让老太太在门口等候，林如风让女孩自己留在屋里。
“你母亲去那个佛堂，多久了？”
“能有三个月吧，具体时间记不清了。”
林如风推算了一下时间，把试管递给女孩。
“问题的源头找到了，就是这个所谓的圣水。如果我没猜错，这里面就是神婆神汉常用来骗人的符水。”
“啊？那是什么东西。”
林如风耐心的解释。
“骗子在符纸上乱涂乱画，然后烧成灰。再把灰倒在水中，让信徒喝下去。”
“市面上的符纸五花八门，唯一相同的点，就是都含有各种涂料。所以，长期饮用这种符水，体内的肯定会沉积过量的化学元素。”
“幸亏你发现的早，如果再过几个月，恐怕不光是苯中毒，恐怕还有铅中毒了。”
女孩听着林如风的话，急切的表情溢于言表。
“行了，回去报个警，然后对老太太说明利害关系。”
“体内的毒素，需要慢慢排出，这个过程急不得。”
开了一些缓解毒素的药物后。
林如风点开叫号器。
“下一个，请进。”
男子推开门，慌慌张张的进来。
“大夫，我可能快不行了！您救救我！”
男子虽然不算蓬头垢面。
但看头发油腻的程度，最起码也是一个月没洗的状态了。
就连身上，也散发出一点点酸味。
衣服，应该有一段时间没换过了。
“别着急，你慢慢说，你究竟哪里不舒服？”
“大夫，从昨天下午开始，我就觉得呼吸困难。而且脖子后面，总是冰冰凉凉的感觉。”
“那种感觉，就像是有人在你脖子前面，放了一个障碍物一样。”
“基本可以断定，不是阻塞性肺病，就是冠心病。”
“这两种病，都是要命的病，我不想死！”
“大夫，我才32，还没成家……我……呜呜呜。”
说着，眼前的大哥竟然哭了起来。
林如风扶着额头，用笔敲了敲桌子。
“不是，谁和你说的啊？”
“您不用安慰我，我就想知道，我这种状况还有没有救？”
“谁安慰你了啊？你是大夫，我是大夫？”
“我这还什么都没做，大哥，您自己就给自己诊断完了啊？”
说着，林如风站起来，走到男子身后。
两手一伸，直接把男人的毛衣从头上拽下来。
突然被人脱掉衣服，男人下意识的捂着胸，神情羞涩的看着林如风。
“大夫，就算我没多长时间了，我也不想尝试那种调调。”
看他说的这么坚决，林如风真想狠狠的给他来一刀。
“感受一下，你之前说的那些状况，还有么？”
男人试着呼吸了两下，突然兴奋起来。
紧接着，大口的呼吸。
手也不停的摸着脖子，脸上逐渐有了笑容。
“诶！好了！一点不舒服的感觉也没了，就是……有点冷。”
“给，先把衣服穿上。”
林如风把衣服递过去，语重心长的说。
“哥，下次如果有相同的感觉，就找个镜子，看看是不是毛衣穿反了？”
听着林如风话，男人老脸一红，俩手不停的搓。
“你也是够粗心的，衣服穿反了，愣是没感觉出来，真够可以的。”
男子不好意思的点点头。
“我……我做码农的。这段时间，给甲方改方案，吃住都在单位，好几天没回家了。”
“这才……”
“那也不至于全身心的扑在工作上啊，个人卫生还是要搞一下的。”
男人点点头。
“兄弟，你可能不懂。我们这行，是青春饭。到了我这个岁数，如果不玩命，很快就被年轻人给替换掉了。”
“所以，想挣点钱，太难了。”
男人起身，谢过林如风。
看着他出门的身影，林如风叹口气。
为了挣钱，三十多岁的男人，愣是抽不出半个小时。
给自己洗个澡，换身衣服。
下意识的，林如风想起一句话。
【这世上，只有一种病，就是穷。】
【这种病，没得治，也治不过来。】
写好备注，林如风继续坐诊。
“下一个，请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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