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喂，您好！请问是王先生吗？我这里是丁氏房产，我姓……”
“你是丁氏房产的？”
听这语气，该是可以多聊上几句的对象。
“啊对，您好啊，王先生！不知道您最近有没有房产业务方面的需求？”
“需求呢，肯定是有的嘛，就看你们公司有没有意愿帮我忙了。”
这位王先生听上去颇有搞头，苏龙杰暗呼自己的运气来了，笑道：“王先生说笑了，公司打开门做生意，自然就是要为客户服务的。客户就是上帝，能为上帝效劳是荣幸，哪会有不愿意的呢？”
“既然我是上帝，那你们就该好好听听上帝的要求。我跟你们说过多少遍了，要找我谈业务，就必须让丹妮小姐直接打电话给我！”
“啊……很抱歉啊，王先生，我刚到这家公司上班，还不了解这些情况……”
苏龙杰感到奇怪，以丹妮那副德性，怎么会把这种“老客户”漏给自己。
“既然搞不清楚情况，那就先去把情况搞清楚了再来干工作。你们公司搞什么名堂，还想做生意吗？怎么会安排你这种菜鸡给我打电话？”
“很抱歉啊，王先生。丹妮小姐最近可能有点忙不过来，王先生如果有什么需要，我也可以尽力提供帮助。”
苏龙杰尽量保持礼貌，但这个王先生却仍是满嘴胡言。
“我呢，平时也很忙，没那么多时间听你这只菜鸡废话。跟你们公司打交道也不是一天两天了，只有丹妮的业务水平最让我满意，我也只相信丹妮。
之前那几单生意确实没做成，但不代表以后也做不成嘛。
上个月有几个朋友还在问我，有没有熟悉的房产经纪。
丹妮的电话又没人接，这不就白白浪费了机会吗？
你们这个样子做生意，以后还怎么做大做强嘛！”
就知道那位业务栋梁不可能会平白无故把潜在客户送给自己，看来这王先生是个霸王龙啊，光想着吃，又不想花钱。
苏龙杰心里臭骂了两句，知道继续瞎扯下去也没有意义。
“感谢王先生的提议，情况我会记录下来汇报上去的，一定会给王先生一个满意的答复。”
“这样的态度才对嘛……等等，你刚才说什么？把情况汇报上去？那是什么意思？”
苏龙杰是第一天干房产，但不是第一天混社会。
提取往日工作经验，信口瞎扯一段客户建议处理方案还是很流利的。
“客户的建议我们都会记录下来，然后报上去给老板。后面该怎么处理，老板会有结论。”
“那像丹妮小姐这种不接电话的情况，一般会怎么处理？”
“这个我就不大清楚了，应该会让丹妮小姐先找王先生道歉吧。至于公司内部会再作什么样的处分，就得看看员工守则了。”
苏龙杰只想尽快结束这个电话，这个王先生倒是来了劲，兴奋地叫道：“对对对，让丹妮小姐找我来道歉就好。我嘛，其实也不想做坏人。往老板那告状就不必了，毕竟我也不想影响丹妮小姐的业务形象。
你把这个事直接转告给丹妮小姐就好了，只要她愿意跟我道歉，我大人不记小人过，以后大家还是可以继续常来常往的嘛。”
“好的，王先生，我已经记下了，一定帮你转告。祝王先生生活愉快，再见！”
苏龙杰挂断电话，拿起铅笔在“王先生”的客户资料旁边轻描备注一一喜欢白吃豆腐。
稍微收拾一下心情，继续打电话。
……
七个电话打完，一个机会都没争取到。
苏龙杰感觉自己强大的信心已经被CAO得稀碎，需要些时间来冷却平复，便去泡杯热茶顺便稍事休息。
又打了个电话给谢兰城，仍是“对方无应答”的回复。
躲至吸烟区抽了几口，安怡和丹妮也相继回到公司。
安怡的心情看似不错，估计有些收获。
还带了茶点回来，杵在前台跟丁佩佩有说有笑。
看样子是想邀请苏龙杰一同分享，但看见他手上的香烟便只送了个大大的白眼。
丹妮脸上还是没多少表情，点了杯咖啡外卖便在电脑前继续工作，妥妥的职场女王风范。
没多久也就到下班时间，潘佩佩和丁安怡都准点离开，公司便只剩下了苏龙杰和杜丹妮两个人。
又过了半个钟头，杜丹妮终于加班结束，起身准备离开。
见苏龙杰还在埋头看客户资料，终于开腔说道：“第一天上班就这么勤快，下班了不用陪女友吃饭吗？”
苏龙杰放下资料，笑着回应道：“单身仔一名，迟一些下班也没关系。丹妮前辈不也加班到现在吗，那才是真的勤快啊。”
杜丹妮微笑道：“下午见了两名客户，都有兴趣下单。我怕明天时间来不及，就先加班把合同做好。”
接着着又问道：“既然没有女朋友要陪，不如陪我在附近吃个便餐？”
苏龙杰没想到自己“内向”了一整天，这杜丹妮倒主动了起来，难道自己对她的判断有误？
可昨晚梦里，也是在下班以后的时间，他趁机提出诚意满满的邀请，收到的却是一顿足以诛心的讥讽。
想起那刀子嘴在自己心上一顿猛扎的深切痛楚，苏龙杰还是决定先远离这蛇蝎尤物，免得再次遭受伤害。
“能跟大美女共进晚餐，当然求之不得。可我已经接受好友邀请，晚一些去光顾一家新开业的特色菜馆……啊是了，丹妮前辈如果不介意跑一趟的话，就随我一起去吧。”
苏龙杰故意这样说明一一果然，杜丹妮听见是“新开业的特色菜馆”，目光闪烁了一下，顿时没了兴趣。
“既然是你们朋友之间聚餐，我就不凑热闹了。先走了，拜拜！”
“好，明天见！”
苏龙杰感慨女人真是难以捉摸的动物，哪怕自己可以在梦中未卜先知，还是难以捉摸。
不过他现在也实在没有兴致去捉摸女人，留到现在还不下班也不是为了刻意制造两人独处的机会，当然更不是真的想要勤快工作。
事实上，客户资料他根本就没看进去。
随着夕阳西落，夜幕降临，苏龙杰又想起了早餐时看见的那句红色的留言，“我晚上再过来！”
正是这短短一句血色留言，才迫得他留到了现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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