油尖区。
一间很普通的唐楼当中。
一身横肉的马夫佬,正在进行着马夫(皮条客)行业的一项传统福利——试马,即对那些刚出来卖的新雏,进行物理意义上的“精验输出”,可正当他打算上马的时候,客厅中的电话响了起来……
“妈的,是边个扑街啊?”
马夫佬的火气很大,不仅是因为紧要关头被打扰,也是因为这家伙这几日,在濠江的赌船上输了不少钱。
“大佬,是我,大眼!”
“咩事啊?”
“是这样的……”
电话中,大眼将飞仔和阿朱的事,简单的同马夫佬讲了一遍,最后提醒道:“大佬,金刚让你现在过去见他!”
“金刚?”
“刚扎职的沙展,前几日……”
“沙展啦,他妈的架子比探长还大,让我去见他?不知我经常同他们探长熊哥打牌的咩!同他讲,我现在没有时间,有事让他来见我……小喇叭,腰里揣着死耗子,楞充打猎的!”
马夫佬骂骂咧咧的挂了电话,头也不回的去找新雏试马了!
其实正常来讲,作为旺角区的字头大哥,马夫佬的消息应该很灵通才对,但架不住这家伙是个烂赌鬼,最近都在濠江的赌船上昏天黑地,今早才刚回香江,半个小时前才刚睡醒!
这导致虽然陈孝信的事迹,在旺角区,乃至半个香江都传遍了,可是他这个地头蛇,却偏偏一无所知。
当然了,即便是不知内情,多数时候,他这样的字头大佬,也是不敢和辖区沙展大小声的,马夫佬之所以够胆这样嚣张,根本原因是因为原旺角探长大声熊,也他妈是一个烂赌鬼!
两人是资深赌友,且马夫佬这些年,还借了大声熊不少钱。
所以身为债主的他,腰杆子当然就比较硬咯!
“你们探长都靠老子养活,你一个沙展算个屁啊!”这是马夫佬的想法,他却不知,那个被他依仗的大声熊,现在正在梅窝码头吹风,看大轮船冒烟呢!
……
砵兰街的一间马栏中,听着听筒中传来的盲音,大眼呆立当场,他试着再拨打过去,结果发现根本打不通,明显是那边的电话线被拔掉了……
“扑你阿母!”
大眼忍不住咒骂出声,他斟酌了很久,才叹了口气,转头对心腹马仔讲道:“带上飞仔,我们去警署!”
马仔一愣,不解问:“不是吧大佬,老顶这样不给金刚面子,金刚肯定要发飙的啦,我们现在去不是撞到枪口上?”
“扑街,你以为我想去啊?”大眼一脸苦相。
他当然也不想去触陈孝信的眉头,但是他根本没得选,因为飞仔是跟他的,平时媾来的女仔也都在他看场的马栏中开工……虽然大眼不知,飞仔因为什么惹到了陈孝信,但想到他的“工作”,心中也是大体有数的。
现在陈孝信点名搵飞仔,他不赶快把人送去,那才是把陈孝信得罪到死了!
所以说,出来跑找个靠谱的大佬最重要,如果马夫佬靠谱点,这件事其实不难搞掂,可偏偏马夫佬是滩烂泥,不能帮大眼平事,他非但得自己顶上去,搞不好还得被马夫佬连累。
真是要命!
……
过了十五分钟。
旺角警署。
船头推门走进了办公室,对正在和王明荃俩人讲话的陈孝信耳语了几句,陈孝信闻言眼睛微眯……
不知是不是心理作用。
坐在陈孝信身边的王明荃。
莫名觉得温度低了一些!
“先让他们进来!”
“是。”
船头转身离开,很快便将倆个男子带到了办公室中,其中一个是中年男子,特征是眼睛大到离谱,另一个则是个油头粉面的靓仔,看着和陈孝信差不多大……正是大眼和飞仔两人。
“信……信哥!”
大眼壮着胆子向陈孝信打招呼。
而飞仔的眼睛很尖,他刚进门,便立刻看到了坐在沙发上的王明荃和阿朱……他是贱人但不是白痴,这种情况哪里还不明白是怎么回事,顿时吓的血都凉了!
他马上跪倒在地,对着陈孝信苦苦哀求:“信哥,对不住,我卑鄙,我贱格,我不知阿朱是你的人,求你放我一马……”见陈孝信不理他,他又转头看向阿朱:“阿朱,我求你帮我说句话,看在往日的情分上……”
“吓!”
阿朱此时满脸潮红。
她都没想到,昨日那样凶狠的飞仔,现在居然像个奴才般,毫无尊严的跪倒在自己面前,这让她心中有了一种报复的快感,特别是想到往日两人相处时,自己对他曲意逢迎,无限崇拜,当成心肝那样伺候……
她觉得自己以前真是犯贱!
这种人,根本不是真男人!
“信哥才是!”
阿朱转头看了眼陈孝信,眼神有些迷离,同时脑子中居然莫名其妙的,出现了“如果信哥是我的男人”、“他肯这样为我出头,难不成是对我有意思”等,一系列异想天开的想法……
陈孝信自然不知道她的“普信女”脑洞,眼看没有找错人,他也懒得废话,直接对船头问道:“警署内有没有等着交差的恶性案件?”
“有一桩QJ杀人案。”
“让他去砌生猪肉(顶罪),这种人渣活着都浪费空气!”
陈孝信饮着咖啡,看到飞仔的裤裆,此时已经被吓得湿了一块,赶忙皱着眉头对船头讲:“快拉走,他妈的不要弄脏了我的地板,对了,让下面做得干净点,我懒得和政治部那些家伙打交道!”
“我知。”
船头转身叫来两名伙计,拉着大呼小叫,不断求饶,并向大眼求助的飞仔拉了出去,很快,门外便传来了撕心裂肺的惨叫声……没办法,大佬让他们做的干净点,当然要让飞仔“心甘情愿”的认罪咯!
读书三件事:阅读,收藏,加打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