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5书阁 > 仙侠小说 > 最后一个王爷 > 第41章 天下小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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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与武英殿的热烈气氛不同的是,豫王府暖云阁愁云惨雾。

萧渐离一踏入阁,就发现状态不对,笑道:“都怎么啦,一个个闷头葫芦似的。”

王爷没生气,大家都放松了不少。

周亚子道:“王爷,此次清欠,这慕容轻侯手段卑劣,居然用观风司那些龌龊下流的家伙。”

“哦,老周这么认为?观风司本就是陛下爪牙,一贯干的缺德事,本王倒不觉得什么。老骆你看呢?”

“王爷明见万里。陛下是收回了欠银,可这本来就是国库的银子;就是多了千万两,也是从贪官污吏身上榨取的,算起来我们其实没什么损失。”

闫石人心痛银子,心中不满。“到手的东西让姓沐的抢走,老夫总是不甘心。”

“闫大人,”骆鹤山打心眼里鄙视这位不学无术的尚书。“不要老盯着眼前这点小利,眼光放长远点,将来王爷事成,几千几万两银子算什么!老骆我借钱,根本就没想过留下它。”

“不图银子你还借?。”

“别人借你不借,在他看来你是装清高,在沽名钓誉,视你为异类,你说谁会和你走到一起?而清欠催缴我积极归还,是让陛下知道我识时务顾大局。”

“是啊,木秀于林,风必摧之。骆大人不是同流合污,而是和光同尘。”谈建中老官僚,看问题总能触及本质。

闫石人遭一顿抢白,碍着王爷面不好强辩,脸红耳赤不好做声。

萧渐离看在眼里,端起白玉杯示意喝茶。

“不要作意气之争,话说明就好。此次虽然折损了几个人,幸好都是无关紧要的,陛下没找着有用的线索。鉴于目前形势,诸位暂且将其他的事放一放,将武备整饬和制钱铸造做好。

还有,本王觉着慕容轻侯这把剑锋芒甚厉,若真为陛下所用会很麻烦。所以不得不下决心一定要折断它。北延大意失手,这次暮秋请来了厉害人物,他的好运该到头了。”

“如此最好。王爷,前日戴三元来信,观风司上京出事之后,生意一直陷入停摆状态,请示是否另外开辟商路,走西边至北延,马帮目标小,尽可输送货物。”

谈建中思忖道:“西边路远,况且相比漕运马帮量少,没什么利润可言吧?”

“那就看做什么了。如果王爷同意,利润何止十倍百倍”

萧渐离难以决断,思考了许久才道:“老骆用心,本王心慰。眼下大张旗鼓不行,先试试水吧,以小队人马扮作普通商贩走一走。”

周亚子记起一事来,说道:“陛下已下旨吏部,着李攀龙升任嵊州知府,不知对长青大人那儿有没有影响。”

见萧渐离似乎没听清,忙补充道:“就是潺州滑县的知县,姓沐的死党,本次参与了京官的清欠。”

嵊州可是自己的老巢,萧渐离顿时心生不祥之感。

“嵊州西鄙之地,少有人注意,陛下应是察觉了什么,一定要往这楔钉子。老周,告诉李长青提防着点,本王不管他用什么办法,要么让他滚出嵊州,要么让他彻底消失。”

李攀龙此时尚未赴任嵊州,而是晚上在花满楼喝酒。

慕容轻侯为头,聚饮者还有吕不为、卢银海、林冲霄及鹅黄,细腰、芍药和冬晴相陪,李妈妈在外招呼其他客人,为酒局把门望风。

慕容轻侯举杯道:“今日齐聚,一为李兄饯行,二为相互认识一下。在座的都是自己人。如果现在想退出的还来得及,举手即可。我保证,只要他守口如瓶,沐某绝不会有所为难。”

环顾一周见没人举手,接着道:“无人退出。好,大家同饮此杯。”

吕不为道:“除了鹅黄,老夫最早与公子相识,几年来所观行事为人,老夫自愧不及。不管公子干什么,老夫必定鞍马相随。”

李攀龙打趣道:“老吕赚钱简直不讲人性,京都一年,不知进了多少银子,你们看这腰肥的。”

“都是公子运筹,老夫只是小二,站站柜台而已。哈哈。”

鹅黄小嘴利索,马上接道:“是啊,少爷厉害。”见大家瞪眼着瞧,立即道:“吕先生也厉害。”

众人齐笑,慕容轻侯逗道:“少爷厉害,可老被小鹅黄管着,到底谁厉害?”

鹅黄憋红了脸,小声嘟哝道:“都厉害呀。”

卢银海的伤已好利索,慕容轻侯是他最感恩之人,当然没有二心。

“在下本已是死人,幸得公子让我再世为人。恩不言谢,如有差遣之处,必定在所不辞。”

“老卢客气了。上京城隐忍十年如一日,不是谁都能做到的。被人卖了缄口不吐一字,足见忠诚,只此一点我便放心。还有细腰你们,本是人家女儿,奈何苦里欢笑,不容易。”

细腰等眼圈儿红了,“茫茫人海得遇公子,也是我等之幸事。”

“冲霄进步不小,这次的事儿办得真漂亮。”

可能是被眼前气氛所感染,林冲霄难得地开了口:“卢先生带我。”

慕容轻侯会心一笑,相邀又喝一杯,侧身对李攀龙道:“此去嵊州,便是龙潭虎穴。兄之才略没的说,州郡之使有余;唯性情刚直磊落,不屑于手段权谋,小弟有点放心不下。”

“愚兄向来如此,没法改了。不过一定会小心的。”

望着一张张诚挚的脸,慕容轻侯倍感欣慰,激动地道:“今天算是小聚义,沐某有几句话心里话分享。记得有位圣人说过,人生在世,志存高远,不为圣贤,变为禽兽。然人力有时穷,不可能改天逆地,今所可为者,唯有惩奸除恶,劫富济贫,让百姓安然,天下......”

本想来个“大同”,终觉口气太大,想来想去不知如何圆场,突然灵机一动,“小同,天下小同。小同嘛,呃,就是小幸福的意思。”

大家都是苦难过来人,听到与幸福有关,纷纷拍手认同,举酒为小同共饮一杯。

推杯换盏,酒至酣处,冬晴吵着细腰要听曲,芍药也一旁抓手相劝。细腰被逼不过,整顿衣衫,缓缓唱道:“夜长酒阑灯花长,灯花落地复落床。似我别泪三四行,滴君满座之衣裳。与君别后泪痕在,年年著衣心莫改。”

相思一曲,缱绻哀婉,余音萦绕于室不散。满座之人听得都痴了。

突然,楼下传来骚乱声,一人叫道:“京兆府例行检查,把住门口,休要放走一个。喂,谁是管事的?”

李妈妈来不及上楼报信,故意放大声音嗲道:“哟,曾大人呀,夜里还这么辛苦,和兄弟们坐下喝一杯吧。”

曾大人一把推开,喝道:“奉命公干,少来聒噪。细腰姑娘哪个房间,出来!”

上面的人早已听见,一齐望向慕容轻侯。慕容轻侯示意噤声,拿起酒壶酒杯出去,关好门,倚住栏杆一斟一饮看热闹。

那曾大人眼尖腿快,噔噔噔几窜至慕容轻侯跟前,上下打量着。“你是何人,细腰姑娘可在房中?”

慕容轻侯眯着醉眼也打量一番,道:“在的。咦,你是哪个衙门的,面生得很呀。”

“少啰嗦,妨碍办差,就地锁拿。”曾大人说罢就去推门。

慕容轻侯抢先一步挡在门前,“大人真要看?这门恐怕好进不好出哟。”

曾大人不信这一套,欲要推人强行开门。

慕容轻侯突然闪过身,将曾大人手腕轻轻带过一边,嘴里道:“咱俩打个赌,一百两赌你曾大人出不来。如何?”

曾大人看着家伙有恃无恐的样子,犹豫不决道:“为何出不来?”

“大人知道京兆府谁管事吗?”

“本官就是京兆府的,董大人属下。”

“答对了。知道我是谁吗,在下慕容轻侯,休沐的沐。”

慕容轻侯?曾大人摇摇头,“不知道。”

“慕容轻侯嘛,就是去你们京兆府打风流官司的探花郎。”慕容轻侯指着自己的鼻子,“眼前就是。告诉你个秘密,官司打到了陛下面前,我也没输了。”

“哦,这个听说过。原来是沐大人,小人有礼了!小人本不想理会这烟花柳巷之事,只是刚接到消息,说花满楼有可疑人物找细腰姑娘,所以前来查探。既然细腰姑娘与大人一起,必定是个误会。”

“消息没错,房里除细腰之外,还有叛逆反贼。大人职责所在,还是看看为好。”慕容轻侯贴着耳朵道:“什么人,可以进去直接问董大人。”

“不,不必了,大人请继续。小人告退。”曾大人慌张无措,跌跌撞撞奔下楼,带队匆匆离去。

沐轻侯料他也没这胆,反身开门进房道:“花满楼被盯上了,以后不可再来。细腰,你们几个暂且不动,记住,切勿轻举妄动,等候下一步指示。大家分批离开,鹅黄跟着我,”

慕容轻侯知道花满楼人多眼杂,藏不住什么秘密,所以也没当作长久的据点。经此一闹,索性提前安排,组织定名十二楼,林冲霄随李攀龙去嵊州,组建分部开辟第二战场,卢银海往崚州,相机联络接收上京人马;吕记汇通在京都已太有名,物色一人坐台,大部资金随吕不为转移至崚、嵊二州另开炉灶,名号待定;撷芳斋没出新书,早就不赚钱了,门脸交给鹅黄让她自己玩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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