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不其然,第二天刚走进学堂,所有的人目光全部看着她。
有人故意放大声音说道:“今日要有好戏看喽!”
此话一出,堂上有起哄的,有看热闹的,也有几个同情她的。但花楹并不在意,任由他们议论着自已,趴在桌子上一动不动,昨晚认床一直到深夜才睡着,她太困了只想再好好补补觉。
还眯不到一会儿,书院进来了十几个人,全是家丁打扮,带头的就是昨晚被蛇咬的丁喆仁。
“就是她,把她给我抓起来。”丁喆仁高声指使手下动手。
花楹坐到桌子上,冷冷的问道:“看来你是嫌自己被咬的不够重”?
清脆银铃般的声音和她那阴冷的眼神有些搭不上边。
“别跟她废话,上!”丁喆仁踢了身边家丁一脚,自已立马弯腰捂住档部,疼得呲牙咧嘴。
家丁们一窝蜂朝花楹冲了上去,不料还没几步便一个个的便自己摔了个底朝天,爬起来又摔下,连续几次,这下没一个再敢上前一步了。
看着在地上翻滚的家丁,学生们顿时哄堂大笑,更有甚者直接喊话:“丁二郎,本想开个荤,哪知碰到了铁钉子,吃瘪了吧!哈哈哈…”
“一群废物!丢人现眼,还不走.…”丁喆仁捂住下身,脸上憋得发红,带上家丁骂骂咧咧的走了。
今日之后在众学生心里,对花楹的认知有些许改观,态度也好了许多。殊不知花楹野惯了,并不会在意别人对自己的评价。
这一天,下课无聊中的花楹在后院逗小蛇玩,远远的听到有人说话,说话间隐约夹杂着柳夫子的名字,便竖起竖了耳朵。
说话的是两个男子,声音挺熟悉,应该是那个一向自视清高的燕无虞和马屁精凌益。
“你说柳夫子放着好好的太尉府女婿不当,非要窝在这长琦书院年复一年,脑子多少有点儿毛病。”凌益边说边用手中折扇拨开挡在二人头顶的杨柳枝。
“你知道什么,先别说太尉府是什么虎狼之地,就光是那太尉千金裴三娘,就能让人退避三舍!”
“哦…此话怎讲?”凌益兴致勃勃。
“坊间传闻:裴家有女,名曰三娘,肚大如箩,脸大如盘,性情粗鄙,冥顽不堪。”
花楹忍不住笑出了声。
“谁躲在那?”凌益过去一把将花楹提了出来。
“鬼鬼祟祟的在这干嘛呢?”
“我怎么就鬼鬼祟祟了,这后院是你家的呀!你俩不也是鬼鬼祟祟的在这议论别人,还把人家小娘子说得一无是处。”花楹几句话堵得凌益哑囗无言。
燕无虞挑眉…
这不就是那个新来的女同学么?没有任何背景,听说昨晚还把丁喆仁那二货给收拾了,胆子倒挺肥的。
书院中的女娘多为官家女子,有温柔大方的也有任性泼辣的,但像花楹这样特别的小娘子,还是头一次见。
有个人在长廊处大喊了一声:“你们三个干嘛呢?快到操场上迎接圣旨去。”
待他们来到前堂,操场上齐刷刷的跪满了人,太监正在宣旨。看来己经来不及了,燕无虞拉住还要往前跑的花楹,三人在转角处蹲下,静静的听着。
“奉圣人谕:长琦书院院士柳熙林侍才自傲,三翻两次拒婚,败坏太尉府千金裴娘子之名声,至其郁郁而终,圣人闻之大怒,责令撤去柳熙林院士一职,入贱籍,发往不良井,钦此。”
怎么会这样,太突然了,所有人都有些不知所措.…
学子们眼睁睁看着柳夫子被摘掉了头冠,脱去了青袍。
花楹只觉得眼前一闪,原来是燕无虞嗖的一下从她面前飞了出去,这家伙,深藏不露啊,原来他轻功这么好。
刚想跟着起身,凌益一把按住她,低声说道:“不想死就老实待着。”
“住手,柳夫子乃是进士之身,怎能容你们如此放肆。”燕无虞一把将两个官兵扔出一丈远。
“噢,原来是燕世子啊!”太监立马朝燕无虞做了个揖。
“世子是什么官?很大吗?花楹好奇问凌益。
凌益不耐烦一把捂住了她的嘴巴。
太监又说道:“世子不知,圣人谕旨,奴才只是奉命行而己啊!”
“圣人还说了,有阻拦者,一律同罪!”
燕无虞刚想要反驳,柳熙林朝他摇了摇头。
燕无虞握紧了拳头,往后退了一步,就这样眼睁睁的看着柳夫子被带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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