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5书阁 > 仙侠小说 > 最后一个王爷 > 第8章 不要银子的盗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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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慕容轻侯深以为然,社会制度改变不了,国强民富只是痴人说梦。不过如果有个好皇帝,还可以聊胜于无。

“说远了,说远了。来,师父这有个单子,都是被贾扒皮祸害得不行的几家,你将银子分给他们。记住,晚上去,不能露面,不可让任何人知道。”

慕容轻侯也深感此行快意,笑道:“师父,这可是传说中的杀富济贫呀!英雄侠义,徒儿不是简直,是真喜欢你了。”

“你这张小嘴呀。”老猫面上淡然,心里却很受用,道:“师父走后,你一人独行江湖,须得明白些江湖事。”

慕容轻侯此前不是崚州便是嵊州,确实不没见过江湖世面,自认甚为期待。

“有人的地方就有江湖,有江湖的地方就有武林。世间武境分入门、禅定、观照、洗髓、通幽、归璞、辟玄、涅槃和天象九重,涅槃之后即为陆地神仙;天象之后可驭身飞仙,据说自上次天门洞开长生子飞升以后,百年间再无第二人。

现今天下公认的陆地神仙境有几个,算作大宗师吧。赤珠城城主皇甫深松深居简出,多年不问俗事;天瞳段稀声曾相随于先皇十余年,新皇登基后再无现身,是否仍隐于皇宫深处不得而知;北延淳于拔山,入涅槃境即去职大将军归隐山林,老而不死,放纵弟子钟离味掌控王庭政局;扶摇呼延重九,闲云野鹤仙踪难觅,据说灭国之后仍抱有光复之幻想。另外几个老家伙江湖多年无有音讯,也不知在也不在。”

在慕容轻侯心目中,老猫无疑是也个神级存在的人物,忍不住问道:“那师父你呢,整日牛皮哄哄的,算不算得上宗师?

老猫笑笑,“论本事嘛,俺自认比他们不差多少。不过师父散淡闲人一个,心中装不下名声那些腌臜玩意儿,如今江湖上知道俺老猫名号的,也超不出几人了。”

“这么说,师父也是陆地神仙?”

“不知道,反正神仙见了俺也麻烦。不过武功嘛,终究不过技艺而已,即便是宗师,也难改变一国气运。所以师父希望你正途立名,将来出将入相,如此更能稳固大殷江山,造福黎民百姓。”

此语深合慕容轻侯心意,若不得封侯拜相,来这世界何用?这个想法并非迷权恋贵,而是他见不得人受苦,小则亲人朋友,大则苍生百姓。有道是,若是人间无菜色,天下谁欲觅封侯。

“轻侯,师父走了之后,你也应该出去走走,嵊州毕竟是边鄙之地,格局狭仄久留无益。所谓行千里路读万卷书,山川风物皆可壮我情怀。若是到得京都,有啥应付不来时,可去老帽胡同见见魏无牙,无事不可相帮。”

慕容轻侯见老猫谆谆教诲情如慈父,心中酸酸的不是滋味。无论是前世今生都经历了太多太多,除了母亲与鹅黄,也只有面前这个老头待自己如亲人一样了。

“师父......”

老猫心下也觉伤感,不过比小辈看得开些罢了。天下无不散之筵席,这一次的离开,又何尝不是为了下一次的相聚?他整理好心情,继续交待道:“银子先不要急着给,等几日风声过了,再分发到每家。”

“师父放心,徒儿一定办妥。呃,怎么多出一锭?”慕容轻侯瞟了一眼单子,无意中发现有一百两确实没主。

“这是城南王大刚家的。师父走了,你和小丫头过活总得一点本钱嘛。先借给你,半年为期,利息一百两。”

“这不是明抢嘛。”百分百的利息,简直比高利贷还高利贷。

“这点能耐都没有还借钱?不要算了。”老猫笑笑,口气却没有丝毫商量余地。

“要,要。师父明抢也只能给呀。喂,这些银子,是不是就是您说的答案?”

老猫鄙视道:“屁话!那些可是赌场来的。师父人称‘九州仙人指’,把把豹子,通杀!”

说着说着,鼓敲五更。老猫起来拍拍衣服,从不知哪里取出一个脏不拉几的布袋。“小玩意儿,几根破针留着防身。走了。”

老猫真的走了。望着师父的背影,慕容轻侯心绪久久不能平复。他羡慕师父的随性洒脱,可以来一场说走就走的旅行,而自己却看不开放不下,仍然深陷于恩怨执念之中。

此时,遥远的东方天际,渐渐地漏出光来。

老猫没有说谎,他确实是钩弋赌坊的常客。

老猫赌钱讲规矩,每次只赌一把,而且下注必赢。老板开始简直是愁得白头,后来发现老头每次赢个十两八两就走人,绝不逗留,这才放下心来。

但慕容轻侯没有师父那样讲武德,将赌注加多到每次银五两,下注五次,也是每注必赢。二十五两银子进账便收手不干,宁愿围着转来转去左右看看。幸亏没有去得师父那么勤,老板才忍住了骂娘的冲动。

这晚的进项揣进兜里,慕容轻侯准备离开,突然一个军官醉醺醺撞进来。

随从拉不住,小声劝说道:“大人,这可是买草料用的,将军再三嘱咐不能有所闪失。”

军官喝道:“啰嗦什么,玩玩又不会误事。拿来!”

随从无奈,往招文袋中取出银票,厚厚的足有万两之巨。

军官双臂一摊,大叫道:“各位让让,老子要单赌!”

宝官见状陪笑道:“这位军爷,本坊规矩,不与朝廷官员相赌,还请见谅。”

“什么破规矩!”军官豹眼圆瞪,“老子的银子就是规矩,来!”

宝官正为难间,赌坊老板早已被惊动,走下楼来瞥了眼银票还算扎实,笑着道:“既然军爷一定说有钱为赌,那就为你破破规矩。怎么个赌法?”

“这才是做生意的样子嘛。咱摇色盅,你摇俺猜,五百两起注。”

“好。”老板当即抱拳四下一揖,抱歉道:“扰了各位兴致,请暂且小憩一会,待本局完了,每位都有一两银子的茶水费。”

赌客们轰然叫好。只见老板拿起色盅哗啦哗啦摇了几下,“哐”地置于赌桌之上,微微一笑道:“军爷,请下注。”

军官想也不想,随手拈起一张银票放在了“小”字上。

色盅打开,果然是“一三四”小。军官大笑一声,收了赔付的五百两银票。

随后一连几注军官都赢了,轻蔑道:“钩弋赌坊盛名在外,看来也不过如此!无趣。”

老板笑了笑,淡淡道:“老夫喜欢的是赌大不赌小,军爷要不赌大点,赌注上不封顶,敢不敢?”

“有何不敢,赌就赌!”随从想再度劝说,被军官严厉的眼神制止了。

“两千两,买大!”

“一一二,小。”老板扒过银票,“不好意思,军爷输了。”

军官被撩得性起,抓过一叠银票一砸,“五千两买小。老子偏不信这个邪!”

老板揭开色盅,却是四五六三颗色子。

军官脸色微变,眼睛发红,犹豫一下将剩下的银票全部押上。“小!”

偏偏又是四五六大。老板收拢银票,从中抽出一张递过来。“军爷,感谢关照,五百两小小意思,拿去喝一杯吧。”

转眼之间一万多两没了,看着空空如也的招文袋,军官吓得酒都醒了,看着眼前的五百两茫茫然,呆若木鸡。

老板杀了肥羊,喜滋滋转身欲走,忽听到有人叫道:“且慢!”

慕容轻侯施施然走出来,不紧不慢道:“在下手痒难耐,也喜欢大的,可否赌上一局?”

刚才慕容轻侯听风辨声,知道军官的感觉其实不错,只不过在开盅的一瞬间让老板动了手脚。心想着这军官气宇不凡,不妨帮上一把交个朋友,所以才违背原则出手。

老板见是那个逢赌必赢的年轻人,有点心虚道:“老夫规矩,一晚只赌一场,小兄弟下次吧。”

“讲规矩是吧。”慕容轻侯慢悠悠道:“据在下看来,贵坊的规矩就是拿来破的,既然刚才已为这位军爷破了规矩,那还讲什么规矩?各位,你们评评理。”

赌客们得了一两银子,皆不作声,有几个却微微点了头。

老板眼见自己失理,寻思这小子或许只是运气好,凭真本事未必就怕了他。于是道:“小兄弟果然要赌,那咱定定赌法。一千两一注,上不封顶,三局见输赢。”

“赌了。”慕容轻侯掏出几张银票,又将怀中的的玉佩取出来。“现银二千七百两,东西作价三百两不多吧,共计三千两。只赌两把,在下怕您赔不起。”

真金白银摆出来,老板无话可说,无奈道:“成。”

老板屏气凝神,拿起色盅摇动一阵,又是“哐当”地砸在桌台上。“买定离手。”

慕容轻侯听出是二二四的色子,于是将赌注轻轻推至“小”字之上。

老板心中明了,暗暗使出内力将色子变成四四五,缓缓揭开色盅。就在一瞬间,慕容轻侯袖内中指疾弹,色子随风翻转,桌上出现的依然是二三三。

老板赔了三千两,心道遇上高人了,正犹豫是否继续时,慕容轻侯道:“还有一把。请。”

老板不敢当众食言,若是背上有赌不接的名声,赌坊的生意可就难做了,便咬牙道:“来。豹子赔双倍。”

这次老板不敢大意,紧摇慢摇了好一阵子,感觉是三个六的豹子不错了,才将色盅扣在桌上,两眼死死盯着慕容轻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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