目前江声的想法是这样的。
他既想进入体制混吃等死,但又不想第一个进入体制。
因为他不想当带头人,更不愿意去干一些危险的事情,比如制伏市中心发疯的毒毒果实能力者。
天呐,豁出性命闯毒圈,这是柔弱的闪光人能干的事情吗?
还是忽悠赤犬写绝命书并带头冲锋比较适合闪光人。
江声对自己的定位更加明确——蘑菇蛋。
只有躺在发射井里的蘑菇蛋,才叫蘑菇蛋,一出井,大家都不怕了。
就你有啊?老子家仓库都堆不下了,等会儿就请你家老百姓康一康免费的大蘑菇云。
同理,只有坐在办公室里一天到晚剪指甲的闪光人才叫闪光人。
大家都觉得他一发疯就能在0.13秒内绕地星一圈并捶死四个联合国常任理事国。
要真动手就露馅了,闪光人贪生怕死,连只鸡都不敢杀,见血就头晕,甚至都跑不进音速留不下震撼的音爆云。
该怎么办呢?闪光人陷入了少年江声之烦恼。
话转到另一头。
早在江声吃掉闪闪香蕉之前,国家就已经发现了恶魔果实,并给该事件起了朴实无华的名字。
——2·23水果事件。
第一位走入国家视线的恶魔果实能力者,名为文山。
这位身份可不得了,海军少将,位高权重,出任肃海061核潜艇基地司令员已有三年。
2月23号的早上,女儿寄的苹果经过上级重重审查,终于进入061基地。
司令员文山抱着泡沫箱回了办公室,坐在办公椅上,读着随泡沫箱一起寄来的女儿的信。
读着读着,就肩膀颤抖,老泪横流。
女儿已经交男朋友了,还带着给阿妈看了,阿妈很满意……
文少将心中酸涩难言,有歉意,有不满,最终还是转为浓浓的苦涩。
他的宝贝女儿啊……
记忆中还那么小呢,怎么就找男朋友了……
可文少将毕竟是夏国最重要的国防力量、肃海神剑的执掌者,拿起剑的男人,不但没办法拥抱女儿,甚至连伤心的时间也被剥夺了。
忙到中午肚子饿了,文山顺手拿起一颗苹果,把它想象成女儿的男朋友,狠狠咬了一口。
然后,这位核潜艇基地的总司令僵住了。
女儿啊女儿,你就那么恨爸爸吗?
寄来的苹果,竟然都是放茅坑里泡过的。
文少将泪往心里流,竟然以常人未有的大勇气大毅力,硬生生吞下了这口翔。
缓了好半天,文少将才缓缓吐出一口肉眼可见的寒气,侧脸上霜花蔓延。
海军大将青雉的冰冻果实,就此降临现实。
第二位就不得了了,上京红门王家第三代领军人……的纨绔儿子。
大晚上开着趴体吃着橘子,结果鸿运当头,成了自然系·烧烧果实能力者。
第三位,军方上报的超人系荆棘果实能力者。
第四位,地方派出所发现的跟爸爸妈妈玩躲迷藏的超人系透明果实能力者。
第五位,拖着一整栋写字楼消极自闭了一整天的超人系幽灵果实能力者。
第六位,动物园里啃了口梨子突然变身的动物系犬犬果实·狼形态能力者。
第七位……
国家不能再无动于衷了,会议后围绕着关于恶魔果实能力者的控制和监管,紧急设立了三司五局。
三司尚在筹备,但五大特事局在这一周内基本已经完善了大半。
就如同东南西北中五大军区,五大特事局也分别设立在五方省份。
东为辉省省属特事局,南为汉省省属特事局,西为疆省省属特事局,北为威省省属特事局。
最后的中,为肃省省属特事局,局长为王庭,自然系烧烧果实能力者。
“我的手下呢?我的地盘呢?为什么就你跟我?为什么肃省连地皮都不给我批?”王大少这几天来不知发了多少次脾气。
“人上头还在征调,至于特事局土地,肃省那边还在走程序。”书记眼观鼻鼻观心,装木头人。
“呵呵。”王庭皮笑肉不笑,“上头是不是觉得肃省特事局有些多余?因为三司有一司就确定了在上京,已经足够辐射中部了,毕竟恶魔果实最多也就一百来个,放华夏顶多也就二十来几嘛。二十来个恶魔果实能力者,这还不好监管吗?”
书记想了想,感觉没啥好说的。
他也觉得上头挺神经质的,第一天急得仿佛世界就要毁灭了。
结果几天过去,跟三分钟热度似的,特事局都准备撤裁几个了。
估计是最高会议上预测的太严重了,什么毒毒果实毒杀一城人,震震果实搞出全国大地震。
问起相关人士,一个个说得是生灵涂炭,秩序崩坏,可把一知半解的国家给吓坏了。
毕竟专家忽悠上头,就像聪明人忽悠傻子一样简单。
结果都一周了,恶魔果实能力者也发现十五个了,个个都挺听话的,破坏力?没见着啊。
最强的几个果实,冰冻果实能力者是自己人,至今还在气女儿找男朋友没经过他同意,冰冻果实对他唯一的用处,就是不怕热茶烫手了。
幽灵果实能力者恨急了九九六,一听国家召唤他,一个月白领六万工资。
一下就心平气和,整天乐呵呵了。
至于幽灵果实不准乱用?乱用这玩意干嘛,又不好玩,不如多吃几把鸡有意思。
年仅六岁的透明果实能力者完全不在意什么隐身,给她玩手机看电影,她就高兴得不得了。
社会照常运作。
恶魔果实能力者就像滴入大海的一滴水,丝毫没有对现实造成大的改变。
上头这下也不急了,甚至寻思着该不该设立五大特事局,毕竟要多发好多工资呢!
“唉,随你们便吧。”王庭无力地坐下,有时他也想,自己是不是高兴太早了。
在这个和平了许久的时代,恶魔果实能力者或许真的有用,但用处也不如他想象的那么大。
但变故,就在此刻发生了。
肃省丹山市,六坨子路,苏式楼。
刚刚放学的八岁小女孩蹦蹦跳跳上了二楼,敲门。
‘咔嗒’。
门开了,下拉的把手上挂着一只半米高的小熊。
布与棉絮缝制的玩偶小熊。
手持染血的水果刀,黑漆漆的纽扣眼睛盯着小女孩,扯着针线缝的嘴角,露出了一个令人不寒而栗的笑容。
玩偶小熊的身后,两具尸体交叠在一起,血泊聚集在凹陷的地毯中心。
看陈旧的天花板上飙射的血迹,应该是直接切到了大动脉,血才能呈喷溅状,直接飙到天花板上,也溅的四周家具都点上了红梅。
在如此恐怖的场景前,小女孩失声了。
“欢迎回家,小馒头。”玩偶熊竟然说话了,它松开手落在地上,摇摇摆摆地走向小女孩。
“妈妈!”在莫大的绝望和压力下,小女孩终于尖叫出声。
寂静的老式筒子楼被吵醒了。
然后,门开了。
在小女孩充满无助和恳求的眼神中,所有的大门一齐打开。
门后,血迹斑斑的冰箱露出半个身体。
长出手拎着菜刀的电扇跳出大门,来到了走廊上。
内胆里放着人头的洗衣机用力挤宽了门框,翻滚着出来。
嵌着人眼的闹钟唱着怪异的生日歌,撞破窗户玻璃现身。
最后,是筒子楼拔地而起,长出双腿,发出沉闷的笑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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