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您同意吗?”
张隆半用毋庸置疑的语气,他不像是在征求或者询问,而是等待一个他心中早已经有的答案,就是等着我点头而已。
我的眉头越皱越紧,呆小妹偷偷地看了我一眼,立即就跑开,背对着坐在篝火旁边。
见我没有任何答应的迹象,张隆半又开始说起了原因。
我们张家人的血液非常的奇特,并不是所有的张家人都有,那属于一种隐性的遗传,从而也形成了一种病。
这种病就是我现在极力想要治好,却依旧效果不显著的。
失魂症!!!
也就是现如今所说的失忆症,但只要出现这样的血液,那拥有者就会成为强到变态的存在,这也是张家传了无数代经久不衰的重要原因。
现如今张家纯正血脉的凋零,几乎要断掉,除了外界因素的极大干扰之外,更重要的是需要族长的夫人,也必须是拥有相同血脉的女性,这样才能让个人的强大能力得以保存延续下去。
张家人如果不和族内拥有相同血液的女性成亲,生育的成功率不足万分之一,而且条件极为苛刻,必须要等双方都到了适合生育的阶段,否则剩下的孩子寿命极其的短。
按照张隆半的说法,他们也是培育好了一个多世纪,经历了好几代人,终于才培养出呆小妹这个合适的人选。
在我再次从青铜门出来之后,他们就立即启动了整个计划,在帮我排除一些不必要的麻烦之外,还要让我和呆小妹在一起,为张家绵延子嗣。
这些话,我越听越怪,越听越不对劲。
怎么感觉他们这是要拿我为种,让我和呆小妹为了所谓的振兴血脉纯正的张家,成为生育机器?
我不能成为那样的人,而且那样也将不再是人。
这一刻,我已经彻底感受到,眼前所谓的张家人,这个口口声声尊称我为族长的家伙,他比那些想要得到长生之术的汪家人更加面目可憎。
“小哥,不要答应他。”
正在我想要否决,可又担心吴邪他们三个人的安危时,忽然就听到了吴邪的声音。
我看了过去,发现吴邪已经醒来,只不过被绑的太过于结实不说,而且还采用了那种捆绑俘虏的方式,令他都无法站起来。
张隆半笑了笑说:“吴邪,我们又见面了,不过你还是那么让人喜欢不起来。”
吴邪咬着牙说:“你他妈的也还是那么的变态。”
看着吴邪开始拼命挣扎,张隆半使了个眼神,立即就过去一个假张起灵,在他的脖子后面看似轻轻一捏,但吴邪便再度昏了过去。
此刻,我无法形容自己的心情,总之糟糕的不能再糟糕,这些家伙不但模仿我的脸,竟然连我的手法也一并模仿了过去。
换句话来说,如果不是我所谓的纯正张家血脉,这四个冒牌货随便一个都有可能替代我存在于这个世界上。
张隆半对着我做了一个请的手势,让我做出最终的选择。
三分钟之后,见我迟迟没有说什么,他便再度使了个眼神。
立即,三个假的张起灵走向了吴邪他们,同时手里已经反握着匕首,放在他们的脖颈上。
匕首极其锋利,刚刚一碰脖子,鲜血就顺着匕首流了下来。
对于没有记忆的我,是一个不会做出选择的人,大多数时候都是在人别人的路,会去为了他人而做某些事情。
现在,这么一个两难的选择摆在面前,如果不是我的身体不允许,我一般会有两个选择。
一个是置之不理,掉头就走。
另一个,我会直接拔刀,把让我做选择的人给劈了。
可是,这一刻我都做不到,我能做的就是点头同意,去触碰自己底线,做一个任人摆布的烂人,或者摇头拒绝,眼睁睁地看着吴邪他们死在自己的面前。
思索再三,我心中苦笑一声。
算了吧,两者相比之下,我只能选择做个没有底线的烂人。
“小哥,这些狗东西让你干什么呢?你听胖爷的,你可是小哥,绝对不能答应他们什么,咱宁为玉碎不为瓦全,大不了下辈子咱们哥三再做兄弟。”
忽然,胖子大吼的声音再度出现在我的耳边。
我看向他的时候,他正在拼命地挣扎,导致刀伤更深,也不知道他疼不疼,就知道他可能还没有搞清楚是什么状况,就准备和我们一起康概赴死。
“我同意!”
最终,我还是说出了自己的答案。
我感觉自己失去了什么,是比记忆更加重要的东西。
相信很少有人和我有这样的经历,那种无可奈何的无力感,令我全身的毛孔都在隐隐作痛,比折断全身的骨头还要疼百倍千倍。
啪!
张隆半一拍手,说:“族长,我替整个张家历代祖先感谢您,一想到我们张家又可以重整家族,我张隆半就算是被全世界的人唾弃,死后也会被钉在耻辱柱上,我也无憾。”
我的答案,不仅仅是让他,连小六和四张和自己相同冰冷面孔,也表现出了激动的神色。
“小哥,不管他们让你做什么,你……”
同样的下场,不等胖子把话说完,他也再度被用匕首把敲晕。
接下来,就是有人用消毒水给我清晰腿部的伤口,那确实相当的疼,可仅仅是身体上的,心灵上的伤痛远远超过那个。
包扎过后,又给我打了一针消炎,这才停止。
我蜷缩着身体,本来就没有多少记忆的自己,此刻更加像是个没有灵魂的躯壳。
张隆半对呆小妹说:“我们张家人不讲究太多的繁琐礼仪,等到族长稳定下来,这里就是你们的婚房。”
呆小妹看了看我,什么都没有说,不过她点了点头。
张隆半把那是个假的张起灵叫到了一起,之后他们就逐个相继离去,应该是按照事先说的那样,去外界充当我。
做完这一切,过了十多分钟后,张隆半坐在棺床旁边,对我说:“等一下让小六和小妹在这里照顾你,这个墓里边有一种适合你们用的东西,我去帮你们找。”
“一口一个族长,但你做的事情,是把他当成族长吗?”
这时候,一个陌生的声音从门外响了起来,接着就看到一个穿着皮夹克,戴着墨镜的男人走了进来。
他的手里,还提着一把尼泊尔军刀,上面还滴答着鲜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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