猫全身都是黑色的,但是从体态特征上看,和黄庭完全一样,并没有人在意她是否活着或者是死了,猫就是猫,人类不关它们的生死,它们的生死也许关乎人类的存亡。
无关自己的总会被冷漠对待。就像这只猫,她对人类的死活丝毫不在乎,她只想完成自己的任务,回到自己母亲的身边。在人类眼里她或许邪恶,或许奸诈狡猾,甚至苟且偷生,但是对她而言,一切都是浮云。她不需要和人类一样,学会许许多多,以求社会上安定一些。猫比人类拥有更多的自由,比人类拥有更多的放纵。人类不敢奢求的肆无忌惮猫全都有。好像猫有人类所想要的所有,又好像它们什么也没有。它们大多不会说话,大多都在流浪,大多都死在寒冷的夜晚,大多都是死于非命。
它们拥有人类野心的实现,却没有人类野心的基本条件。
她拥有着人类梦寐以求的自由,蹲坐在窗边,仿佛隐身,仿佛只是灵魂,没人发现,应该说没人在意。她就静静地看着,听着,滕真和他们的谈话,寻求之中的蛛丝马迹。
看来到此刻,一切证据都尚未浮出水面,自己仍然是自由之躯,无关世界的一个自由之躯。
滕真并不知道,他们不在意的这只黑猫,就是他们十分在意的案件的真凶。当然了,谁也想不到一只普通猫可以杀死人类一家四口中的父亲和妹妹。偏偏,这只猫,并不普通。
她从窗边跳下去,等到阳光捉到她,她已经没了影子。
“滕局,到饭点了,吃点什么吗?”
“不了,我不饿。”滕真混乱的思绪被助手小王打断。他摸了摸瘪了的肚皮,后悔自己说了不饿。
“那个。”滕真有些愧疚,这是人之初性本善衍生出来的情感,“一份牛肉土豆咖喱,门口有一家咖喱店对吧?一杯热咖啡。”
“好的,滕局。”助手小王说着,扔下文件夹奔了出去。
滕真觉得大脑有些累,想躺在椅子上眯眼睛,他一闭上眼就睡了过去。
等到滕真醒来,面前的桌子上已经多了一份咖喱,一杯温热的咖啡。
“滕局,咖啡凉了,我再去给你买一杯吧。”助手小王刚想把那杯咖啡拿走。
“不用了不用了,谢谢,我喝这个就行,加个微信吧,钱我转给你。”
“呃……嗯,**”
“同意一下。”
“好嘞。”
“转过去了。”
“嗯……”助手小王答应着,觉得窗户那边少了点什么东西,猛然往那边看去,除了风刮过去,就只剩下一层纱网。
小王觉得背后发凉,仿佛诅咒即将灵验。
等到夕阳下山,滕真出现在母亲的病床旁,两个人沉默着,四目相对,一动不动。
几年前他的母亲也是这么对他的,对他冷冷的,甚至比穿着衬衫的北极都要刺骨。
“你睡好,我去给你充点钱。”
张美美什么也没说,把头往另一边转过去。
滕真给母亲的就诊卡充了钱,就回了警局,看着白板上的父亲,妹妹,陷入沉思。
就在这时候,家里,藏在床底的黄庭,爬了出来,黑白色的毛发分明更加明显。
黄庭对着镜子,看着自己黑色的毛发,沉默许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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