可算回来了。奴家担心死了。”
“少爷？你是？”文林诧异的看着这个女子。
“少爷，你这是怎么啦？快进来，进来说。”
哦，文林走了进去。这是个三进的院子。在北京已经算是很不错的。离皇宫又近，可以说寸土寸金。可是，文林的家却破破烂烂的。有些屋子人都住不了。还有两间，被这个女子用作养鸡。
“少爷，奴家是阿秀啊。你忘了？”
“确实忘了，你什么时候来我家的？”
“你忘啦，老爷临终前把奴家带来的。说让奴家照顾你。”
“哦，我不记得了。”说着，就把发生的事和阿秀说了一遍。
“少爷，你这是得了失魂症了吧。奴家这就去请郎中来看看。”说着就要解下围裙。
“不用，不用。我会慢慢想起来的。”文林赶紧拉住阿秀说道。
“来，这个给你。你看着用，不用省。”说着把牟斌给的金子递给阿秀。
阿秀打开一看，大吃一惊，说道：“少爷，你是不是把宫里的金子偷出来了。快还回去，我们人穷志不能穷。你可是十三岁就中了举人的。你还有大好前途的，不要在这种事上栽了跟头。不划算的。”阿秀唠唠叨叨，唠唠叨叨的说了一大通。
“不会，你放心。这是送我回来的牟指挥使送我的。我怎么可能去偷。”
“牟指挥使？是个什么官，听上去很大嘛。”
“嗯，太子马上要登基做皇帝了。我是太子的伴读，牟指挥使贿赂我的。”
“哦，那奴家就放心。”说完阿秀就喜滋滋的拿着金子，一边走一边说，要把家里整修一下。要重新打口井，家里的井都不怎么出水了。又唠唠叨叨，唠唠叨叨一大通。
“阿秀啊，有没有吃的。我饿了。吃完我要睡觉，今晚还要进宫呢。”
“好，好的。马上，做来不及了。奴家现在就出去买大肉片子的汤饼回来给少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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