谈清辞拼命挣扎,杭晋将人拖回来后怕伤着她就没敢太用力,但就是抱着不撒手,为此能活动又挣脱不开的情况下,谈清辞只能对他又踢又打。
“你拖我回来干嘛!你不是要走了吗?你不是想告别吗?你都说过了我也知道了,你还想干嘛!?”谈清辞又气又怒,她不知道自己现下为什么是这个样子,她谈清辞平时不说稳如泰山,但以往在对待何事何物何人上,从来没有想过要拖泥带水犹犹豫豫做选择,而是一向以快刀斩乱麻的方式去解决。
可是现在,她在做什么?面对这个男人的纠缠,她没有勇气问那些已经知道的答案,她变成了一只只会畏手畏脚的乌龟,明明那么胆怯,却掩饰性的用愤怒用激烈的情绪去做挣扎。
“我是想要和你道别,下雨的时候我就听你家里人说你在东地,我找了借口过来说多带一把伞过来给你,可是半路我却把那把伞扔了!”杭晋也有些激动,他将她转了个身推倒在桥梁上靠着,他就站在她面前,不容退缩地看着她,“可是你知道为什么吗?你肯定会说不知道,可是我偏要告诉你!因为我不想你那么快回去又找不到借口!你那么聪明,你会不知道我这么做的目的是什么吗?”
“是什么?”谈清辞表情木楞,脸上皮肤因为雨水浸泡而变得苍白,她的眼里情绪翻滚,随时有东西爆发。
而他亦是。
杭晋在和她对视良久,突然嘴角的弧度上扬,他笑了一下,一张清俊的脸陡然朝她压了下来。
唇上的触感猝不及防,谈清辞先是吃惊,后是皱眉,接着双眼迷离到放空。
杭晋失控了,他自问往昔种种已经让这幅身体下的躯窍千锤百炼,让他面对任何人都起不了波澜,而对待感情,从前他看得很淡,这可能和他的性子有关,寡淡而无味,对任何人都提不起兴趣,让他去找个人谈恋爱,不如让他去工作熬夜,因为恋爱本身对他来说就是一件比工作还麻烦的事。
可是现在,他不得不承认,眼前的人让他有了想要恋爱的冲动,他深深意识到,喜欢了她,分不清是哪一天,明白时就已经是喜欢。
而他同样不是个拖泥带水的人,他想告诉对方,这想法在以往的每一个细节里,也在此时此地。
只是想不到谈清辞会避让,她在迟疑,迟疑让她生出胆怯,可杭晋却感受不到对方对自己有一丝的排斥。
——不要回避我,如果喜欢就大胆地喜欢,不要害怕。
男人的心在无声地咆哮。
激烈的缠绵之后是不舍眷恋,这是只有对真心想要爱的人才会有的。
杭晋终于在将她吻到窒息之前放开了她,可是呼吸打在鼻梁上,他的唇却还在一下一下啄着她的额头眉骨和脸颊,留恋的向下,吻她的鼻翼和下巴,最终停在唇角。
“为什么要故意回避。”他的气息浑厚滚烫,烫在了她的心上。
鼻翼间都是他的味道,从来没有这么近过,谈清辞整个心都乱了,她侧开脸:“我不知道,该不该喜欢你,杭晋,咱们差太多了。”
“差在哪里?”
“你与我太遥远。”
▁▁我要追上你,不知还要用多久。
“谈清辞,距离不能算做借口。”
杭晋将她的脸转回来,逼她看着自己,“你绝不会止步于此。”
他如此坚定的说着,以往对自己千锤百炼的词。
杭晋继续道:“不要害怕,你知道,即使没有我你也会大胆的往前走,因为你本就是这样的人。”
“是的。”谈清辞有些魔怔的回应。
“所以你不要怕。”
“也不要担心感情不忠。毕竟在喜欢你之前,我没有乱来的想法,在喜欢你之后,更不会有。”
“也许我现在说这种话,在你这里可能就没有一点保障的空话。”
“但如果你也觉得一个人太难,可不可以让我陪你一起,我可能就起不了什么大作用,至少下雨了我可以给你送伞。”
“让你送伞就是故意把多出来的伞丢了,然后两个人公用一把伞都被淋湿?”她忍不住笑,闷闷的乐。
“今天是我错了。”
杭晋也忍不住笑,觉得自己犯浑又傻,抚开她鬓边的水珠,将人抱进怀里,抵着额哑着嗓说:“给个机会吧好人,我以后一定买个大点的伞来接你。”
两把伞的距离太远,一把伞刚刚好,可以肩并肩撑接着风雨一起走还不会淋湿。
多么美好的未来,俩人都有些心动。
但她还是克制的。
杭晋无奈了,轻轻叹了口气。
他是明白的。
他们都是宁缺毋滥的人,对待感情谨慎而理智,慎重而小心,与常人保持距离,不想跨越界限,对喜欢的人,也会有所忌惮,可一旦跨越界限,走进对方的边境,就会毫无保留。
谈清辞最终没有头脑发热,而是道:“你让我考虑一下。”然后说完就推开人。
有些尴尬,明明之前他们才接过吻……现在她还说这种话,好像很不负责……
果然,杭晋抿了唇,用又恢复出清心寡欲的淡漠脸道:“这个回答确实有点渣,毕竟我们都接吻了,你没拒绝。”
被嘲笑了。
谈清辞:“……闭嘴!”踢了踢脚下的石子,不想看他,烦。
男人就不再逗她,看了下手机时间,抬头问:“九点了,回去吗?”
“刚才我要回去,死拉着我不放的是谁?”谈清辞故意问,完了看着外面的雨,“等雨不急了吧。”
现在外面雨比刚才还大,雨滴砸落在河面上噼啪作响,两人只有一把伞,这种雨势回去,不重伤也得重感冒,为了安全,还是等等吧。
两人在桥下又等了一会儿,可雨却越下越大,后来等的累了,就找块石头坐下来,两人肩头挨着肩头,静静地看着雨幕。
※
在桥下说开之后,杭晋在之后的日子里明显感到谈清辞的避而不见,他不知道是不是自己吓到了她,还是她已经做了决定,总之两人连微信也很少聊了。
九月初七,逢会,也是到了该走的时候,那天早上谈清辞和母亲宋蓉起了大早要去集上,碰巧杭晋也要去准备回程要备的东西,三人顺路,杭晋提议坐他的车去,母女俩推脱不开,就应了。
这是稀松平常的一天,只是中途发生了一个小意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