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一张熟悉又陌生的脸,走在队伍最前方,他身后跟着两个人,其中一人文海认识,是武池师父,另一个看起来也是猎人打扮,那其实是王大嘴。如果没说错,前面那人就是文海的父亲胡三哥。此时此刻,文海的眼前就像隔着一面镜子,他能看见镜子里的人的一举一动,甚至也能听见他们说话,但镜中人并不知道他的存在。
文海有些激动,大喊着:“师父!师父!”但镜中人并未理会,他又看着那个高大的猎人,想喊一声“爹!”却怎么也张不开口,只好干巴巴地看着。
胡三哥带着二人来到一处山洞,像发现了什么似的,小心翼翼地朝山洞走近,终于走到洞中。那洞中竟有两只老虎幼崽!
武池:“三哥!咱们真要这么干吗?”
胡三哥:“干!”
武池:“可是!”
王大嘴:“可是什么啊!武池老弟,出发前三哥就说过了,咱是替人办事,该不该干,怎么干,咱管不着,咱只管干!”
胡三哥:“武池,别说了,赶紧动手!”
只见王大嘴手里拿着一个麻袋,上前挨个把两头幼虎装进了麻袋中。随后三人迅速离开了。
一头体型巨大的猛虎刚刚捕猎归来,回到洞中,却发现自己的幼崽不见了,它在洞中四处搜寻,又唤了几声,仍未发现幼崽出现,那猛虎纵身越出虎洞,愤怒值拉满,朝着大山一记怒吼,那吼声震彻苍穹,它朝四周嗅了嗅,感觉到幼崽的气味距离自己越来越远,更是愤怒了,又是一记疯狂的怒吼,一时间,山林里鸟兽不安,猴鸦尖吠。这时,镇山虎出现了,它朝那愤怒的猛虎点头示意,竟然也说话了:“是山下的人类干的,去吧,准你下山,不必再客气了!”说完,那猛虎直奔山下。
画面一转,胡三哥和其它三个猎人汇合在另一个山洞中,洞中有几头哺乳期的母鹿和母山羊。
胡三哥:“去吧,武池,照做就行了,知县大人答应过我们的,只要事成,定会答应我们的条件!”
听完胡三哥的话,武池照做,只见他有意识地用幼虎尿将一件布衣打湿,跟其它人道别,便迅速下了山,来到山下的一个村庄,他将那布衣放在了一家人的院子墙角,又快速离开。
画面再转,那猛虎直奔山下的村庄,用嗅觉搜寻着什么,确认了一家人,直接冲破那家人的窗户,跳入其中,朝着那床上的人就是一顿疯狂的撕咬,又将那人的尸体叼出屋外,一时间,尖叫声划破了夜空,一个正在野外撒尿的人目睹了猛虎吃人的场景,吓得裤子都来不及收就屁滚尿流地跑去了县衙。
画面再转,胡三哥和另外四个猎人走在上山的路上,队伍里没有武池。
王大嘴:“妈的!这个狗知县不是人!说好的只引虎下山,好让他实施祭虎坛搜刮民脂的计划,现在好了,竟然煽动百姓,让咱们去打虎!”
李二贵:“就是!我看这狗官就没想让咱活!”
胡三哥看起来心事重重,似乎有些精神不振。
赵进福:“三哥,你倒是说说看啊!咱们真得去打虎吗?我听说那虎体型巨大,咱们可能……”
胡三哥:“好了,你们别说了,既然都上山了,就干吧!到时候看情况行事,实在不行就跑,大不了,再回边区去!”
胡三哥说话的声音和往常大不相同,似乎已没了往日的傲气,像是丢了魂。其他人不再说话了。
画面三转,武池正在县令的府上,二人聊着什么。
知县:“好你个武池,竟敢私自把幼虎放回山中!”
武池:“小人不敢,小人只是不想这山下的百姓再被猛虎吃掉!况且,大人你的计划已经实现了。”
知县:“大胆!我哪有什么计划!分明是你等猎人昏了头要去捉老虎的幼崽,才导致猛虎下山!”
武池:“大人说的是!眼下我大哥和兄弟们进山几月未归,生死不明,只怕早已殒命,如果不把幼虎放回山中,山下必定再遭虎患!”
知县:“你说的也有些道理,只是……”
武池:“大人放心!小人定不会多嘴半句,小人只求余生能将侄儿文海抚育成人!”
知县:“谅你也不敢说漏半句,毕竟猎人们的家人还在我的管辖之中。那好吧!本县素来爱民如子,你走吧,带着你那个侄儿。”
武池抱着文海离开了县衙,他无助地望着天空,泪流满面。
见武池泪流不止,文海也忍不住抓下一把泪水。
画面渐渐消失了,现实也变得平静,文海右手举起斩虎刀,朝着天空大喊着,仿佛心中的一切困苦都随之喷涌而出。
文海猛然醒来,竟发现自己正躺在荒芜之地,周边的雾气已消散,张文远也正躺在自己身旁,一副傻笑的样子睡得正香。文海忽然想起什么,右手动了动,发现自己正握着砍刀,他拿起刀一看,高兴地笑了,是“斩虎刀”!
文海叫醒张文远,张文远睡眼惺忪,还不知所以然,问道:“咱这是在哪?”
文海:“我做了一个梦!”
张文远:“巧了,我也做了一个梦!”
文海:“你梦见什么?”
张文远:“我梦见一个老头,得道升仙的老头!”
文海:“我也梦见了!”
二人面面相觑。
张文远:“真的是梦?”
文海看看手中斩虎刀说:“可能……是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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