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5书阁 > 玄幻小说 > 种田之原始人不相信眼泪 > 诸事不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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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水龙头“吭哧”两下,挤出猫尿般的几缕液体,很快就被榨干了,一滴都不再流出来。

这是什么屋漏偏逢连夜雨的待遇?

连水也给停了?

林福佑强忍着摔杯子的冲动,回身抱来暖水壶,就着温凉的残水,点燃生日剩的蜡烛照明,开始了例行的洗漱。

仰头咕嘟了几声,准备吐出牙膏泡沫的时候,就莫名看见玻璃窗外,骤然冒出一副人影幢幢的景象,这乌漆麻黑的,自己还住在七楼,什么样的百十号人,能半空中挤作一堆,浮在那杵着?

没戴眼镜,看得不十分清楚的林福佑,愣了一下,立刻盘算着要不要打开窗仔细瞅瞅。

却在转瞬间,外头那些人影,像是稻草被收割时的倒伏状,迅速与漆黑融为一团了,那齐刷刷消失的操作,让林福佑怀疑自己是不是因为宿醉,眼睛又花了。

他想了又想,怯懦的伸了伸手,又迅速缩回,决定离这扇窗户远一点,就当成啥也没看见,那也许就没什么事情会发生。

他确认前天晚上,喝的只是普通酒,又不是下了致幻药的那种。

而当他转身后,那些人形的脑袋,又从窗外无声无息的,远远冒了起来,随之又间隔着倒伏下去,像是秋天田野上的麦浪,又像很多人极有节奏的做着下蹲起立。

以前的屋子乱虽乱,但林福佑总是能在恰当的地方,找到自己所需要用到的物品。

但今天,他一只脚套着整齐的鞋袜,另一只则光裸的踩在地板上,缺席的运动鞋和仅穿过一天,翻个面能继续凑合的袜子,怎么都不见踪影。

这让他不得不抽起晾衣架,使劲的刨床底,激起让人咳喘的灰尘。

鞋子没找到,塑料杆却意外的触碰到了一个柔软的东西,他轻轻的一点,那玩意动了动,稍挪了个位置。

他清清嗓子,试探的叫了一声:“阿福?”

没有猫咪的回应声,也不意外,平时除了喂食,这只胖壮的白猫,也对自己的呼唤爱理不理。

虽然瞧不见阿福的位置,但凭着感觉搬开木板床,探手就摸到了一团,正瑟瑟发抖的毛绒绒身体。

林福佑甚是费力的,把它从床板与墙壁的缝隙里捞起,拍了拍看不见的灰尘,忙搂在怀里。

搁以前滑不溜手、不到冬天不让搂抱的阿福,这会儿却安安静静的蜷缩在林福佑怀中,蓝红相间的异瞳在微弱的烛火下瞪得滚圆,身体的姿势则是警惕而戒备的。

这是家庭宠物处在陌生环境时,特有的应激反应。

倒让林福佑想起,几年前搬来这儿后的当天晚上,阿福也是如此,挑了个隐蔽的角落,尽量掩藏起自己肉球似的身躯,眼中精光四射,一夜未合拢,呈现出电脑宕机的呆若木鸡状,猫饭不吃,小鱼干递到嘴边也置之不理。

可是这会儿,明明仍在生活了好几年的出租屋内,阿福又怎么会在一夜之间,就表现出了,对接触新环境的应激反应呢?

如果此情此景需要阿福以动物本能,畏惧戒备的话,那林福佑平时已经极为迟钝的思绪,终于有了点察觉到不妥的味道。

从醒来开始他就很在意,总感觉四周是不是太过安静了些。

平时前一天若没有加班到太晚,隔天早上的生物钟,都会是被屋外的喧嚣唤醒的,包括但不限于汽车鸣笛声,摊贩叫卖声,以及左邻右舍的锅碗瓢盆交响曲。

楼下公园的大爷大妈,都也会不定时的拖着棺材大小的音响,放纵自己嘹亮又五音不全的嗓子,激情开麦、暧昧对唱,魔音袅袅,绕着房前屋后,三日不绝。

每当这时候,骁勇的林福佑就会蹬着人字拖,背上高分贝喇叭冲下楼,喉咙里发出长达一个小时的,致以这些老年人们,所有家庭成员最亲切问候,不到声带肿起,绝不罢休。

然而今天早上,却一点喧闹的迹象都没有,只有在凝神仔细听的时候,才能有极细微,一大群人悉悉索索走动的声音传进屋来,听的不真切,同时也给这份该死的静谧,添上了诡异的基调。

瞅了一眼夜光腕表上的时间,皱起鼻子,使劲嗅了嗅,按理说这个时候,那个拥有精湛厨艺的邻居,就该使出自己的浑身解数,以川陕特产的菜籽油下锅,整治出一两道香气四溢的大荤菜式才对。

他大早上吃这么油腻腻的生活习惯,林福佑不予置评,但每天日头不亮,这道远超自己糟糕厨艺的食物香气,越过楼道从门缝里溜进来时,林福佑都有一种,想要打上门去,跟人家交朋友,以便于天天能蹭饭的冲动。

然而今天从门缝里传进来的,却是另外一股,跟南湘与顾里一起发烂发臭的味道。

他从来没有闻到过这种味道,但生理反应让他的胃囊瞬间拧紧了,萌生出想要吐出隔夜饭的冲动。

它挥之不去,充斥在这十平方米的小小空间,让林福佑的眼睛,都被熏得微微酸疼了,如果不是没过份浓烈的无法呼吸,要防毒面具才能保命的话,林福佑都怀疑自己,是否遭受了生化武器的袭击。

四处翻来找去,都一直找不到新的,林福佑扑到垃圾桶旁,将昨天用过的口罩重新戴到脸上,这才有些放心的舒了口气。

实在是比他每天都要捂着鼻子铲的猫砂,更难闻百倍。

这让林福佑脑袋里,以理智命名的反应堆被溶解了,怒火则在冉冉升腾,特别是在口罩里干呕了一声过后,哪怕外头是龙潭虎穴,他也很想要知道,到底是谁,又在楼道里搞些什么飞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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