嫖不成，饭也没吃，夜不凡不免有些丧气。
两个驿馆的人以为他因刚才的事心情不好，也不敢上前搭话。
三人刚走没多远，那个梁有才竟然追了过来。
夜不凡有些烦他，说到底自己吃不成饭和对方也有莫大的关系，于是垮着脸问道：“见也见了，还想干嘛？”
“在下实在对夜校尉敬仰的很，想请您赏脸移驾寒舍。”
夜不凡扭头就走：“没兴趣。”
“在下家中有陈年美酒。”
他脚下不停。
梁有才追在后面：“您要是看不上寒舍，那不如去怡红院，我与那里的文姑娘是好友，定能让您不虚此行。”
他脚下一顿，扭头见驿馆的两人识趣的保持着距离，于是小声问道：“这怡红院是那种地方吗？”
梁有才会错了意：“大人要是不喜欢...”
他连忙挥手打断对方：“现在能去吗？”
“能！当然能！”
“那还等什么，前面带路。”说完他和驿馆的两人打了个招呼，跟着梁有才快步离开。
到了地方，刚进门，一群莺莺燕燕便围了上来。
夜不凡顿时乐开了花。
这才对嘛，哪像定远的柳春院，挂羊头卖狗肉。
来到雅间，坐下没多久，梁有才口中的文姑娘便推门走了进来。
容貌不算倾国倾城，但气质却与楼下的风尘女子有云泥之别，反倒像是大家闺秀。
文姑娘走到琴后坐下：“梁公子，今日不知想听哪首曲子？”
听曲？
这是来素的啊？
夜不凡瞬间没了兴致。
但他也不好催促人赶紧进入下一环节。
只好夹了几口菜，喝了口酒，却觉酒无滋菜无味。
一曲终了，他兴致缺缺的跟着梁有才鼓了几掌。
果然，唱完下来陪客人喝喝酒，闲聊间已经定下下一首的曲子。
陪酒都坐的那么远，不用问都知道文姑娘是卖艺不卖身的。
或许是自己俗，但美酒佳肴，配着丽人弹琴唱曲，再加上这个流程，不就和在KTV点个公主唱歌一样？
“这位公子看着兴致不高，可是小女子唱的不好？”
夜不凡有苦难言，摆了摆手：“自然不是，是我自己的原因，文姑娘不用管我。”
“还未和你介绍，这位是夜公子。”梁有才特意在夜字上加重了语调。
文姑娘眼中闪过一道神采：“方才未能认出，还望夜公子不要见怪。”
夜不凡瞪了梁有才一眼。
来时他还特意交代过梁有才不要暴露自己的身份，这转眼就说出来了。
虽然只是一个姓，但现在提到姓夜的，有点脑子的也能想到一块去。
他连忙将话题引到了别处：“文姑娘除了弹琴唱曲，还会什么？”
“除了音律，文姬还精通诗词歌赋，”
好家伙，这是才女啊。
等一下，文姬？
他试探问道：“你不会姓蔡吧？”
文姑娘显然比他还要惊讶：“公子怎么知道？”
卧槽，竟然真是蔡琰。
他连忙问道：“你不是嫁给卫仲道了吗？怎么会在周国？”
蔡文姬神色黯然：“我与亡夫无子，本想归宁于家，半路却遭了盗匪，几经流转就来到了周国。”
夜不凡算了算时间，卫仲道应该是189-190年死的，守孝三年，正好就是今年。
“那你攒够盘缠还有回汉国？”
“嗯。”
“我觉得你还是不要回的好。”
“为何？”
为何？夜不凡倒一时语塞，总不能告诉她，她被赶回娘家后，没多久她爹蔡邕就被王允宰了。
之后她流亡时，又被匈奴左贤王掳走，在异域草原受十二年苦吧。
想到蔡文姬所做的《悲愤诗》和《胡笳十八拍》，他不禁有些怜惜眼前的可怜女子。
他侧过头：“梁有才，你是不是挺有钱的？”
“啊？”话题跳跃的太快，梁有才有些没反应过来。
“你不是有事求我？帮蔡姑娘赎身，我就答应你。”
梁有才噌的一下站了起来：“当真？”
“当真。”
“我现在就去”
蔡文姬回过神来：“夜公子...”
夜不凡摆了摆手，打断了她后面的话：“没打算让你委身于我，打完吴国，我正好要去汉国一趟，到时候你跟我一起。”
“这...”蔡文姬有些犹豫，打完吴国，这不知道要等到什么时候了。
“正逢乱世，路途又远，你一个女子想要独自回去难如登天，最迟两个月，我就送你回去。”
即便知道眼前的人很厉害，蔡文姬也不相信他两个月就能打服吴国。
她哪里知道，夜不凡说的打完吴国，是指灭了吴国。
不多时，梁有才拿着卖身契回来了。
离开怡春院，夜不凡将蔡文姬先安置在了客栈，打算明天见过皇帝回去后，再把她带回牙山郡。
只剩下他和梁有才后，他直接问道：“说吧，想让我做什么？”
“自古乱世出英雄，我想留在夜校尉身旁，当个谋士。”
听到这话，夜不凡乐了：“我不过是个校尉，要什么谋士，你找我大哥还差不多。”
“夜校尉说的莫非是前将军，刘斌？”
“你倒是会猜，看你出手阔绰，在家当个闲散公子不好吗？”
“男子汉大丈夫生于天地间，自当建功立业，可我是商贾出身，并非豪门，想要入仕为官根本不可能。”
夜不凡闻言，点了点头：“既然你这么想跟着我，那就跟好了。”
“不过我有言在先，前不久我刚宰了镇东将军周郎和他手底下的杂号将军，明天见了皇帝会怎么样还不知道。”
梁斌听到前一句先是一喜，听完后面顿时脸色一变。
一番挣扎之后，他上前一步，附耳说了几句。
夜不凡先是一愣，随即笑道：“你倒是猜的八九不离十，好，我就用你这法子试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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