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有铜连鞋都没来得及穿。
赤着脚跑过来的时候,刚好听到老村长这句,顿时吓得他把门打开,一脸惊慌的看向门外。
众人见门开了,纷纷抬头看向马有铜。
只是每个人的脸上,表情各有不同。
有看好戏的,有忍不住坏笑的,更多的却是幸灾乐祸。
老村长却被吓得一哆嗦。
瞪着他昏黄的老眼看向马有铜,顿时气不打一处来。
“竖子,你……你欺凌幼弟,实属无耻!”
老村长年逾七十,据说父辈曾经中过举人,在马家庄辈分也是最大的。
按辈分,马有铁应该叫他一声:老爷爷。
无论人品还是威望,老村长都是十里八乡最令人敬佩的。
所以无论是谁家的事,只要老村长肯出面,就没有解决不了的事。
解决之后,也没有一个心里不服气的。
所以见到老村长,马有铜和马有铁的反应才会如此不同。
马有铁一脸惊愕,但心里却满是欣喜。
马有铜则被吓得魂不附体,脸色都白了。
他平时虽然作威作福,但那是仗着他父母都在,自己又是兄长,马有铁木讷,才会越来越嚣张。
此时一看老村长都来了,他这才彻底想通,这些天马有铁的目的。
原来……
这小子竟然真的在憋大招。
想到这,马有铜连忙给刘玉莲使眼色,让她去后院把父母搬出来。
毕竟父母在不分家,这在农村算是不成文的规矩。
可无奈,刘玉莲也被这阵仗吓得不轻,只知道躲在他身后。
愣是没看懂马有铜的意思。
想到马有铁之前威胁分家的那些话,马有铜顿时感觉胸口发闷,眼前发黑,恨不得给自己一耳光。
但此时此刻,他在想这些也已经晚了。
只能厚着脸皮装糊涂。
“老爷爷,这么晚,您怎么来啦?“他努力挤出一抹笑,冲着老村长说道。
老村长闻言却冷哼一声。
倔强的山羊胡抖了抖,仰着头、佝偻着腰,活像一个老学究站在那里。
就连身上的中山装,都让他穿出了马褂长袍的感觉。
就听他冷冷说道:“马老三,你好狠的心,对自己的亲兄弟,也毫无怜悯。周扒皮见了你,都要自愧不如!”
此话一出,老村长身后顿时响起一阵议论。
毕竟马有铁为了这一天,没少下功夫。
【饿着肚子还要下地。】
【动不动就会被兄嫂打骂,还处处为兄嫂着想】的人设。
早就让马有铁用钢筋会凝土,立在了马家村半数人的心里。
此时听到老村长这么说,一个个恨不得冲上去,好好教训马有铜,替马有铁鸣不平。
当然趁此机会,踩上马有铜一脚,也是可以的。
那老村长儿时上过私塾,说话咬文嚼字,虽然不带脏字,却让人浑身都难受。
马有铜听得脸颊瞬间燥热。
可他又不敢反驳老村长,毕竟人家儿子就在旁边站着,还是现任的村长。
万一把老头气出个好歹,这马家村他也就不用呆了。
于是只能悻悻的继续装糊涂。
“我……老爷爷,您这话说得就严重了,我,我也没干什么呀?我那都是跟老四开玩笑呢。”
比起前世的马有铁,马有铜不但脑子灵活,口齿也利落。
他见形势不对,立马颠倒黑白,想要为自己挽回点名声,以此来把这件事大事化小,小事化了。
只要今天晚上不分家。
这些人一走,他绝对会把马有铁打得半个月下不来床,看他还敢不敢动歪心思。
想到这,马有铜更加卖力的赔笑,对着在场的所有人说道。
“这事怎么说呢,原本我也不想家丑外扬,可……唉,说出来丢人呐!”
他这么一说,在场的人顿时愣了。
一个个都忍不住好奇的看向马有铁,似乎都在等着马有铜口中的家丑。
马有铁也是一愣。
他一早就知道,自己这个上过三年学,在外面打工的三哥,能言善辩,脑子灵活,却没想到他竟然这么厉害。
一句话颠倒黑白。
再这么下去,今天晚上的事,只怕要大事化小,小事化了了。
一旦让他成功,错过今晚这个机会,以后无论他说什么,村里的人也都不会再信了。
于是他连忙起身,越过马有铜,看向他身后的刘玉莲,突然问道::“嫂子,你鞋上沾了什么,怎么血淋淋的?”
刘玉莲刚嫁过来两个多月,这还是第一次看见这么大的阵仗。
心里本就发虚,突然听到马有铁询问,她顿时就愣住了。
呆呆的低头看向自己的布鞋,漆黑的夜里,漆黑的布鞋,上面似乎真的沾了什么。
顿时把刘玉莲吓得跳了起来,忍不住发出一声尖叫。
嘹亮的叫声,差点没把老村长送走。
也顿时吓得在场所有人,猛地扭头看她。。
马有铜也被吓了一跳。
本就窝火的他,更是来不及多想,抬手就给了刘玉莲一个耳刮子。
“叫,鬼叫什么,这大半夜的!”
刘玉莲被打蒙了,只顾着捂脸呆呆的看着马有铜。
马有铁可不会给他翻盘的机会。
见状立马推开刘玉莲,当着所有人的面,快步走向自己门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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